“哼……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列宁看着对方排兵布阵的次序,嘴角挂上了轻蔑的冷笑。“命令乌尔戈动手。”
话音一落,作为亲卫和传令兵的哥萨克骑兵就分出两骑去到麋鹿人的阵营。传达主帅的命令。
大概几分钟后,三千麋鹿人就从后方慢慢的走到了前线。
爆炸式的肌肉、巨大的鹿角、强劲的后踢。芬兰人在自己的神话里有时会用无法计数的词汇来形容这种充满力量美的生物,但有时也只用一个字——神。
“吼!”这三千的麋鹿人同时发出了震天的怒吼,壮烈的鹿鸣声响彻云霄。这些亘古存在的牡鹿们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归来,传说在罗马帝国时代,芬兰甚至存在过麋鹿人的王国。
“这……这是……!!”部落联盟军被排到前排的垃圾兵们看到了这些曾经只在祭祀的口中存在的生物,全部都惊慌失措的楞在了原地,有的甚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这是神啊!神在为列宁作战!”一名垃圾兵忽然像发了疯一样痛哭流涕的扭头向己方的阵地跑了过去,一边跑还在一边大喊。
随着一个人带头,被吓坏了的芬兰垃圾兵们立马全线崩溃了。后面没有看见麋鹿人的人则被前面的人裹挟,不过从同胞们无序的哭喊中分析出“神在对面”这样的信息以后也就都变得一样了。
“该死!这个王八蛋!无耻小人!”同样站在高处的布埃尔目睹了前线的整个情况,立马在心里把列宁艹了一千一万遍。不过同时也庆幸自己把芬兰轻骑兵们放到了队伍的最中间,要不然一起崩溃起来可就真受不了了。
“命令诺曼战士们!把崩溃的芬兰人都给我砍死!”情急之下,布埃尔叫来了两个骑术还勉强能看的诺曼人,让他们传递自己血腥的命令。同时让自己的亲卫队把芬兰人酋长们都给控制住了。
不过做起冷血无情屠杀这样的事来,诺曼人还真不需要上司指挥。多半都有大规模作战经验的精锐诺曼战士们知道绝对不能任由芬兰人冲击己方的阵线。所以二话不说,直接就来了一轮飞斧,然后没命的砍杀起了芬兰溃兵来。
“就是现在!跟着麋鹿人冲锋!”列宁用系统联系到了老托,他现在正在率领着列宁本部的骑兵们。
几乎是同时的,麋鹿人的队伍和老托的骑兵开始了全速冲锋,方向直指诺曼战士们阵型最薄弱的地方。
麋鹿人们毫不留情的踏死把他们当做神的芬兰人垃圾兵们,然后直接和诺曼人战士们撞上了。
实话说,虽然诺曼人战士是人类最精锐的突击重步兵。但是问题这里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人类中”。
而身高普遍到达了三米,连鹿带甲重量超过两吨的麋鹿人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抵挡的。这三千麋鹿人所到之处,诺曼人阵型就像开水泼雪一样消融。
就这样,麋鹿人们飞快的撕开了诺曼人的阵型,并且凭借着厚重的装备不断把缺口扩大。紧接着老托的骑兵和崩溃了的芬兰人垃圾兵也钻进了这个缺口,继续冲击诺曼人的阵线,战争才刚刚开始,列宁就借着这些麋鹿人占尽了上风。
“妈的!”布埃尔看到了被撕裂的缺口,一时间心急如焚。但又没什么好办法,猛拍了自己的大腿以后,布埃尔做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举动……
在怒吼了一声“随我冲锋以后。”作为主帅的布埃尔带头冲锋了。
之前也说到过的,这位曾经在拜占庭瓦兰吉卫队服役的诺曼酋长是一位传奇战士。
那么,什么是所谓“传奇战士”呢?
其实像列宁、彼得、阿玉奇汗等等等等这些领悟了军队特技的人,就可以被称为“传奇将领”。而与其对应,特技表现在个人武力上的时候,这个人就是“传奇战士”。也就是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也。
而这一次,是布埃尔自从称霸北芬兰以后第一次动手。虽然不免有些退步,但传奇战士毕竟是传奇,这是无法改变的。
领着部队到位以后,布埃尔酋长果断下马,施展了自己的特技。
“特技——流刃似火。”
一瞬间,恐怖的烈焰攀附在了布埃尔的斧头和盔甲上,然后慢慢蔓延到了皮肉上。
布埃尔抡圆了手中的战斧,一击把一只麋鹿人的腿其根砍掉。然后补上一斧,直接击杀了这头比他粗壮十倍的异种怪物。
身边的诺曼人战士们看到了传奇战士的存在,齐声高呼了起来,重新振奋了士气。一点一点的,被撕得很大的缺口居然要因为布埃尔一个人补上了!
“啊——!!!”整个化作了火人的布埃尔专挑麋鹿人动手,在半分钟内就击杀了七八头。而如果对他的攻击,武器瞬间就会被火焰融化。其姿态之恐怖,简直让最精锐的士兵胆颤。
在这个奇怪的异世界,个人武力居然被放大到了这个地步,能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局!
“混……混蛋!”列宁看着眼瞅着的胜利居然被一个人逆转了,一种很荒诞、很崩溃、很恶心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当然,最剧烈的还是无穷无尽的暴怒。
“王八蛋!你给我去死啊!”列宁一瞬间失去了理智,甚至打算开启决死突击来击杀布埃尔!
“你疯了吗?”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列宁的脑海中响了起来,遏止了他疯狂的想法。也就是在那么一瞬间,列宁猝不及防的流泪了……
灵,他前世今生连接的证明,承载了他一切追忆的无法言状之物。和他说话了。
如果不是在两军阵前,列宁简直想嚎啕大哭。无论他如何的道德沦丧,如何的杀人如麻。他本质上还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死宅,就是很容易伤心的那种。在不能和灵说话的时间里,他的内心其实已经脆弱到了相当的地步,而且根本无从发泄。
就像之前和彼得作战时一样,时间忽然凝固了。
一点光亮,穿过了云雾。一个粉色头发粉色眼睛的纤细女孩子虚影从光亮里走了出来……
“别为我哭,好吗?”
她用双手搂住了列宁的脖子,把头深深的埋在了列宁的怀里。虽然只是没有实质的影子,但是这份重量却实实在在的压在了列宁的心上。
“求你……”她抽泣着哭诉道。“别把我,别只把我,当成你前世的证明啊……”
那一瞬间,在凝固的时间里,好像有风吹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