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海上有三仙岛,曰蓬莱,方丈,瀛洲,钟灵毓秀,人人为之神迷,然千百年来无一人访得其踪迹。有人说,这三仙岛乃别人杜撰而已,并非真的存在;也有人认为,既是仙岛,哪能轻易被人找到。随着时间的流逝,出海求仙的人越来越少,海上仙岛越来越神秘,越来越遥远,仅余一些传说在人间流传。
然而,世间依然有一些执着于求仙问道的人仍时时刻刻牵挂着那个遥远的梦……
某年,一道长乘船出海,欲寻得仙岛踪迹,虽然希望渺茫,但一直不曾放弃,在海上漂流了数十日,直到有一天,遇到狂风暴雨,雷电交加之际,巨浪将船身打翻,道长惊急之下抱住一块船板随浪逐流,心中大恸,“吾今休矣!”疲惫至极,沉沉睡去。
醒来之时,道长惊喜的发现自己被海浪带到一个岛屿附近,遥遥望去,直觉岛上仙雾缭绕,恍若仙境。道长以为竟到了海上仙岛,又惊又喜,拼命划近。待得登上岛屿,见一巨石,曰:鼓浪屿,方知此地并非自己所求的海上仙岛,失望之余但觉此处风景胜利,颇有仙岛之风,心想或许有仙家在此亦未可知。正想着,忽闻一苍老的声音响起,“欢迎有缘人到鼓浪屿,我等族人有幸至极!”一白发老翁从小岛深处走出,身后跟着一群老少,相貌与人无异,但衣着奇特,大异于当世之人。
交谈之间,才知此岛居民为大荒遗民,被禁锢在这个岛上守护一位大荒英雄,阿里将军,已有近千年之久。道长听后惊诧不已,或问或答之间,不觉已在岛上停留数日。一日,白发老翁拿出一块玉鉴,递给道长,言道:“凭此玉鉴可找到将军转世之神,凡我族之人不能离岛,因而在此等候近千年,终于等到你了。希望你带此玉鉴到大陆,找到将军的转世之神来此解救我等,全岛上下感激不尽。”道长点头不语。
翌日,当道长醒来之时已身在一艘海船之上,周围茫茫一片,哪有鼓浪屿的踪影。初时道长以为只是做了个梦而已,但触到怀里的玉鉴,一时愣住,沉思良久。
此后数年,人们再次关注起了海上仙岛,出海求仙的人越来越多。三仙岛之外,鼓浪屿逐渐为世人所知……
神州大陆,无名大山。
“你是谁”望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宁楚忍不住问道。他心中纳闷,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眼前这位女子,但是,当那张清秀的脸庞映在宁楚眼里的时候,那感觉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多年的老友突然造访,令人心中怦然。
那一袭白衣,那一头乌黑的秀发,那双美丽的眼睛,没错,我们一定认识。宁楚看着她的眼睛,期待着她的回答。可是,她依然不语,一双秋波流转间生出无限的温柔,让人怜惜。
“你是谁”宁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用这般轻柔的声音与人说话,但是此刻,他希望他的声音能更柔和一些,生怕惊扰了眼前梦境一般的美丽女子。没有一丝声音,但是,有她在,这样的静显得如此的美丽。
她依旧不说一句话,但是,宁楚清晰的看到,有泪水在她的眼里打转。为什么会这样?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要碎了,一阵阵的刀绞一般。“啊——”他终于忍不住,痛得叫出声来。
擦擦额头上的汗,宁楚心口依然隐隐作痛。“呵,又是这个梦!”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结果。
宁楚爬下床来,天已经放亮了。走出屋外,早晨清新的空气让他感觉无比的轻松爽快。
“你起来了,刚才是不是又做恶梦了?”宁伯正在院中作着早课。
“嗯。”宁楚答应了一声,向厨房走去。他从来没有跟宁伯说过这个梦的内容。这山上一年到头也遇不上几个女子,说出来他会信吗?而且信又怎样呢?更何况,他压根就不打算跟宁伯说。这个秘密,宁楚不想和任何人分享。虽然每次都是痛醒,但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每每剧痛中夹杂着热烈的企盼,梦中人,你在哪里?
吃完了早饭,宁楚开始像平常一样收拾工具,准备和宁伯出去采药。宁伯在一旁悠闲地喝着百草茶。
“小楚,这段时间,咱们不去采药了。在山上呆了十六年了,也该带你出去见见世面了。”宁伯一边享受着百草茶,一边慢悠悠地道。
朝阳山。
“大师兄,找小布头有什么事吗?”小院内一青衣少年冲着门口的青年人笑嘻嘻的道。
“当然是好事啦,”青年人左右看了一下,“他不在?又一个人跑后山去了吧?”青年人说着摇了摇头。
“那当然,他可是咱们师兄弟中练功最勤的一个,嘿嘿,大师兄,你找小布头到底有什么事啊,能不能先跟我说说。”少年笑嘻嘻地跟着易尘朝后山走去。
“师傅决定这次的宗山大会派布头师弟去,他不是一直盼着下山吗?这次可如愿了。”
“怎么会?小布头是咱们中修为最高的一个,师傅师叔们一直拿他当宝,藏着掖着不就是为了明年归元洞大聚时出奇制胜吗?这个宗山大会也没什么了不起,师兄你出马不就行了吗?”
“哪有那么简单,师傅说这个宗山大会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回事。而且还有传言说,近日烟云山上彩云飞舞,应该是有人将流云剑法练到了七彩流云的巅峰境界,根据判断,这个人应该也是当代弟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朝阳山当代弟子中,除了小布头,就没人敌得过她了。”易尘脸色凝重,边走边解释道。
“啊?不会吧?”少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不可能?你看看咱们小布头,才短短六年时间就把咱们的朝阳剑法练到了第九重,我堂堂大师兄,练了十几年也没他厉害。世界上的事谁也说不准,什么都有可能。”易尘看着少年若有所思的道。“方虎师弟,你要多努力啊!”
说话间,另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咦?小布头没有练剑呆呆的干嘛?他不会又在想以前的事情吧?”方虎看着眼前雕塑一般的身影道。
易尘轻摇了摇头,静静地走了过去,“师弟,过去的事,想不起来就算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看到少年受此折磨,他心中感慨不已。少年没有回答,也没有看易尘一眼。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拔出手里的剑,一遍又一遍的舞起了剑法,风声,剑啸,衣袂翩然舞动的声音,除此之外,一切显得那么的安静。看着眼前的少年,易尘,方虎心中蓦然升起一种陌生的感觉。
“出了什么事?他想起了以前的事吗,怎么都不理我们?”方虎迷惑的看了看易尘,小声地道。
只听“哐——”的一声,宝剑收入剑鞘。“你怎么了,师弟,想起来什么了吗?”易尘开口问道。少年没有急于回答,只静静地看着远方。良久,才开口道:“三年之后,我将是我。”
“什么意思,他肯定是记起了什么,为什么是三年之后呢,有什么玄机吗?”方虎一时感到头大。
“今日的我,不是我。”少年回头看了看两人,随即又转过头凝视远方,不再言语。
易尘、方虎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虽疑问满腹,但见少年无意解释,也只好不再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