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浑浑噩噩终究在喝的醚酊大醉时,才感觉到身体归了位,大脑有了依托。
谈心的房子简单的可以用“一床、一橱、一桌”来概括,小的一目了然。这个房子原本是苏中越毕业后租住的房子,那时两人已经变爱两年多。苏中越家境优越,即使还未到毕业季家人已安排好他的工作,定好了他今后的人生走向,而谈心老家在南方一个偏远的小山城,自然是不会回去。
其实,面临毕业最初,两人从未谈论过毕业去向的问题。面对现实,谈心是个悲观主义者,她深知两人的差距,恋爱时她深陷苏中越对她的柔情蜜意里,从而自动忽略这种差距,但她已经做好了苏中越听从父母的安排而提出分手的打算,也或许是这种天生的自卑感和做好了随时抽身的想法,谈心自认为在情感上一直属于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不为任何人而活从而委屈自己,她只为自己安排。
毕业了,两人应聘到一家报社,然后苏中越租房子,两人一同开启新的生活,这所有的一切便是苏中越给她的最好的答案。
最初,谈心与同学在外合租,苏中越说等两人有能力后,他便让谈心和他一起租个大一些的房子。后来苏中越出了事情,谈心便搬来住了下来,再后来待她有了一些积蓄,索性买了下来,她没有改变里面的一切,包括家具,包括摆设。她想,如果有一天他回来了,一定先回到这里。
如今,回想起这些,谈心才发现和他比起来,她对他的爱是多么的自私。而这种认知让她更是从无法从过去轻易走出来。
衣橱里还放着苏中越的衣服,隔三差五,谈心会拿出来洗晒;桌子上放着苏中越的水杯,谈心每天都会刷一遍,这种自虐式的行为,她做了三年。
今天下班,谈心失去了做一切的兴趣。她有些颓废的坐在地板上,盯着这个屋子看了半天,半晌,她跑到厨房的橱柜里拿出一瓶红酒。
谈心戒酒有一年多了,从开始戒酒起谈心就扔掉了家里所有的酒,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瓶红酒还是在超市习东西时的赠品。
谈心喝酒从不挑酒,只要能让她醉,让她不用清醒的处在绝望里,她就会一饮而下。所以尽管这赠品不是什么好酒,于她来说无所谓。
拿起苏中越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红酒,仰起头喝下一大口。
许是太久没喝了,这一大口呛得谈心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嗽稍缓解,她似乎又找到了当年喝酒的感觉,一口接着一口,当一瓶红酒见底时,谈心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打开这个屋里唯一的衣橱,拿出苏中越留下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放在床上,每件衣服淡心都能清晰的记得他当年穿时的模样。
她跪在地上,缓缓的俯下身,将脸贴在这些衣服上,深深的吸一口气,企图这些衣服上还能有他的味道。
如今除了回忆什么都没有了,如此下去,只怕哪天这些记忆也如这些衣服上的味道一般被时间冲淡直到最后什么都不剩。
无声的泪水渐渐浸湿了衣服,如今这些东西再也没有了他当年的印迹,她连最后一点念想都要离她远去。
无声哭泣最终演变成嚎嚎大哭,充斥在这小小的空间,更让这声音听起来凄凉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