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是。”天魂十八里的五个人退到了门口,继续守着轩王府。
“他人呢?”叶晨小跑过去,目光急切的问着夜雨泽,“他在里面。”夜雨泽不忍的说,希望她能承受那一幕吧,话音还未落,叶晨便急忙的跑去了,如月却被夜雨泽给拦了下来。
“你就别去了。”
“哦。”如月反应过来,停住了脚步,与夜雨泽站在原地。
“上次在御膳房跟你说的事,你家小姐知道了吗?”夜雨泽淡淡的问,琉璃色的眸子睥睨着尘世。
“我——我还来不及说。”如月内疚的低下了头,“来不及说?”夜雨泽冷哼道:“是来不及说,还是不想说,你自己心里知道。”
“你怎么——”
“昨晚在太子府被发现的人是你吧。”夜雨泽肯定的说,原本昨晚他看到那个身影就觉得很熟悉,可是却一时想不起,直到刚才听到如月说漏嘴的话,这才恍然大悟,“我——我。”如月支支吾吾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是低着头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样对的起你家小姐吗?”夜雨泽也不忍心用刺耳的话去伤害她,可是她为什么那么的分布清楚情况呢。
慕容轩连明天还活不活的过都是一个问题,难道连最后的心愿都完成不了吗?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没有想到轩王爷会伤这么重,不然我——”
如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夜雨泽紧握住肩膀,他凝着琉璃般的眸子看着如月,不敢相信的确认着,“这么说,慕容澈从一开始抓走轩王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是,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宇文翰是想帮太子的,他并不想伤害轩王的。”如月哭着摇头道,不停的替宇文翰解释道,“你可真是自私。”
夜雨泽心痛的不可自已,事情真相大白了。
所有的事都是宇文翰一手策划的,慕容澈被蒙在鼓里,不,应该说刚开始的时候是被蒙在鼓里。
而她如月从始至终都知道这件事,却因为要维护宇文翰,而隐瞒着不说。
他认识的纯真的如月还在吗?怎么可以如此的自私。
“恭喜你,你们成功了,慕容轩就快死了,活不过明天了。”夜雨泽丢下一句话,冷冷的看了眼哭的不可自已的如月,转身走了。
他不想再见到她,再见到她,心只会更痛。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如月嘶声的哭着,叶晨高兴的奔进了慕容轩住的院子,笑的跟朵花似的。
“王爷,不要这样,会被人看见的。”院子里传来女子的娇滴声,隐约着还夹杂着女子娇媚的喘息声。
叶晨迈着步子,好奇的睁着水眸,慕容轩的府里怎么会有女人呢?而且听这王爷,应该是他本人了吧。
走近,小嘴微张着,水眸惊奇的微眨,整个人被定在了原地。
天呐——她真不是故意撞到的——只见慕容轩一身薄薄的红纱,袒露着胸膛,半倚靠在宽大的躺椅上,长而柔软的墨发散落在躺椅上。
而他的身上则俯着一个半裸的妖媚女子,纤指丹寇攀着慕容轩修长的脖颈……
而慕容轩一手托着人家,一脸满足……
“咳咳——”叶晨红着张俏脸,故意咳嗽道,希望那正在啥的两人能注意到自己,“小叶子?”叶晨闻声望去,只见慕容轩笑盈盈的眨着自己潋滟的桃花眼,抛了一个电力十足的媚眼过来,“——”头晕——好吧,她承认刚才她是有被电到,“王爷,她是谁啊?”妖媚的女子没骨头的靠在慕容轩的身上,看着叶晨问,心里冒出一丝嫉妒,这女子是谁?好像跟王爷的关系不一般,更加让她忌惮的是她的美貌。
“路人。”慕容轩嘴唇一勾,从红唇里吐出这么一句话,叶晨立即炸毛了,她为啥要忍着,这也太不像她叶晨的风格了吧,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女子的小腿,手一扯直接将那妖媚的女子从慕容轩的身上,拖到了地上。
“慕容轩——不要太过分。”叶晨抓着他的衣襟,慢慢的靠近他,咬牙切齿的说,慕容轩微愣了,潋滟的桃花眼盯着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唇瓣,还有那扑面而来的清香,双手一拉,红唇贴上她的。
叶晨一个不小心,没站稳,直接扑到了慕容轩的身上,那动作可以参考前面某一位趴在慕容轩身上的动作。
慕容轩的桃花眼紧张地微眨,心砰砰地跳着,整个脸都染上一层粉红色,手圈住叶晨,肆意却又很小心的吻着叶晨。
叶晨怔住了,心脏狂跳着,双颊微红,这么办?推开、还是不推开,自己居然对这个吻产生了渴望——“王爷,你们——”那被推下去的女子惊讶的盯着热吻中的两个人,眼睛瞪的大大的——慕容轩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跟自己计划的发展的不一样。
手指僵硬着,狠心一用力将叶晨推开,坏笑着看着叶晨,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唇,说:“味道也没什么不同吗?”
“你——”叶晨怒了,手一挥给了慕容轩一掌结实的巴掌,银牙咬着唇,水眸泛着泪光,转身就走,身后——“王爷,你好坏啊。”某女人戳着慕容轩的胸膛说道,“本王怎么可能喜欢她呢,她跟宝贝可差远了——”说着,还故意拉长了声音,放肆的笑着,叶晨顿了顿身子,加快速度,今天算她倒霉,没事居然为这么个人渣担心,难道以前都是装的么?
心为什么会这么痛?不应该的——“下去。”叶晨的身影刚消失,慕容轩的笑脸马上收敛起来,厌恶的道,“王爷——”某女人继续不懂眼色的,晃了晃自己,不停的蹭着慕容轩裸露的胸膛。
“啊——”随着尖叫一声,砰地一声,那女人被慕容轩一掌拍飞走了,接着哭着、哀嚎着被天魂十八那群不懂怜香惜玉的大男人,给拖走丢了出去。
这种女人也能佩得上他们的主人么——“这样便够了。”慕容轩用手指抚摸着唇瓣,痴痴的笑了,桃花眼里流光溢彩,胸口处黑气上涨,迅速的密集在一起,“噗——”一口鲜血喷出,唇瓣染上妖艳的红色,慕容轩却仍在笑着——“砰——”整个人倒在椅子上,陷入了黑暗中,“主子——”天魂惊叫道,连忙赶去将夜雨泽叫过来,一时之间手忙脚乱。
回去的路上,叶晨缩在马车的角落中,神色茫然,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就连如月唤她都没有听见。
到了太子府,叶晨只顾着自己下车,然后跟幽魂似的游回自己的房间,“小姐这是怎么啦?”绿儿狐疑的拉了拉如月的衣袖,“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如月红着眼眶说,心情低落着回房间去了,连自己的嫁衣都不去试穿了。
绿儿在原地打着转,不知该去安慰小姐,还是如月,可是自己根本都不知道她们发生什么事?
算了,还是准备明天的成亲的事吧。
嫁衣好了,嫁妆也好了……。
翌日,艳阳高照,寒冬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鞭炮声,唢呐声,祝贺声围绕着整个慕城,人人都知道宇文少将军将要迎娶将军夫人——看热闹的,祝福的人围满了每条接亲的街道,宇文翰嘴角洋溢着幸福,脸色缓和的骑着马,带着迎亲的队伍前往叶府去接自己心爱的女人。
当穿着红娘装,蒙着红盖头的如月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的整个心都为她跳动起来,磅礴有力,还带着稍许的紧张。
手心冒着汗,从媒婆的手中接过如月的手,才发现紧张的人不只有他一个,嘴角上扬,在抱起如月的瞬间。
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说,别紧张。
宇文翰,泪珠悄然从如月的眼睛中滚落,瞬间淹没于衣襟中——如果没有我,大家是不是都会幸福,你也是。
“起轿——”媒婆高声喊道,鞭炮声起,唢呐声起,一队人吹吹打打的向宇文府去。
“恭喜恭喜——”
“白头到老——”
“早生贵子——”
祝福就像雨点般的砸向骑在骏马上的宇文翰,难得微笑着,友善着一一抱拳拜过。
“砰”地一声,胸口处有东西爆炸,心瞬间被那东西填满,整个人就像是飞上了云霄。
拜堂,敬茶,入洞房,一切尘埃落定。
如月端正的坐在喜床上,待丫鬟,喜婆退下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掀下盖头,靓妆的她此时比西子都要美上几分。
倒了两杯酒,在两只龙凤烛的陪伴下,坐在桌子边等着宇文翰进来。
时间慢慢的流逝,蜡烛渐渐的暗淡下来,夜渐渐的深了,终于,脚步声慢慢的进了。
接着门被推开,如月回首,宇文翰满脸笑意的迈过门槛走了进来,身上不带着一点酒气的味道。
如月却并不诧异为什么没有人来闹洞房,看来人全被他给灌醉了吧。
“怎么把头盖先揭下来了?”宇文翰坐到了如月的旁边,“喝酒吧。”如月淡笑着将手里的酒杯,递到了宇文翰的手里,接着自己端着酒就要喝。
“等下。”宇文翰拉着她的手说,如月心慢跳了半拍。
“合凫酒应该这样喝。”宇文翰挽住如月的手说,两杯酒下肚,宇文翰看着烛光下的如月温柔的笑着,“我今天很高兴,很幸福,娶到你,是我宇文翰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宇文翰有些不自在的说道,然语气却是很坚定,目光很真诚。
“我也是。”如月浅笑着说:“可是,我就是很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你的前途谁更重要?”
“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宇文翰不解道,以为如月在跟自己开玩笑。
“回答我好吗?”
“这个怎么能混在一起呢。”宇文翰站起身来,不解的说,“是前途对吧。”泪俨然已经落下,湿了脸庞,“其实那天晚上你明明看见我了,可是你却骗自己说,那不可能是我。”
“你全知道?”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双手扶着她的肩,低着头说,“是,从你一开始把小姐绑走我就知道了。”
“所以?你去通知了夜雨泽,所以他们才会知道慕容轩在太子府。”宇文翰冷笑着道,看着如月的目光如冰一般的寒冷。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没有去。”如月哭着道,抬着头倔强的看着宇文翰,“如果你没去通风报信,那他们怎么会知道,你知不知道,轩王手里有一封圣旨,如果他拿了出来,那慕容澈就当不了皇上,而我也当不了慕容国的第一臣子,“宇文翰怒吼道,“他已经快死,他怎么挣的过你们这些虚情假意的人。”如月大吼道,泪如雨般的落下,绝望的看着宇文喊,这就是前一秒还说爱自己的男人,下一秒却依旧可以对自己那么绝情。
好痛,胸口如火烧般的疼痛起来,“噗……”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如月苦笑着,倒在了地上。
“如月。”宇文翰不知所措的看着如月,连忙将她抱在怀里,说:“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不想对不起你,更不想对不起小姐。”如月哭着说,手抚上他的脸庞:“如果我不在了,你会幸福吗?这会是最好的办法吗?”
“救命,快来人。”宇文翰冲着外面大吼道,接着又对着如月摇着头说:“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不会——”
宇文翰的手猛烈的发着颤,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泪顺着脸庞落了下来。
“你为我哭了?”如月气若游丝的说着,手指摸着那些泪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傻瓜,就连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很累。
眼睛闭上,周围的世界瞬间变的悄无声息,远远的听着宇文翰的呼叫,和哭泣声。
宇文翰摇晃着如月的身体,心就像是被撕裂开来似的,痛的都麻木了。
寒冷的冬季,人死后的身体凉的通常都比平时快,不过一会儿,如月的身体就彻底的冰冷下来。
宇文翰摸着她的手,一片冰凉,心也跟着沉了下去,竟然抱着如月的身体痛苦了起来。
此刻,他想说,他真的明白了,名利就真的如粪土般,而爱,却是无价的。
他前一秒还拥有,下一秒便失去了。
他错了,他用无价的爱换得了粪土般的名利,他是最糟糕的商人。
哭声,咆哮声,不时的从将军的新房传来,就算是再怎么惧怕宇文将军,也担忧的前去查看发生了什么。
却只见的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和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叶府,很冷清,这是叶晨此时的想法,大家都前去宇文将军府喝喜酒了,可是自己却没着心情,于是留了下来,在叶府里转着转着,便来到了如月的房间。
以后便很少再见到如月了吧,毕竟嫁人了,不是总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
怀着有些沉重的心情,推开了如月房间的门,整洁,却有些空荡,也是东西都随着她到宇文将军府去了。
这是什么,叶晨好奇的将桌子上的信封拿起来,却只见得信封上写着小姐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