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青决定离开,只有不再见面,才能阻断与罪恶相伴的爱情,才能避免更可怕的后果。
在这之前他约江魏在一个酒吧见最后一面。
龙清问:“你那位女朋友最近可好?”
江魏一脸不明所以:“怎么问起她?你关心她?”
龙青苦笑:“关心你而已。”
“她只是一个聊得来的朋友。我不喜欢女人,你知道的。”
“聊得来?真聊得来就关心下人家。否则就离人远点,发了狂的女人什么都干得出。”
“她得罪你了?还是你妒忌人家?”
“跟你说正经的”,他埋怨道,“也许你以后会喜欢的”,他说“以后”的时候声音很轻。
“你先喜欢一个给我看看。”
“那你哪天有空,我带一个给你瞧瞧。”这些年来对他投怀送抱、软硬兼施的女人不在少数,回忆的痛苦、心灵的孤独、生活的无聊等等无一不能成其发泄放纵的理由,但是他没有。
“你说真的?女的?”江魏急了,对潜在的情敌无比在意。
“男的。”龙青淡淡回答。这个圈子的人彼此有着极为敏感的嗅觉,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心里便知道是不是一国的。去理发店的顾客,不乏分外关心龙青的男人,大多看他年轻俊美奔着419(foronenight)去的,他不愿意耽于玩乐;也有人以共同生活为目的,对其关怀备至、展开追求攻势,起初他有些感动,但进一步接触,就发现没有一个是他期待的那个人,他对自己的这种“精神洁癖”感到沮丧而无奈。
江魏沉默不语,缓缓地低下头,显得有些可怜,龙青意识到玩笑开过头,便坐到江魏身边,大腿紧挨着,拿膝盖蹭了蹭他,江魏抬头看他,委屈得像个孩子,龙青喉咙一热,有一种想吻上去的冲动,为了按捺狂跳不已的心,他一仰头将整杯烈酒灌了下去,顿时觉得体内热浪奔腾、欲火中烧,他不能继续坐在那里——像一个上瘾的人面对毒品,什么干不出来。龙青逃命似地奔进洗手间,在盥洗台前将一抔一抔的水哗哗地往脸上猛拍。突然,他的手腕被一只温暖的手攥住,越来越紧,他还没来得及抹去满脸的水珠,就被拉进了靠里的独立隔间,一个宽厚坚实的胸膛将他抵靠在墙上,酒吧嘈杂的一切和盥洗龙头水流的轰鸣被“咔嗒”的轻微门栓声响抽离了意识的世界,隔间里弥漫着汗液和精氨的混合味道。
第一次,那种生命交融的幸福浸没了两个人的心田。稍微平复了呼吸,江魏深情地注视着龙青,哀哀求道:“再也不要分开,好吗?”,龙青回过神来,只觉得后背风寒水冻,像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戳着脊梁往下划,森冷逼人。他心头沉重,却故作轻松地眯了眯那双深邃的眼睛,笑说:“被你祸害了,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