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雪彤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她终于看到了囚禁现场:
床铺上一个小手电筒照射出一团光亮,一个披头散发的穿校服的女生,手脚被绑在床铺上的铁扶手上,嘴巴被胶封住。可以想象,即使她喉管发出的惊叫,不会引来学生,只会被当做闹鬼罢了。
这个女生的相貌,因为脸盲关雪彤认不出来,但身形跟白蓓的相仿,可以推测她就是白蓓。
背对着门口的是佝偻的背影,宿管阿姨的!——自从脸盲以后,关雪彤更多靠识别脸以外的身体特征记忆或辨认一个人。宿管阿姨先亮出钥匙串上挂的一把小刀,然后把封住白蓓嘴巴的胶带撕掉,接着把一个馒头使劲塞进她嘴里。
白蓓就像是个快饿死的老鼠,咬下一大口馒头,狼吞虎咽起来,剩下的馒头掉到床铺上,她趴下身子,伸长脖子,张开嘴巴吐出舌头,疯狂的去够那个馒头。同时,喉管发出嘶哑的声音。
曾不可一世,恃强凌弱的恶魔,也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是关雪彤没有感到一丝的快意,更不想助纣为虐,而是一种酸楚与悲悯,于是她有一股去解救白蓓的强烈冲动。
本是同窗,相煎何必!
不能贸然行事,不然救人不成,反而使自身陷入危险境地。关雪彤自然想到再次向保安大叔求助。这次宿管阿姨插翅难飞了。
大叔大叔,人在503的隔壁宿舍,我亲眼看见有学生被宿管阿姨囚禁在那,我亲眼看见的,就在刚才。关雪彤神情紧张的告诉保安大叔。
保安大叔正在喝茶,听了关雪彤的话,脸一沉手一抖,茶缸悬在嘴边片刻,没喝,又被放回桌上。
保安大叔说:不是昨天撬开门看过没人吗?怎么今天在隔壁了?你又想我去撬门是吗?算了,别瞎折腾了,真个五楼都不敢有人去的。
正因为没人敢去,所以才把人囚禁在那啊,相信我吧,这次绝对不会扑空,我刚刚亲眼看到了的。
那好吧,你前面先走,我把茶喝完再跟上。
……
关雪彤就先走了,一步三回头,也没见保安大叔跟来,他哪里是喝茶?是在细细品茶吧。她正要折回去,保安大叔来了,还端着茶缸,电筒都没带!
保安大叔走到半途坐在了排椅上,他真就品起茶来,说:你先描述一下你看到的情况,看你是不是在忽悠我白跑一趟。
关雪彤急哭了,冷不防把他的茶缸夺走了。保安大叔没辙,又跟着去鬼舍。走在九号楼底下时,突然整栋楼的灯都熄了,保安大叔看一下手表,才晚上十点半不到,没到十一点的熄灯时间啊。什么情况?
保安大叔这才紧张起来,赶紧回保安室拿电筒。足足十分钟才回来,在保安室遇到了点事耽误了。这时候,九号楼的供电又恢复正常了。
再一次让关雪彤傻眼,鬼舍隔壁门虚掩着,门上那把大锁消失了,里面空空如也,走进去细查,没有蛛丝马迹,只有隐约的骚臭味,可能是老鼠的屎尿吧。
关雪彤疯了一样,一口气顺推开看了五六个宿舍,都再也没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