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日薄西山,长青剑派和狂风帮才“收摊”。长青剑派收了五个人,而狂风帮却疯狂地散出数千两银子,收了足足五十多个12岁到15岁的少年少女。
五十两银子的诱惑,并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对很多普通家庭来说,把孩子送到狂风帮,还是很合适的。
杨小虎跟在刘元身边,向城外走去。“师兄,那狂风帮是最近出现的么?”
“是啊,三年前才出现的,最近开始了疯狂地扩张。也不知道他们哪来如此多的金银。”
“哦……狂风帮很厉害么?”
“不确定。也许很厉害,也许只是徒有其表。”
“嗯?”杨小虎不懂。
“帮派和门派不同。门派内,上下一心,团结一致。而帮派却是鱼龙混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分崩离析了。这狂风帮完全是依靠金钱来支撑,一旦金钱出了问题,整个帮派便会在一夜间烟消云散。”
“原来如此。”杨小虎感觉学到了很多很多。
队伍很快出了风雨城,向北方一片群山中行去。原来这长青剑派的山门,并不在风雨城中,而是在山上。实际上绝大部分门派,都是“山门”,建立在一些有灵性的山峰上。
踩着落日最后一丝余晖,队伍踏入一个青石雕砌的山门,上面是四个粗犷有力、傲气不羁的大字——长青剑派。
左右一副对联:闲云半落青天外,舞剑长歌风云台。
过了山门,竟还要爬半个山头,而后才算来到长青剑派的所在地。
一路上,刘元向杨小虎解释着:“长青剑派虽然只是三流门派,却也有四百多年,积累雄厚,几乎达到二流门派。
剑派共有四个山峰,分别是主峰长青峰,以及环绕长青峰的青云峰、月灵峰、神剑峰。
其中月灵峰是女弟子所在,不要随便过去,否则会被打的。哈……
此外,长青剑派差不多有两千人。其中外门弟子一千八百多人,内门弟子和长老执事等,180多人。
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主峰长青峰。”
杨小虎放眼望去,群山耸峙,一片巍峨。余晖下,似是天柱倒挂。
队伍来到一片院落,这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刘元带头,给杨小虎五人安排住处。“在此静养半个月时间,把身体调理到最佳状态后再测试资质。资质好的进入内门,资质一般的进入外门;如果资质不够,就只能遣返了。”
这半个月时间,不仅仅是调整身体,也是对杨小虎等人的观察。观察心性、观察行为习惯、甚至调查背景等。每天,总有几个人会因为通不过观察而被送走。门派对择徒的要求之严,远远超过帮派。
十五天后,杨小虎当初的五个人,就只有杨小虎和朱小波、程云三人留下,另外两个已经被遣返。
清晨时分,一队人走来,带头的是刘元。“注意了注意了,今天是入门测试的日子。念到名字的,到门口集合。
黎东宝、张全、杨小虎、朱小波、程云……”
名字念了两遍,现场共有33人集合,有男有女。
“走吧,我们去测试地点。”
刘元带头走,测试地点是在不远处的山路上。
“顺着山路爬到山顶,那里会有下一步的指示。快点,速度越快越好。”
杨小虎一马当先,后面的人追着杨小虎,距离却是越来越远。越是向上走,山路就越陡峭,也渐渐的荒凉起来。这里的山路,似乎是专为测试资质用的。
山,很高;路,很陡。风吹过,呜咽声声,一些胆小的孩子,在半路停下,再也不敢前进。仅此一关,竟刷下17个孩子!
最后的山路,已经不是山路了,只有几条绳索垂下,只能抓着绳索在近乎半斜的裸岩上前进。高空狂风呼啸,挂在绳索上随风飘荡,绝大部分人望而止步!
但杨小虎矫健的身躯,却是赢得了无数的目光。一路上几乎是没有停顿的,一口气爬到山顶;整整两个时辰没有休息!
山顶狂风呼啸,风雷之声隐隐,更有某种好似裂帛一样的狂猛风声传来。杨小虎顺着声音望去,赫然就看到一柄剑、直插天空!
那是怎样的剑呢,那不是真正的剑,而是一块石头;但这块石头神似宝剑。青石的剑身,有十丈之高,没有任何人工痕迹,就这这样插入上空若隐若现的云雾当中。
剑身旁边一块青石,上书六字——长青剑,风云台。远处还有一排石室,是硬生生在石壁上开凿初来的。
风擂台旁边,有十几个人正在盘坐;有青年、有中年、也有白发苍苍的老者;而在剑身另一边,却有十几个女子,也是年龄不一。
杨小虎爬上来的时候,就有腰悬长剑、守在悬崖边的青年开口道:“不要出声,在旁边等待就好。这里是长青剑派的秘阁所在。”
“秘阁?”杨小虎一愣,隐隐记得自己好像听过这两个字。是了,那是月天涯对梦华容说的——(广寒宫)圣女殿的典籍功法秘阁。
“不懂的以后再问。先去休息吧,稍后还会有新的测试。保存体力精神,争取能够进入内门。”
“哦,谢谢师兄。”杨小虎说了一声,就站着等待;等了半个时辰,又有六个人爬了上来,其中竟然还有两个女孩。
旁边的青年转头看来,“恭喜你们,能爬上风云台,说明你们已经有了加入长青剑派的资格。但这只是外门的资格,想要加入内门,还不够。
看到那巨大的青石剑了么?我说说接下来测试的条件。
长青剑派,顾名思义,我们是练剑的。所以想要进入内门,就需要拥有剑道上的资质。
稍后,我传你们一句口诀,带你们到那青石剑前面,只要日落前,能和青石剑发生共鸣的,就能成为长青剑派的内门弟子。
挺好了,口诀是:闲云半落青天外,舞剑长歌风云台”
“这是山门上的对联!”杨小虎忽然惊讶的说道。
“不错,好细心的小子。”一个有些浑厚的声音传来,一个白发苍苍、打扮有些糟蹋的老者忽然从山崖下飞步而来。
“师伯。”正在给杨小虎七人讲解情况的青年立即躬身问候。
“哎呀,今天竟然是小猴子负责测试啊。”老者一开口,引出无数笑声。
“师伯,我叫肖子厚,不叫小猴子。”青年满面尴尬的反驳。
“一样一样,反正叫你小猴子,你还能不吭声不成。嗯,长辈叫你小猴子,你得应着;你师弟师妹叫你小猴子,你会翻脸。反正你都会应着。”
“我……”肖子厚满脸涨红啊。遇到这样的长辈,还能怎的。
老者对杨小虎七人招招手,“你们七个跟我来。”
杨小虎七人跟着老者来到青石剑前方三尺处,几乎贴着青石剑。近距离观看,能看到青石剑上斑驳的风雨痕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老者再次开口:“记住刚才的那句口诀,那是长青剑派秘法的总纲。现在,双手按住青石剑,心中默念那句口诀;日落之前,能够和青石剑发生共鸣的,就有资格进入内门。
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三个时辰,睡一觉时间也够咯……”
老者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酒瓶,竟是半依青石、喝起酒来。
杨小虎七人却围绕青石剑坐下,伸出双手、按住青石剑,心头默念“闲云半落青天外,舞剑长歌风云台”。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看着远处翻滚的云海,再看着眼前冲天而起的青石剑,杨小虎忽有所感,隐约间明悟了“闲云半落青天外,舞剑长歌风云台”的意思;这一副对联,果然是长青剑派的秘法总纲,竟与眼前的奇观完美契合。
超越了白云的山峰,也远离了世俗的纷扰,眼前只有白云翻滚、天风呼啸,风云中,一柄青石剑冲天而起,指天问风云!
闲云半落青天外,舞剑长歌风云台!
忽然,杨小虎感受到体内似乎有某种悸动传来,似乎内心深处,有一丝丝潜伏的力量,被眼前的青石剑牵动;而后,杨小虎当初在天门山中吸收的“阴阳剑气”,竟也是有些蠢蠢欲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