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海酋’啊！”其他三人惊讶地问道。
小刘停顿了一下说：“其实海酋也是一种鱼类，而且是鱼类之王，但是它们早已灭绝了。”
按照中国古代的动物分类法，鱼属于鳞类，此类动物的首领是龙。
所以在古老的字典里有这样的句子：‘龙，鳞虫之长。’但鱼王的存在，却使龙的职权始终无法真正深入到一切游鱼当中。鱼王生活在海中，按照古人的说法，海酋选举它们中的强者担任鱼王这个职务。身形巨大是海酋的最重要特点。据曾经目睹过海酋相貌的人说，它大得无法想象：假使你坐的船与海酋相向而行，看到它的头以后，再数7天，才能看到它的尾巴。”
“听你这么一说，我咋觉得我们见的还算小的啦。”启超开玩笑说。
“那是当然，这东西很奇怪。见到的人少，但是攻击力十足，完全可以将我们一个个地解决掉。”小刘在一边说。
“那看来是我们运气好。可是小刘，你是怎么判断它就是海酋的？”启超问道。
“其实我判断这鱼怪是不是海酋还要靠那双眼睛。”小刘说。
据记载，海酋的眼睛有些特别。渔民常说，尽管死去的海酋只有两只眼睛，但活着的却有四只。因为在年迈的海酋把自己的尸体沉入沙砾之前，总会设法用礁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塞进自己孩子下唇的裂缝里。四只眼睛的配置为海酋观察世界提供了最好的帮助。它们的眼睛异常锐利，在冰冷黑暗的海水里，是唯一能发出温暖光芒的东西。在神奇光芒的照耀下，鱼族的任何动向都不能逃脱它的视野，因此尽管身体庞大，这鱼王却能有效地管理治下的子民。人类中有一些胆大妄为而水性特别好的勇士，带着匕首潜入海里，图谋窃取这些精美的眼睛。
他们在礁石上找到小憩的海酋，用匕首迅速划开它的下唇，掏出藏在其中的眼睛。趁着海酋忙于剧痛后的挣扎，盗眼者们努力冲破水流，浮出海面。”
“古人很有意思，这眼睛能有什么用，冒死去拿这眼睛？”
“你没有发现那眼睛很明亮吗？晋朝人崔豹在《古今注》中提到海酋的眼睛，他解释说，用小刀剖开肉球，里面是一个比拳头略小的白色石珠。把它养在水里，到了晚上就会放出淡红色的温暖光芒。有时候，人们将它称作‘夜明珠’。鱼王的另一神迹与龙略有相似之处。曾经目睹它真面目的人不约而同地提到鱼王出行时总是伴随着行云布雨的活动。于是人们认为，和龙王一样，在干旱的季节向鱼王乞求，也可以获得降水，缓解人世的灾祸。”
“那我拿到的那个东西是‘夜明珠’了？”启超说着便拿出鱼怪的眼睛，果然闪闪发光，很是漂亮，只是这哪里有拳头大小，最多也只是小孩子拳头。“可是这海酋本是海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喀纳斯呢？”
困兽
小刘不假思索地说：“亚、非、欧、拉美洲的大陆上也都不乏古海陈迹，在18~19亿年以前，新疆只有一些岛屿散落在浩渺的亚洲古老大洋之中。距今5.7~8亿年间，塔里木和伊犁都出现了陆上冰川，后期又沉入水下成为浅海，塔里木还有过多次大规模的火山活动。5.7亿年后塔里木和伊犁形成广阔的陆表浅海，准噶尔古陆之间有深水大洋相隔。
4.39亿年以后和西伯利亚拼连到一块儿，到3.75~4.09亿年时，阿尔泰与准噶尔分离了，准噶尔几乎是一片火海。3.23~3.55亿年间地壳又张开形成一个喷火大裂谷，将准噶尔和吐哈陆块分开。古特提斯海只到达塔里木周围和北疆东南部，新特提斯海主要分布在昆仑和喀拉昆仑，最北曾进入到塔里木盆地的库车地区。在这数十亿年漫长的沧桑演变之中，经过多次反复，形成了如今的地质。我想喀纳斯湖所在地曾经也是一片海域，然而大海离去之后，有些鱼种没来得及逃跑，就造成了‘湖怪’，世界上许多湖泊都应该存在这种情况。”
说完这些话后，小刘也显得有些疲惫，他靠包坐下。可是不多时，他又站了起来，启超和孟宪明疑惑地问道：“你咋了？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起来。”
小刘不好意思地说：“我刚听见我的包里有什么东西在叹息，很模糊，但是真的有。”
启超和孟宪明一听兴趣上来了，这话怪啦，刚遇见鱼王海酋，此刻包里有东西叹息，难道说我们杀的鱼王有魂吗？
“完了，孟夫子，我们又被鬼给盯上了。”启超在一边说。
“去你的鬼。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糊弄人，赶紧看看啊！”孟宪明说。
“我不看，要看你自己看！”
“我说启超，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这个时候了你当然要站出来，像个西北汉子啊，挺起胸膛，看看是什么。”孟宪明在一边怂恿道。
启超一按小刘的包，那包里装着一些海酋肉，此刻还有些软。没想到真的有叹息声。
“我靠，这里真的有叹息声啊！很清晰。”
孟宪明也试了一次，果不其然。三人赶紧将包里的肉拿出来，不断地翻找，在一块肉上找到一个黑色小虫，大拇指般长短，没有眼睛，看起来阴郁、恐怖。
小刘一看欣喜若狂地说：“这，这小家伙是，是胆兽啊！好东西啊！”
“什么胆兽？我怎么没听说过？”杨可馨这时说话了。
“胆兽不只是你们没见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据说，胆兽藏匿在其他动物血液丰沛的下腹部，用一些白色黏稠的脉络固定在其他动物的脏器上。咬开任一器官的表皮，它就可以获得自己赖以维生的血液。由于长期湮没在寄主的血液中间，胆兽的表面呈现出一些血液氧化后的黑色，这令它们的捕捉者要在寄生者庞大的腹部，穿越错综复杂的肠道，躲闪来自肝脏的血流的袭击。虽然如此，胆兽们却依然执意给寻找者制造更大的麻烦，它们在肺泡丛林里东躲西藏，或者把自己伪装成筋腱，在肌肉里暂时栖身。唐人段成式撰写的《酉阳杂俎》里如此形容胆兽的这一活动：‘随四时在四腿，春在首，夏在腹，秋在左足，冬在右足。’中国的历代史书中也不乏某大臣因为适时成功捕获了胆兽，解救了皇帝的恶疾而得到赏赐的记载。关于胆兽的叫声，有两种不同的说法，根据《淮南子》的记载，将捕捉到的胆兽投到滚烫的铜板上，它会发出牛吼一样的鸣叫。另一种说法是，在被捕捉到的一刹那，胆兽会吐出一滴墨绿色的汁液，并且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根据后一种说法，胆兽又被称作‘叹息兽’。”
“原来如此，小刘你真是见多识广。”孟宪明说。
“其实我也不是见多识广，只是偶尔读读书，加上常年的野外生存训练……”说到这里小刘停了下来。
“咋了？”
“没什么。”
“我们这么长时间了，吴教授光介绍称呼你小刘，我们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孟宪明帮腔地问。
“我叫刘学军。”
“学军，你有什么要隐瞒的，咱们都出生入死的人啦，还怕什么。”启超说。
“其实，我也不想隐瞒，只是吴教授坚决要求不让我说。”
“既然是导师这样说了，那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你们太迂腐了，唯命是从，搞个人崇拜。什么导师说的就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看就没什么道理。不想让人家小刘融入我们团队，孤立人家，用心叵测啊！”
“你小子忘记是谁同意让你来的了，此时过河拆桥。”
原地休息了半个小时之后，四人恢复了一些体力。将电池统一在一起，还可以够用一天照明，唯一缺的就是食物，肉不多了。孟宪明认为这河里的鱼食用没有问题，小刘也这样觉得，唯一害怕的是杨可馨的伤，但是杨可馨表示自己没事。四人说了些打气的话后，开始前行。
这样四人沿着小河前进。这河水不深，两边有冲出的平地，可以走人。这个洞穴越走越大，越走越宽。大概走了两个小时，此时的洞穴走向开始呈斜坡状，一直向下延伸，这样四人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感觉已经深入地底很深了。突然一个大型洞穴开阔了起来，并有不少亮光从上面投射下来。原来河水在这里汇集成一个面积不大的湖，而在湖那边又有一个更深的洞穴，看不到尽头。风从头顶上吹下来，四人抬头看见，这时应该接近黄昏了，没有阳光。树根在洞穴的顶部露出一些，像爪子，又像无主的鬼魂。
“这么高啊，这能上去吗？”启超看着头顶说，然后又盯着周围的环境问，“这地方可真的是地下王国，我们再往前走不会遇见什么蜥蜴人吧，别到时候成了人家的快餐。”
“蜥蜴人来了，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吃谁呢？”孟宪明说了一句，接着略带伤感地说，“不知道导师现在是不是很着急，这次出师不利，一下子丢了我们四个人，肯定要急死。”
“没事，孟夫子，你放心。老爷子这会儿正在水面上烤羊肉串，拿着啤酒乐呵呢，你不要害怕，还有哥们儿一帮子陪你，你不孤单。”
正在一边的小刘看着眼前的情形说：“这里肯定上不去，我们没有带攀岩设备，看来只能再往前走了。跟着风。”
启超冷笑一声：“好，跟着风，我们走。”
“我们休息一下吧，有点累了。”杨可馨轻声地说。
此时启超三个大男人才发现，原来他们都忘记了受伤的杨可馨。三人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因为这样一个受伤的姑娘，能这样默默地坚持着很不易，此时说累了，肯定是已经达到了身体的极限。
启超赶紧过去扶住杨可馨，说：“不行就别逞强啊！这么多年，还是倔犟得很！”
“你还不了解我吗？说这些没有用。”杨可馨低语道。
“也是，说多了都是废话。行了，不劝你，赶紧坐下休息一会儿，看看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不饿，就想歇一会儿。”
四人沉默着，只听见小河水哗哗地响，也许是对前途的担忧，也许是为了保持体力，不管是为了什么，四人此时一下子静了下来。
在这里休息了半个小时。刘学军开口：“咱们出发吧，启超，你就帮忙照顾照顾小杨。”
启超点点头。四人又接着向前走。绕湖来到这湖水的出口，又进入一个不大的洞穴。这个洞穴似乎比之前更加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此时只有一盏灯在刘学军手里，其他三人只能看着那个灯光行进，其他的都看不清。
启超一边扶着杨可馨，一边说：“我说孟大胆，从小认识你我都觉得你是我心目中的开心果，现在我才发现你是我的灾星啊！”
孟宪明边走，边问了一句：“我怎么突然间成了你的灾星？你变得够快。”
“你说，我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先是在墓中差点送了命，后是中邪做噩梦，今天，你看看，今天我们就跟在地下生活的人一般。”
“不让你来吧，你哭着喊着要来。现在又怪到我身上。你无理取闹嘛！”孟宪明反驳。
“你们伶牙俐齿，我说不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