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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同样的烦恼

匠心广告公司的一个小角落里,两个女人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见附近没人,方才鬼鬼祟祟地躲进茶水室。

“嘘!”甲女用力的拉了下身边嗓门奇大的乙女,大声斥道:“你小声一点啦,等下被“她”听到就完了。”

“拜托!我们已经够小声了,再小声一点就没声了。你当我们再读唇语啊!”乙女嘟着嘴,不高兴的反驳道。

“好啦!”甲女悻悻然的回道。

末了,甲女突然神秘兮兮的压低身子,以自以为小声的音量问:“喂,你真的没有听到石总监的事啊?”

“听说了。”深怕别人误会她孤陋寡闻似得,乙女连忙举手回道:“真没想到石总监会为了顾董把柳总裁给甩了。柳总裁哪不好了,才三十岁而已。咱们就先不说他多金了,光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就不知道迷死多少女孩子,石总监实在是太没眼光了......”乙女越说越尽兴,压根儿就停不下来。

一直在旁边听两人喳呼的丙女此时不甘寂寞的跳了出来,鄙弃地看来两女一眼。

“喂,你们俩怎么听话的?”丙女边说边摇头,实在太不屑两人传话的功力了。都已近是昨天的旧闻了,她们两人还传的那么开心畅快。

“难道不是那样吗?”甲女连声追问,深怕自己没有跟上公司”八卦绯闻“的进度。

“才不是呢。”丙女骄傲的挺直背,缓不急徐地把自己“延展”更加精彩的“丙版”与两人分享。“实际上是咱们老总介入柳总裁和是总监两人之间。你们也知道总经理和石总监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就算是在总经理结婚之后,他们俩还不是偷偷来往。向前一阵子,总务科的柯主任就亲眼看到他们两个从宾馆里亲热的走出来。”她边说边以手势加强语气。

“天哪!”甲、乙两女张大嘴,诧异的说不出话。

当然不是为了这扑朔迷离的剧情,而是为了丙女编造故事的功力之深,令两人深感佩服,因为柯主任有一千两百度的近视眼而又不爱戴眼镜的偏好,是公司里众所周知的事。

“所以说......”不理会两人的张口结舌,丙女仍尽职的叙述这个最新版本。相信在下班之前,她的这个版本将会传布全公司。“这次石总监根本不是琵琶别抱,而是和我们总经理藕断丝连,顾董不过是石总监的烟幕弹,为了引开总经理太太的怀疑。”

“这样啊......”甲、乙两女连忙将这个新版本牢记在心里,待会儿好去宣传。

三个人埋头讨论,试着研发更加精彩、更令人拍案叫绝的八卦新闻。

经过茶水室的故事中女主角石蝶衣,忍不住朝里头翻了下白眼。

这些人不累吗?每天一大早第一件事,一定是讨论她的八卦新闻。

真是天地良心啊!

她哪有这么多绯闻供大家茶余饭后讨论?要是真有的话,他还会到现在都嫁不出去吗?

真服了这些人了,每天没事穷嚼舌根,而且还乐此不疲,真够无聊!

石蝶衣讽刺的扯了下嘴角,高雅的挺直身子,从容潇洒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每天成为斐文中的当然女主角,她早已练就一身金刚不坏之功,相信就算是机械战士的壳都没她来的硬。

唉!人言可畏,这句话成语用到她身上真是最佳的例子。

石蝶衣轻轻敲下标有“总经理”三个大字的烫金名牌的门板,一等里头的人响应,随即开门进去。

“你来了。”坐在办公桌后的木岩一见到她进来,立即笑容满面地从皮椅上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有事吗?”石蝶衣边间边走到沙发坐下。

木岩也跟着在她身边坐下,笑容可掬地问道:“怎么了?看你一脸气嘟嘟的?”说着还拍拍她气鼓鼓的笑脸。蝶衣真算是得上得天独厚了,毕竟从没见过美女生气时,还可以这么性感迷人。

石蝶衣长叹了口气,一双柳眉微微地蹙了起来,“刚才我在茶水室外头又听见到我们俩的新版绯闻,说我为了你抛弃柳总裁,你背着新婚妻子跟我乱来。”

木岩闻言只是耸肩一笑,无所谓地说:“这又不怎么新鲜。”前一阵子传的版本听起来有创意多了。“你平时听到不都是置之一笑,怎么今天反应这么激烈?”

石蝶衣怨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整个人全倚在他身上,楚楚可怜的说:“还不是我妈!”

木岩忍不住轻笑出声,“姨妈又哪惹你了?”他们俩的亲戚关系,整个公司没人知道。其实仔细说来,就连他的好友也不知道这件事。

二十多年前,两岁多的他在子集啊门口被人带走,然后辗转被卖给现在的养父母。他在大学时,刚好到石家担当家教,才凑巧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不过由于现在的父母只有他这个小孩,儿亲生父母除了他之外,尚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经过两家一番理性的协调之后,他还是跟着现在的父母。

靠着表哥的阔肩,石蝶衣可怜兮兮地低声说:“昨天我回家的时候,妈竟然把我锁在门外,不准我回家。”这算什么嘛!她忙到一个月难得回家一次,老妈竟然把她锁在大门外,任凭她怎么敲门都不帮她开门,还命令待在家里的老爸、妹妹,以及刚回娘家的姐姐不准理他。她为什么会这么命苦?

“为什么?”木岩摇头轻笑,明知故问。

石蝶衣侧脸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会不知道吗?”

木岩耸耸肩,一脸无辜地问:“又是为了你没人要的事?”这又不是什么新闻了。

石蝶衣猛地站起身,其骨折一张俏媚的小脸,补发一词地转身就走。

木岩见状连忙拉住她,陪笑道:“好啦,开玩笑而已,你别那么认真嘛。”每回说道这事,他这表妹当场就发飙了。

石蝶衣忿忿不平地坐下来,双手环胸,怒哼道:“这事一点都不好笑。”哼!被锁在家门外的人当然不是他,他当然可以说这周风凉话了。

木岩见他气鼓着一张脸,忍不住失笑地轻搔她的头,安慰道:“好了,你别气了。姨妈吧这事看得太严重了,你又不是真的没人要。”

闻言,石蝶衣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她可怜兮兮地转过脸看她,拉着他的手,难过又难堪地低声泣道:“我是真的没人要呀。”讲出去真的没人信,她长这么大,二十七年来竟然真的没人追过她,因为大家被她娇媚妖艳的外表吓得不敢有所行动。

“怎么可能?”木岩不相信地开口斥道。低头仔细盯着快哭的表妹,他更加肯定地摇头。

不是他爱自夸,蝶衣是他这辈子看过最漂亮娇媚的女孩子了,性感妩媚的大眼,小而娇挺的俏鼻,不点而红的樱唇,再加上连模特都会羡慕的娇美身段。

怎么可能没人追?

“为什么不可能。”石蝶衣难过的娇喊一声。她要是丑的没人要就算了,偏偏长得还算人模人样,走在路上还有制造交通事故的功效,可是从小到大就是没有人追过她,一个都没有。

“柳总裁呢?”木岩突然想起前一阵子和她传的蜚短流长的绯闻男主角,他不是追她追得很勤?

“他……”他不问还好,一问之下,石蝶衣终于忍不住掩面低泣了起来。“他没有追我。”

“可是你们俩不是常一块出去吃饭?”他就撞见过两、三次。

“他……他和我出去是……让他的女朋友嫉妒,才不是……要追我。”石蝶衣越说越哽咽地厉害。

“啊?”怎么会这样?木岩不信邪地又问了一次,“那顾董呢?他也很不错啊。”姓柳的那家伙还没出现前,顾董也常常找蝶衣吃饭。

石蝶衣摇摇头,难堪的回答:“他也一样。”

“也是为了气她的女朋友才假装和你在一块?”他假设地问。

“不是。”

木岩松了口气,“那就好。”就是嘛,他的表妹怎么可能没人要。

石蝶衣却在他松口气时,丢下颗炸弹下来。“他要气得是他的未婚妻。”

“什么!”木岩忍不住大叫出声。天底下的男人全瞎了眼不成?有没有搞错!蝶衣这么好的女孩子竟然“真的”没人要。

“岩,我真的好可怜喔。”拉着他的手,她轻声泣诉:“我妈说如果我不在今年年底把自己嫁出去,他就不准我回家,还说她再也不要认我这个女儿了。”她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妈?

木岩安抚的拍拍她的小手,“蝶衣,你别想太多了,姨妈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

石蝶衣摇摇头,叹道:“他才不是开玩笑的。我妈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再说,她昨天整晚都不帮我开门,让我一个人站在门外好几个小时。”妈的坚持没人比得过。

木岩闻言,奇怪的扬扬眉,“姨妈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起来?她以前没有这样呀。”对于蝶衣未婚的事,平时姨妈念归念,倒是还没做出像这回这么激烈的举动过。

“我把做完偷偷打电话告诉我,他说和我妈一向不好的妇委会副会长有个儿子快三十了,还娶不到老婆。”

“那关你什么事?”总不会要蝶衣嫁给那个人吧?姨丈又不是不知道姨妈多痛恨副会长。

石蝶衣无奈地叹了口气,“爸说妈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笑她,可是她才没笑多久,那个会长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差不妈还有个二十七岁还嫁不出去的女儿。”而这个不幸的女儿正好就是她。

据老爸所透露的,身为妇女工作委员会顾问的老妈为了她嫁不出去这件事,被取笑得差点没当场钻洞把自己埋下去。而她刚巧在这个时候回家,老妈会迁怒她是绝对的事。

“那你现在怎么办?”木岩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姨妈的死硬脾气他当然清楚,尤其当事情扯到姨妈的死对头妇委会副会长时,压根儿就没有转圜的余地。看样子,蝶衣再不赶紧找到对象,大概她这辈子都别想回家了。

“我也不知道。”石蝶衣长叹了口气,真的觉得自己好可怜喔。

她大姐二十岁不到就已经让姐夫追回家去了,现在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小妹今年才大二,追她的人已经要用卡车来计算了。为什么就只有她没人追?为什么?

“岩,我长得是不是很丑?”再也忍不住自怜自艾,石蝶衣伤心地转向表哥问道,“还是我有什么见不得的缺陷?所以都没人要我。”

“傻瓜。”木岩拍拍她的脸,柔声安抚道:“你美得很,哪丑了?你们家三姊妹就属你最漂亮了。还有,你当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缺陷。你个性有温顺又乖巧,还煮了一手好菜,怎么会有什么缺陷?娶到你的男人根本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他说的可是实话。石家三姊妹中,真的就属蝶衣最好看,个性最好。大表妹和小表妹漂亮归漂亮,但最都也能算是清秀佳人,更别提她们两个人的个性了。

紧揪住他的衣领,她不平地轻声嚷道:“那为什么没人要我?”

“这……”木岩看着她,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告诉她,因为她长得太妖媚,男人质感远看,不敢接近。

见她一脸沮丧,他心情也不好受。

“蝶衣。”他揉揉她细软的头鬈,试着想鼓舞她振奋起来。

“什么事?”她兴趣缺缺地问。

“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想了想,他决定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别再陷在自怜自艾的惨境中。

“什么好消息?”陷在除了帮她找老公外,什么消息对她来说都不算好消息。

“记不记得你现在手上的广告策划案?”见她一脸不解,他提醒地说:“你不是在找一个性感的男模特儿?”

“恩。”石蝶衣点点头,不是很感兴趣。“然后呢?”

“我前两天在酒吧遇到了一个很适合这个广告的男人。”光看那男人的长相,说他是女性杀手都当之无愧。再说,他那磁性低沉的加上配上邪美的冷峻外表,连同是个男人的他忍不住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人抢眼,人出风头了。

“很好啊。”她不痛不痒的回道。

“怎么,你不高兴吗?”她不是为了这个策划案烦恼很久吗?

“不管我的事,我干嘛高兴?”

“怎么不关你的事?”这个策划案不是她负责的吗?

“我把它交给别人负责了。”

“为什么?”

石蝶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要去度假,你忘了么吗?”上星期她才把假单交给他签名,竟然没两下就忘了。

“度假?”木岩盯着她好一会,才恍然大悟道:“对,你上个星期才说你决定到HN度假。决定什么时候处罚了吗?”

“后天。”再留在SH她真的会疯了。

她每天战战兢兢地怕老妈到公寓查勤。每回要是母亲打电话来让她在的话,总是免不了一场精神训话,像是叫她别老窝在公寓,有事没事到外头多晃晃,若待在屋子里,男人不会自己掉下来等等。

石蝶衣轻叹口气地站起身,朝他挥挥手后,垂头丧气地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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