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腾的手下都紧张的开始冒汗,即使在波涛汹涌的商场上面对下一秒就是生与死都没有过如此的紧张。
肖腾用尽全力抬起右脚,迈出走向幕雨橙的第一步。
近了,近了,幕雨橙的心慢慢加快,加快,好像随着脚步在成倍加速,马上就要从口中跳出,这不是买对爱情羞涩的激动,而是对恐惧的紧张。肖腾总有走到幕雨橙面前,也就是十几步的距离,却让肖腾大汗淋漓。肖腾坐在幕雨橙身边,感受着她的温度,这种已经永久存储在脑海中的温度让他慢慢的平静下来。
“恨我吗?”肖腾看着幕雨橙由于紧张更加苍白的脸,竭力想弄清她心中的想法。
幕雨橙收回茫然的眼神,看着肖腾,曾经深深吸引着自己的那双迷人的眼神,好像比以往成熟了一些,不再那么桀骜不驯,自命不凡,“恨,恨你夺走我一个做妻子的爱,夺走我一个做母亲的爱”。
“那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在我看见你背叛我们爱情的那一刻,我做妻子的一个心已经碎了,在我永远死去孩子的那一刻,我做母亲的心也跟着碎了,你告诉我,已经粉身碎骨的一颗心要如何如感受原谅”幕雨橙只是眼神充满了悲痛,却不再如前些日子一样那么疯狂的发泄,无休止的流泪,好像气息和泪水都已耗完,连大声说话都无法支持。
幕雨橙如此平静却让肖腾的心更痛,更伤,幕雨橙如此的平静就是在告诉自己,彼此的感情也像她的说话的语气一样没有了希望和生气,已经走到了悬崖的边缘,纵然有千百万的留恋和不舍,也不敢去碰触,怕是这一挣扎连最后看一眼都成为了永久的奢望。
沉默,两颗心明明相连,为什么如此的远,远到撕心裂肺的痛都无法挽回。
“小轩还好吗?”幕雨橙打破沉默,找了一个好像和彼此没有关系的一个话题。
“他告诉小轩你出差了,要过两天才回来,不过,他总是吵着要给你打电话,弄他很为难”肖腾依然无法放下心中对肖蒙的介怀,明明心里已经开始回温,可是始终无法彻底的忘怀,依然用一个其中夹杂着复杂感情的“他”来称呼自己父亲,“如果你愿意,我想接你回家休养”。
幕雨橙听到家这个曾经让自己充满幸福和希望的字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情,沉默片刻后,说:“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肖腾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幕雨橙竟然答应,脸上闪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那我马上去办离院手续”肖腾马上站起身来,刚走几步,又停下来,迟疑了片刻,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返回到幕雨橙身边,伸出修长的手。
幕雨橙的手在心里和大脑中试探了很久,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手搭着肖腾的手心,幕雨橙的手刚碰触到肖腾的手心,肖腾就死死的握住,把幕雨橙细嫩,瘦骨嶙嶙的手如珍宝般握住,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她就会飞离自己。
肖腾搀扶着幕雨橙,虽然没有以往的强烈,却比往常的更温柔,更充满爱惜和疼爱。
天总是毫无道理的生气,比变色龙还变的快,弄得人不知所措,刚才还星空满天,这一刻就是磅礴大雨,震耳的打雷声和连续的雨滴声越发衬托的这个空间死静的尴尬。
两米长的上等檀木桌子,中央放着还散发着香气的百合花,十几道美味佳肴,让人看来不由的流出口水,可是桌旁的两个人全然把厨师的心意抛在云霄之外,只有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对坐着。
莫轩和高莎两人各怀心事,只是偶尔从思想中游回来时,才想起来夹些菜放进自己的口中,吃饭本来才是现在的主题,可是现在吃饭到成了两个人思想的陪衬。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爱过我”高莎停下手中的筷子,目不转睛的瞪着对面的丈夫,想要直接从他脸上的表情和眼神中寻找到自己的答案。
莫轩扬起头,飘过高莎那哀伤的眼神,然后迅速离开,他害怕自己多看一秒,连在这里坐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被我猜中了”高莎苦笑的看着莫轩,没想自己失败的如此彻底,他连一个谎言都得不到,“我知道你心里有那个女人,一直都有,当初我还自信满满的告诫自己,只要用心去爱你,你的心总有一天会属于我,呵呵呵,可是,到了现在,我青春的才发现,她早就生存在了你的血液中,即使把你整个心挖空,都无济于事,因为只要你还活着,你的心还会跳,血液就会不由自主,源源不断的再输进去”高莎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这些年过多有多失败,面对自己的丈夫,衬托的自己就如一个白痴一样。
“莎,你别这样,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我承认有利用你的成分在里面,可是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伤害你”莫轩不忍心看着高莎如此的失落,毕竟是同自己同床共枕的夫妻。
“没有伤害过,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变的千疮百孔,就连正常的呼吸都很痛”高莎捂着自己的心口,好像心都碎裂了。
莫轩看着莫轩那绝情,眼神里迸发出的哀伤,樱唇上浮现一抹让人看了心痛的苦笑,努力用杯中如血的红酒来掩盖心中翻江倒海的激动,本是精致的一张脸,硬是被悲伤弄的不忍心去看,好像看了你的心也会随着变的莫名其妙多一份悲伤。
莫轩不忍心的夺过高莎手中的酒杯,一把搂住由于激动而不住颤抖的瘦弱身子,“莎,别这样,看着我心痛,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和父亲对我的大恩大德我终身不会忘记”。
高莎支撑在莫轩的肩膀上,心痛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修长比玉还白的手指,死死的嵌在莫轩的身上,莫轩默默的忍受着这份痛,“大恩大德,那我的爱呢,我对你的爱情呢”,肖腾把高莎抱的更紧了,以此来表达内心的愧疚感。
又是一对苦命夫妻,在一起对方都是一种互相的煎熬,分离又下不来决心。
妈妈和女儿开玩笑说。你将来要嫁给谁啊,女儿很快的回答了:我要嫁给爷爷。他爱我。
妈妈说;怎么可以呢,他可是你的爸爸的爸爸呀!
女儿回答说:那你怎么就嫁了我爸爸了恩。我就不可以嫁我爸爸的爸爸呢。
小轩一副认真的样子讲着,单纯的眼中闪烁着光辉,嘴上不由自主的荡漾着幸福的微笑。
“哈哈哈……”幕雨橙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久违的微笑,“这,这是哪来的笑话”。
“我自己看的啊,好笑吗,如果姐姐觉得好笑,我还有好多呢”小轩见幕雨橙露出笑脸,蛮有成就感的说。
“好,我们小轩越来越棒了,都会讲冷笑话了”幕雨橙抚摸着小轩越长越骏的小脸,嘴角浮起了满足的笑意。
其实这个冷笑话也没有多么好笑,更何况现在幕雨橙的心思也没心情去笑,可是为了配合小轩的孝心,也只好应承一下。
“姐姐,是不是凶哥哥又惹你生气了”小轩看着幕雨橙没有一点生气的脸,眼中充满了担心。
幕雨橙听到肖腾,脸上刚浮现的笑容,条件反射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好笑小鬼遇到大鬼一般,瞬间逃离,可是幕雨橙还是要强装着皮笑肉不笑的一副连小孩子看了都不信的笑脸说:“没有啊,小轩不必担心姐姐,只要小轩好好的,姐姐就感到高兴”。
“好,小轩会好好努力的,长大后要保护姐姐”小轩把脑袋依偎在幕雨橙怀中,信心满满的说。
“呵呵呵,好啊,姐姐等着你”
“姐姐,你要快快好起来啊,我们一起去看元元姐姐”
“好啊,姐姐明天就陪小轩看院长和元元好不好”
“真的啊,那我要收拾好多元元喜欢的书带上给她,她一定的很高兴的”
“好啊”
“噔噔噔”敲门声打断不是姐弟俩幸福的谈话。
“进”
“少夫人,老爷请您下去吃饭”
“好,你先下去吧”
仆人应声走后,顺手把门带上。
幕雨橙起身,坐在穿衣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白的恐怖的脸庞,蓬乱的头发,无奈的拿起梳子,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没有生气的头发,由小轩搀扶着下楼下走去。
“雨橙,你多吃点”肖蒙细心的帮幕雨橙夹着菜。
“谢谢爸”幕雨橙虽然毫无食欲,可是强求着自己把碗中的饭一粒粒塞进胃里。
“肖腾还没回来吗?”幕雨橙看着自己身边的空位子,不由的问出,可是刚一出口,就开始后悔。
“少爷刚才打电话说有些事,晚些回来,让我们细心照顾好少夫人”祥叔平静的说。
幕雨橙没有回答,继续吃碗中一点都没下的饭。
“姐姐,你多吃点”小轩夹了一块鱼尾放在幕雨橙碗中。
“好,小轩也要多吃”幕雨橙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顺手夹起面前的蔬菜,欣慰的放在小轩碗里。
幕雨橙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无法逃出肖蒙的眼神,可肖蒙又很无奈,自己都痛苦万分,又怎能用来安慰另一个痛苦的人。
“医生,住在这个病房的病人呢”幕雨橙拉住一个路过的医生急切的询问。
“你是说那个白血病孤儿吧”
“是”幕雨橙满是急切的盯着医生。
“前天就出院了,我们拦都拦不住”医生回忆当时的情景,还满是担心的说:“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