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香林是六界之中最美的花园,这里的季节,每二十五年一更替,一百年才过一个四季。这里的花草树木皆有灵气,可入药,可炼丹,还有许许多多其他五界寻不到的奇珍异宝,在这里,可能一滴花蜜都能益寿延年。
花婈倒是看过某些天神生辰的时候,紫鸢上仙带人去采花蜜酿酒,那酿出来的美酒甘甜香醇,让人唇齿留香,经久不散,世上最让人醉心的美酒也莫过于此了吧……
她坐在自己经常偷懒的那棵桃花树下,忽然嗅到一阵花蜜香,忍不住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好香,正沉醉其中呢,不知是谁狠狠地在她额头间用手指弹了一下,生疼。
“臭丫头,一个人坐在这儿发什么呆啊,在想我啊?”身着红袍,头戴金冠的俊朗少年华丽登场,暗红色的长发如林中深处傲人的玫瑰,笑起来时不时露出的小虎牙增添了几分坏坏的模样。
花婈冲着他撇撇嘴,吃痛地捂着自己的额头,“才没有呢,这个时辰煜凤你怎么会来,不怕火神大人找你麻烦?”
火神炎重是煜凤的师父,平日里都是以一头蓬乱的红发,凶神恶煞的面相示人,对他严厉不说管的也多,如果知道他又偷跑出来玩,肯定要罚他去面壁思过。
这煜凤虽年纪不大,少年的花花心眼可不小,就拿怀香林的女仙们来说吧,几乎每个都偷偷喜欢他,他也是总爱在她们面前摆出一副风流倜傥,手里有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儿总会一个一个送,让她们都误以为他喜欢自己,最后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都有。
就比如流月,她可是喜欢煜凤几百年了,却并不是每次他来送礼物都会去,都会要,她这份情意还是花婈在无意中看见她窥视煜凤送给别的女仙鸳鸯配的时候露出的伤痛时知道的,从那以后便也不再理煜凤。
说起来,他对每个女仙都很温柔,对她却是总爱戏耍玩弄,她问他为何对她差别那么大,他总会悠悠地瞥一眼她十二三岁还没发育的柔弱身板,说句:有些事等你大点再说。
是不是很无言以对?花婈反正是为了流月,不想跟他多说话,转了身就要走,谁知正面碰上正对着她和煜凤怒目圆睁的紫鸢上仙。
她高贵优雅,一袭紫裙,衣袂飞扬,三千青丝已经绾起,貌似少妇模样,但据所有女仙所知,紫鸢上仙从未成过亲。
“方才火神还气冲冲地跑过来问我,是不是怀香林的哪个不懂事的小女仙把煜凤给勾走了,看来还真是如此,花婈,你有什么解释?”紫鸢抱着手俨然发怒的态度,花婈知道这次肯定是难逃被罚了,却也想让煜凤吃点苦头,便捂着脸蹿到紫鸢身后,哭哭啼啼起来,
“上仙,花婈冤枉,花婈刚刚在树下小憩,谁知道煜凤突然出现,对我拉拉扯扯,动手动脚的,好在您来了,不让花婈就要被他调戏了。”
“喂!死丫头,别胡说八道……”煜凤听完她哭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刚想上前把她抓住,却因为紫鸢的一挡,不小心就将手覆在了紫鸢上仙的裙摆上,他俊脸一沉,“啪!”的一记耳光,把花婈都吓到了。
“我就知道你日日来我怀香林,就是对这儿的女仙图谋不轨,煜凤,你位列仙班,还是天帝之侄,不跟着火神好好修行,尽做些有辱身份的事,就不怕我去告诉天帝,罚你圈禁吗!”如果是别的天神,花婈撒的谎紫鸢也未必会相信,可煜凤风流的性子谁人不知,调戏个小女仙并不奇怪。
正巧这时火神炎重也赶了来,把徒弟煜凤逮了个正着,对着他飞起便是一脚,“臭小子!老子磕个瓜子儿的功夫就不见了。”
煜凤这下可是两面夹击,炎重虽然脾气暴躁,却也爱徒心切,看见他半边脸上莫名其妙红了一片,不解地问,“这是怎么了?”
“紫鸢上仙打的……”话只说了半句,炎重转个身就指着紫鸢上仙怒吼,
“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不知道煜凤是我的弟子,除我之外无人敢对他动手!”
紫鸢上仙也是怒气正盛,豪不犹豫地跟火神炎重对峙,双手叉腰好似泼妇骂街,一反常态,“你还好意思说了,教的什么徒弟,一天到晚来我这儿调戏我的女仙们,被我抓到了还不承认!”
两个一位上神,一位上仙,吵得不可开交,花婈正看得热闹,一条清凉透明的水链绕过她的腰身,把她箍着一拽,拽到了某人清凉如水的怀中,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原来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