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早八点,伊莲娜站在门边,少熊从门外赶了进来,“我只有一个小时,我还有好多事。”脸上挂着愉悦,厅内多个人都有点讶异这个一惯强悍冷峻的脸孔变了。
“我也只有一个小时。”紧随其后,巴瓦也走了进来,他还特别打量了一眼伊莲娜,才走向客厅。
巴瓦,伊莲娜的一个上司,但伊莲娜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敬重,她合上了门,回到客厅,扶着伊莲的肩膀说,“要么你们暂去茶室待会儿。”
伊莲料想他们有正事要谈,边点头客气地招呼着,边拉起青平走离客厅。
伊莲娜在青宁的旁边坐下,非常耐心、格外疼顾地看着青宁,“你知道了,我们是一个组的,我们本已发现端倪,但最后还是没能保护好你,这就是我们的失职。”
“案犯还逍遥法外,我们对它仍然一无所知,我们需要你协助。”巴瓦完全忽视了青宁与伊莲娜之间的血缘关系,公事公办的语气让伊莲娜心头不悦。
少熊坐在沙发的一头,看上去对询问一点也不热衷,他自顾自看着窗外,阳光、温度、湿度都处于一天之中最佳时间,给人快乐,同时又隐隐的伤感。巴瓦与伊莲娜都没多注意,早已习惯他心不在焉。
“在你之前,还有一位老教授也受到了袭击,我们怀疑是同一个案犯。在你之后,也许还会袭击他人。”巴瓦试图向青宁说明她的胁助很重要,“你能回想起来多少?你告诉我们越多,对我们缉拿凶犯就越有帮助。”
巴瓦看似温和实则紧逼的态度让青宁一时无所适从,在自己的家里感到了局促,她得说出她被袭击的过程,同时毫不涉及飞客的秘密,她还没有应对的经验,现在,其实她想亲自去寻找那个案犯。伊莲娜严厉看了巴瓦一眼,随即温和地转向青宁,“不要着急,慢慢来,如果你真想不起来,也不用狠逼自己。”
“我还记得一些。”青宁抬起头,直视着巴瓦,少熊与伊莲娜都略有吃惊,青宁继续说,“在我昏倒过去之前,我看到的我都有印像,又不太确定,那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过。”
“你只管说。”巴瓦露出微笑,转向了尹莲哪,带着一点挑衅的意味,但伊莲娜只回敬了他一个无视的眼神。
“其实,我骑麾托技术很好,我也不只会乖乖坐着弹琴,还是静静站着唱歌。”他们之间不谐和反而让青定放松下来,“那天晚上,从出城起,我就看到那小汽车了,那车撞我总共有好几次才最后才给撞倒,本来也不会,只是我给吓坏了,因为开车不是一个人。”
回想到此,当初惊吓与嫌恶重现在青宁的眼光之中。
“那是什么?”巴瓦探究地问,从项教授的口述中,他们已获得一个无影无形的鬼魂印像,或许青宁看到的是一个显形的鬼魂,他马上就这么揣测,尽管他也觉得这事说来多少有些荒唐。
“那是一个野兽,面貌很可恶,有点像狼,比狼还凶狠。”青宁张开她的手臂,“有这么大。它站在座位上开车,它把头伸出车窗盯着我,很凶暴,还露出它又长又尖的牙齿,就像要把我撕碎吃掉,它看上去还那么脏,我当时就吓坏了。马上我就感觉到我被汽车撞上了,我身体飞了出去,等我摔下,我就失去了意识,那以后就不记得了。”
巴瓦看看伊莲娜,似乎没想到这就完了,“再那说说你醒来后。”巴瓦也没等青宁从可怕的氛围中喘口气,又接着问,“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昨天。”青宁看着巴瓦,不再回避他带着些许质疑的目光,“昨天夜里。”她又看向伊莲娜,“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靠在一棵树旁,就是离酒吧不远冷饮店旁边的。”她又转脸面对着巴瓦,“我走上前想买点喝的。”青宁慢慢地说着,同时她的魂魄从她头顶抽离,来到上方附视。
少熊一直闲散地靠在沙发里,听着,偶尔看向青宁,而青宁偶尔边回想着边看向伊莲娜和少熊,完全相信少熊会帮他圆这个谎。但这一个她还得需要饮食店老板的配合,但很快少熊发现,这早在青宁设想的回城路线之中。
青宁慢慢地说,“老板问我,是不是歌已经唱完了。然后我才开始想起些东西来,我问老板今天什么日子,他告诉我周五了。我没有多想,就跑去了酒吧。”然后又打住了一会,“其它,我就想不起来了。”她略带疲乏看着巴瓦,然后又求助地看向伊莲娜和少熊,以眼询问,“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一只野兽开着汽车撞的你?”巴瓦却继续质疑,“我现在也无法判断这究竟是你的妄想还是真实发生过,但鉴于整件事本来就这么虚妄,也只好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接着他点了点头,恢复了笑意,带着一点感谢,“在案犯被抓捕之前,我们还会继续对你提供保护。”
青宁松了口气。伊莲娜向她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那边房间的门才合上,巴瓦就严厉地看着伊莲娜和少熊,“我是总指挥,你们不该有事瞒着我。”
伊莲娜针锋相对地看着,“我才是事实上的指挥人,你有条件为我们提供协助,你要愿意做点事,就继续给我帮忙,不愿意,我也可以撇开你。”
巴瓦看着对面两人,嘴角眼眉都生出讥笑,笑他们立足点太低眼光不够。本来他们各据三角关系一端,现在看,他受到了排挤,这同坐沙发的两个更像一个队伍,他阴沉地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喔——喔——”一直很少发声的少熊看着巴瓦,只是笑,还是不说话。
巴瓦的眉头都拧了起来,又换了伊莲娜直视着巴瓦,盯了很久,而后一笑,“那你告诉我,位为什么唯独对这个案子这么关注,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你也不那么信任我对不对,我告诉你,如果我认为你干扰了我工作,我就终止你的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