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剑山出院那天,吕震天是开着小车来接我们的,院长亲自送我们出去。
看着那院长一脸讨好的表情,我有些憎恶和反感,如果不是无意中认识吕震天,恐怕沭剑山现在已躺在停尸房了。
万恶的权和钱……
回到吕震天的住处,我再次感概有钱人就是好,恍忽间我甚至觉得以前葛老头给我说的都是错的。
没钱,连命都保不了……
吕震天的住处竟有两栋别墅,前面一栋是平常议事会客和下人住的地方。
说是下人,其实都是吕震天养的打手,从那天十几个人拿着砍刀冲出来就可以看出。
后一栋才是吕震天的住的地方,原以为吕震天会安排我们和那些打手住一块,没想到吕震天竟安排我们和他住在一起。
“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以后你们叫我天哥就行。”吕震天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示意我们坐下,笑道:“叫名字显得生疏,以后我就叫你们岩子和剑山。”
我不知道吕震天为什么会对我们这么客气,每次见到他身边都会跟有几个人。
而吕震天对他们的态度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大哥的样子,动不动就脏话大骂。
“天……天哥客气了。”我还不太习惯这样叫他,尴尬的笑了笑,问道:“不知道天哥为什么非要我们跟着你?”
“实不相瞒,那天回来后我按你说的请人超度那些亡魂。”吕震天有些神秘的说道:“我把那天的事和那人一说,他脸色大变,你猜那人说了什么?”
我和沭剑山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心道:娘的,这让我怎么猜?
“他说,你们……算了,还是让他来和你们说吧!”吕震天一时竟不知如何跟我们解释,打了个电话,道:“叫师爷来我这一趟。”
十分钟左右,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走了进来。
看了这老者的面相我有些吃惊,此人面目看似和善,但其眉毛如弯柳,额骨微凸,鼻梁如拱桥,双眼虽小但锐利如鹰,笑时双眼成一直线,此为黄沙眼。
有此面相者精明能干,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智者,相之才!此人若是心正,能助主谋江山;若是心歪,则祸乱天下。
我看着老者的面相有些发呆,心中暗道,没想到吕震天身边竟有如此人才。
“吕爷,你找我?”
那人轻声问道,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葛老头的影子。
“师爷,你把整件事和他们说一遍。”吕震天哈哈一笑,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我叫黄长流,名字取自细水长流之意。”师爷看向我们微微一笑。
细水长流本就有深谋远虑之意,看来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他的。
“我叫陈岩,他叫沭剑山。”突然间我想起一件事,又道:“那天我找天哥救剑山,给天哥出主意要留我们的是你吧?”
“正是在下,趁人之危,多有得罪了。”黄长流点了点头笑道:“如此人才,若是流落街头做个搬运工岂不可惜?”
黄长流笑得很有深意,我看不懂,有些疑惑的道:“你我素未谋面,又怎知我们是不是人才?在说了,除了一身力气我们什么都不会。”
黄长流走到我对面坐下,看着我们说道:“其实吕爷上次出门前我便给他算过一卦。”
“你还会算卦?那你有没有算到他这次出门会碰上鬼。”
我还没开口,沭剑山就抢先说道,说完还哈哈大笑起来,估计他是想起那天吕震天被吓的情景。
我轻轻的拉了拉沭剑山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笑了。沭剑山性子直,说什么话都不会绕弯,我怕他在笑下去会让吕震天觉得难看。
“哥,你拉我干嘛?”
没想到沭剑山一点都不理解我的意思,奇怪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个一根筋的家伙我也是没辙了……
吕震天闻言尴尬的笑了笑道:“师爷没算出我会碰上鬼,不过却算出我会碰上一些小麻烦,但会有贵人出手相助。那天不正好是岩子出手吗?”
吕震天嘿嘿一笑,脸色有些神秘,又道:“师爷说我此行是“姜太公遇龙狮虎”,必得两员大将。”
“这什么意思?”沭剑山没头没脑的问道。
“意思是说天哥此行虽有些小麻烦,但因祸得福会收下两名手下,这说的是我们。”我解释道。
“没错!”吕震天有些高兴道:“只是那天受了惊吓把这事给忘了,回来和师爷一说才知道,那天我可真后悔没把你们拉回来。”
我重新打量着眼前的黄长流,没想到他占卜之术竟如此了得。
黄长流依然静静坐着,神情自然,脸上带着那和蔼的笑容。
“没想到黄师爷还是前辈高人。”我有些客气的说道:“只是我还是不明白,我们并没什么本事,为什么要留我们?”
黄长流和吕震天相视一眼,站了起来笑道:“我并非高人,只是略懂一些占卜之术,上不了台面,你才是道家高人。”
“我?”我有些不知所措,尴尬道:“我是学过几年道术,但也只是知道些皮毛,又哪是什么高人。”
黄长流语气很确定,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黄长流哈哈大笑道:“陈先生太过谦虚了,你能以柳叶开天目,衣服代死尸,竟能瞒天过海,欺鬼神耳目。你可知道,这番道术有些人穷奇一生也未能达到这个境界。”
沭剑山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而我只是出神的看着黄长流,我没有想到他竟会给我这么高的评价。
说实话我自己也并不知道自己的道术有多高,也从未与人切磋过。
突然间想到当初李贵请了多个道士都不能将龙小美的冤魂降服,我是可以办到的,只是后来被葛老头阻止。
难道我的道法比起一般学道的人都要高上很多?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黄……黄师爷过誉了,我只是跟着师父学过几年,谈不上高人。”
“年纪轻轻有如此道法,真是道术奇才啊!”黄长流赞许的看着我,又道:“老朽真是惭愧啊,果然是后生可畏!”
被他这么一说我反而不知怎么回答。
“你们这说了半天我也听不太明白,我哥的道术高低和留我们下来有什么关系。”
好在这时沭剑山开口说话,我这才想起自己的疑问,差点都被黄长流绕到一边去了。
黄长流笑而不语的看了看一旁的吕震天。
这时吕震天开口说道:“两位兄弟可能还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生意的吧?”
我和沭剑山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其实我是做文物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