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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穷看风景

星期六的傍晚,远处的村庄已经升起袅袅的炊烟,黄河岸边的滨河路上和城市里面拥挤堵塞的道路一样依然是车水马龙。然而滨河路绿化带以南不足十米的黄河岸边却又是一番别致的景象。彭大飞和方小军坐在河边不远处的草地上很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对风姿卓越的恋爱中的小青年正在河边嘻嘻,他们正弯着腰玩着打水漂的游戏,看谁丢的石子远而且石子在水面溅出的水花多,两个人玩的特起劲,时不时的爆发出爽快而又悦耳的笑声。这一阵阵如银铃般清澈而响亮的笑声很快吸引了周围人们的目光。

不远处,一个约莫有四五岁的孩子转身对着自己的父母说自己也要丢石子,年轻的妈妈很快弯下腰非常细心的捡起一颗大约2厘米长方的扁平形状的石子放到了孩子手里,孩子拿着石子一边向河水方向跑一边使劲把石子向着河水中央的方向抛向空中,妈妈赶忙追上前去,而此刻敏捷的父亲已经一把抓住了孩子的胳膊。而孩子却露出满脸微笑的问妈妈她扔的远不远。就在此刻,幸福的一家三口旁边的一位老人正在兴致勃勃的欣赏着这一切,他一手拄着一根竹子拐杖一手将屁股下垫着的报纸挪了挪位置,老人虽然满脸显着岁月留下的沧桑皱纹但是一双明亮的眼睛却发着炯炯有神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种迈进了黄昏而生活无忧的幸福老人。孩子从沙滩上随便拾了一块石子快速跑到老人面前天真的说:

“爷爷,我们一起玩丢石子吧,”

老人看到这样一个即乖巧又可爱的孩子,乐的笑开了口:

“爷爷老了,扔不动了,呵呵……”

孩子的父母走近老人的前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看这孩子,没大没小的,”一边说一边脸上微微泛红。

“多好的童年啊,呵呵,世界永远是你们的!”老人微笑着说。

孩子的父母会心的微笑着带着孩子慢慢的一路沿河边走去,老人面带笑容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睛里充满着一种复杂的神色,似乎是一种忧伤又带着某种期待,是一种向往又带着某种惆怅。

是啊,这是多么宁静欢快幸福的生活画面,要是人生没有了烦恼没有了坎坷没有了困境那该是多么的美好!然而,我们不经历风霜雨雪不经历艰难坎坷不经历忧伤磨难怎么会体验和珍惜这一切幸福呢!

“你娃娃看看,人家是怎么生活的!”彭大飞胳膊肘推了一下身旁的方小军望着眼前的情景说道。

“我是娃娃,你有多老啊,你有石头上坐的那位老吗?”方小军一边说一边有些不乐意的瞥了彭大飞一眼。

“我是娃娃,农村来的,那像你啊西装革履的,人家一看就是都市人。”彭大飞笑嘻嘻的说。

“你笑话我干嘛啊,知道你细皮嫩肉的一表人才,谁不知道大姑娘们都看上你看不上我,嘚瑟什么呀!”方小军有些越加不乐意了。

“哎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忘了你老婆不要你的事情了。”彭大飞双手抱拳做了个抱歉的姿势。

“老婆不要怎么了,现在离婚的比结婚的都多,离了就离了,离了我照样不缺女人!”方小军满不在乎的说。

“唉,不说了,我们兄弟现在的情况,同是天涯沦落人,你说今晚上哪?吃什么?”彭大飞用手拦住方娃子的脖子一本正经的问。

“上哪?”方小军从裤兜里摸出2只4元钱一包的哈德门香烟递给彭大飞说:“吃什么?你口袋里有多少钱了?”

彭大飞翻出两个裤兜,右边的口袋里掉出来一张卷曲的很旧的5毛钱和4张对折的一角钱。

“还吃什么?”方小军嘲笑道:“坐公交车还差1毛。”

“钱是小事情,吃饭能花几个钱,吃饭我想办法,睡觉地方你解决,怎么样?”彭大飞自信的笑着问。

“你只要能办到,我也就能办到。”方小军也笑着回答,但是他的笑显得很敷衍和无力。

“走吧,潮起又潮落,这就是生活。”彭大飞站起身来一边叹息一边顺手捡起一粒石子向着河水使劲的扔了过去。

“生活?潮起潮落?”方小军小心翼翼的把玩弄了好长时间的摩托罗拉手机塞进裤兜,有点兴奋的说:“还带点诗的味道,你娃娃懂个屁,口袋里有9毛钱,两个人要吃饭,还没有地方睡觉,告诉你娃娃,这才是生活!生活就是现实。”

远处的晚霞慢慢的消失,黄河岸边的路灯早已微微亮起,河水的波浪似乎是永恒的潮起又潮落,悠闲的人们却用各自不同的方式表达着各种各样的心情和思想,他们或谈笑风生或独自漫步或静坐沙滩各自体验和回忆着相同或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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