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清关系,最好把结婚这种事情说出来,没有几个女孩愿意接受男人还惦记着旧情这么一回事。
“你说的情况我比你知道。如果打退堂鼓的话现在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胡晓慧觉得这个男人现在说这话真够没意思的。眼看着浑浊的水流快要抹过大腿上了,水流中有一些沙土和碎类大小的石头从身上狠狠地撞过去,脚下的泥浆似乎不再下陷了。可是,已经摸过了小腿的泥浆让本来就娇弱地身躯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从泥浆里拔出来。望着大约有两个胳膊长的距离的那个男人,那眼神像是再为自己的过错赎罪的表情,格格地笑着:“看样子,你挺关心我的吗?你觉得我们会死吗?”
“不知道……。”
董鸣一摇了摇头,一边试图从泥浆里把腿拔出来,但似乎自己处的位置比那个女的位置更糟糕。若不是身躯高大的份上,恐怕现在的水流也不仅仅是抹过胸膛。幸运的是自己并没有得到水里沙石的眷顾。要不然,董鸣一现在已经支撑不住这冰冷的河水了。
“我想救你。”胡晓慧缓缓地说出这四个字。方才明白自己,对于这个男人,自己没有办法或者说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自己现在想到的是怎么能救活这个男人。别无其它。
一声闷雷从头顶上闪过,这个女人说的话那个男人没有听到。却感觉有一把手似乎拉扯着自己,从地上的泥浆里硬生生地拔了出来,身子也骤然间冲出了水面。
一团黑色的影子,庞然大物,模糊看清是个人形,眨眼间,闷雷的声音过去,那个女人就不见了。
那个女的甚至连一声叫喊都没有,刹那间就消失了。
“胡晓慧!胡晓慧!晓慧——”
董鸣一失声叫喊,突然一个浪涌翻过,呛了满口浑浊的河水,又一记浪涌翻过,啪打在脑袋上,结实地像是一块巨石砸在了脑袋上。眼前一阵眩晕,整个人继而倒在了河水里。
这场大雨一直下着,似乎没有尽头。
整个上虞村,像是被雨气彻底包裹着,雾蒙蒙地,透着阴冷的寒气。不知名的黑色气息穿梭其中,俨如索命的灵魂,在幽怨和仇恨曾经那些悲凉的遭遇。鬼木山的山峦,在一个多月失去了踪迹现在只要站在村部的最高处就可以看得清楚,那座老祖辈遗留下来的山依然存在,而且整个山峦披上了一层鲜艳欲滴的青色,在阴暗地雨气里显得特别的耀眼夺目。
砖瓦墙,水泥路,在连日的大雨下显得寂寥而且无情。寂寥的是每家房屋都像是被大雨抛弃了的孩子,显得孤单影只,无情的是任凭房屋里的村民没米没油,它也一样傲然站立。也许,这就是人们需要房子的所在,至少,在下雨天,那是一个可以温暖到人心里的窝,同样,它的存在也不过只是身外之物而已。
大雨持续了很长时间,没来由的大,也没来由的长。更没来由的只在那一处下这么大的雨。
鬼木山离上虞村有十里多路,用步行的话多半个小时就到了。这段距离并不算远,但是,这场百年一遇的大暴雨跟上虞村完全沾不上边。在上虞村这个地方,只下了蒙蒙细雨。凉风和谐,跟鬼木山的瓢泼大雨,狂风呼啸的景象完全背离。
章开山带着结婚不到两年的新婚妻子刘婉心来到上虞村也正赶上这场小雨。
来到从小住过的地方,房舍完好无损,里面什么都没有动过,像是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一样。记得当初自己出嫁的三个月,自己的娘亲才知道自己嫁人了。
生米煮成熟饭,自己的娘没有什么可说的,只好和自己的丈夫举行了一次人生长谈。
那一次,自己的娘和自己的新婚丈夫在房间里,谈话足有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娘只是握着自己的手说要自己好好过日子。娘给开山交待了一些事情,相信,开山不会欺负你的。你也就好好生活吧,娘这就走了。
自己的娘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自己的家。一次都没有来过。
事后,自己问过这个新婚丈夫,章开山只是说是日后要好好对待自己的话,妇道人家难免啰嗦些,其余的也没有交待什么。自己看着章开山闪烁着的眼睛,知道自己的丈夫在说谎,但是说谎是为了什么,自己懒得问。毕竟,自己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科学精神不敢兴趣。
自己自达嫁到章家,而且是悄无声息地就嫁到了章家,在男方父母的同意下,只是叫了几家村里的头面人物坐在一起吃顿饭,甚至连什么彩礼嫁妆都没有,自己就孤身一人到了章家。这种女子嫁人的行为叫做投怀送抱。
在农村极度讲究喜丧的礼节上,这犯了很大的忌讳。
这样做的后果,按照村里的说法是得不到老人的祝福,日子过得不会长久的规矩。
其实,自己也憧憬着这个男人会把自己八抬大轿地抬着迎娶进门,但是,自从自己的娘亲从镇上回来,说章开山那个家伙再谈恋爱,已经有心意的对象的时候,自己就不顾一切地来到了章家,而且来到了章开山在镇上的住所里。
见到章开山的第一句话就是,恭喜你啊,你中奖了,奖品是一个女人外加一个小孩,至于是男孩还是女孩,还需要假以时日才能知道。不过,这个奖品一旦送出,概不退还。所以,你只有接受,不能反悔!
章开山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而且是久未见面的女人,样子在镇上的女人堆里,绝对算是个翘楚,但是,嘴巴算是自己见过的女人里最为毒辣的一位。说话和行为几乎不像是害羞的村里姑娘家说的话。但是,对于这个女人突然上门,还说什么孩子女人的话,有点莫名其妙。
男人如果有很多女人的话,他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做过的风流之事也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不然,总想着过去身边就不会出现新鲜的事物。这是风流场上的基本逻辑。也是必须遵守的行为法则。破了这个法则,那就是坐怀不可乱的柳下惠,痴情忠贞的梁山伯。
章开山这货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