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上席的座位寥寥无几,最后剩下的两个位子正是属于我们。正对面便是夜灯与桃伊。夜灯依旧是那付模样,眼睛也不再看过来,只作不知。桃伊与我对视,眼神情感万千。
“欸……”苏执来问说,“对面的人,以前认识?”
我转头看他,“没有。只是……有些面熟。”
“也是未央的吧。”他点头,“唔。夜家的少主和少夫人。”
是么。那么桃伊现在,便是隐莲了。由此接替失踪的我么,是不让人察觉好方法。毕竟望乡几乎无人识得隐莲,更无人知道桃伊。若是说少夫人不来,便是不尊敬的事了。
“说是体倾王侯素莲花的呀。似乎也没有传言中那般的美丽呢。”
“传言总归是传言,寄托了多少感情进去。夸张些是正常的么。”
“也对。这样看还是菡萏更漂亮点。”他眯眼一笑,小口啜饮清酒。
这时候门口音乐声赫然响起,阳熙由她的夫婿牵着慢慢走进来。拜敬天地兄长,敬酒一周。
新郎眉眼清朗,敬酒过来时候眉眼含笑。
苏执站起来,我亦随着站起身子。桃伊不可至信的瞪大眼睛,夜灯却泰然自若,只是手下动作稍一踟蹰。
苏执调笑几句,授下敬酒。旁的阳熙只是看着我微笑,不再去看旁边的苏执一眼。
这样就对了。阳熙。
婚典入夜已深方才散去,我让苏执自己回去不必等我,他亦不问理由,只是点头同意,转身离去。
我看他转身进了后堂,身后那再熟悉不过的女声就从身后传来。
“——二小姐。”
我转身拉住她的手,身子倾向前做一个亲昵的姿势,下颌靠在她的肩上,“到旁边园子里聊,这儿不大方便。”
她点点头,回望夜灯一眼。
这一眼,便露出了些端倪来。
我只作不知,拉着她的手到园子里的石椅坐下。
她方才坐稳便急忙道,“小姐这些日子可是吃了很多苦?都怪桃伊疏忽了,竟然让小姐一个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说罢又泫然欲泣。
我紧握住她的手,“我才因为桃伊在船上而日夜难安,还好你现在好好的,不然我不知道要担心到什么时候去。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桃伊会水,耳朵也机敏一些。听到外头不对就跳河了,那时小姐不知去了哪里,小姐小时候又落过水,一直是怕水的,那情况真是把桃伊急死了!”她皱眉,眉眼似乎回忆起那日还是心有余悸,“后来上了岸,碰巧是羲宣络大人驻守的地方。爷也是担心小姐,随着追出来,却正好在羲大人那儿小憩的时候遇见了我,便一起一路找上来,没想到顺路的一个婚典,竟然能看到小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