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的到达目的地后,马铜山记下了司机同志的电话,他很乐于结交这种隐于世的民间高手。相比之下齐世平就矜持多了,他总是不知道该怎么与陌生人相处,所以通常都是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以掩饰自己怕生的性格。
“你果然是个土豪,一千五说扔就扔,连眼都不眨一下。”齐世平道。
“钱这玩意除了花在生活所需上,更多的时候买的是方便和顺心。一千五就能把把尾巴给甩了,这波不亏。再说这点钱算什么?大保健都不够一次的!”马铜山引用了黑道顽主的话,不过他大保健的档次明显比黑道顽主高多了。
“咱别这么污行不行?话说咱们来这干啥?”齐世平问道。
“问那么多干嘛,跟我走就知道了。”说罢马铜山便迈开了步子向身后的住宅区走去。
七扭八拐的绕过了好几栋楼,马铜山带着齐世平进了一个楼门,上了几层电梯之后马铜山在一个看上去很厚实的防盗门前掏出了钥匙。
“欢迎来到赖胖的安全屋,今天咱俩就在这过夜了。”马铜山打开房门以后向齐世平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安全屋不是应该一切东西一应俱全吗?你这怎么连个床都没有?”齐世平看着基本算是毛坯房的房间说道。
“忍忍吧,不就一宿的事吗,这么热的天就算睡地板上也没事。”马铜山道。
“这有WIFI吗?”齐世平道。
“你是逗逼吗!WIFI重要还是安全重要?在这忍一宿总好过连话都不能说吧,实话告诉你,放窃听器的人绝对不是善茬,今天下午你们走了以后,我找了个朋友玩反跟踪,你猜怎么着,我那朋友刚出门就被人撂倒了……”马铜山简略的将情况叙述了一遍。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认为咱们没必要躲在这里,把跟踪的人甩掉然后找个酒店不就行了,至少酒店有WIFI。”齐世平道。
“……”马铜山一愣,“酒店还得花钱!我家有现成的房子为啥不住!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特么在这忍一宿能死是怎么的?要不是你说有重要的事要谈,我才懒得费这么大周折带你来这里!再说了,俩大老爷们去酒店开房像话吗?像话吗!”
“急什么呀,恼羞成怒啦?”齐世平笑道,甩手就是一千五大洋的败家子居然还差一宿酒店的钱,胖子真是急了,连辙都找不准了。
“行了,不跟你闹了,我确实有事要说。不过你最好摆正心态,这件事很重要!”齐世平收回了笑容正色道。
“多重要?”
“比我身怀外挂还重要。”齐世平道,“中午在你家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还有两个窃听器没找到吗……”
“嘿,我就知道是这事!来,好好跟我说说这回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放窃听器的人了吗?”马铜山立马来了精神。
“我撒谎了,我的外挂没显灵,发现那些窃听器的是楚海月。”齐世平继续道。
“啥意思?”马铜山一愣,“你媳妇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我媳妇也不是凡人,她也是外挂在身的欧米咖级变种人,她可以看到物品的记忆。”接着齐世平把楚海月的事完整的说了一遍。
听齐世平说完,马铜山沉吟了半晌,“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剩下那俩窃听器的位置?你故意不告诉我就是为了让我着急?”
“谁让你那么贱来着……”齐世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这都不重要…你听我说了这么多就没点想法?”
“想法倒是有不少,咱们一条一条的说。第一,如果楚海月说的是真的,那你就不是这世界上唯一的挂B,你跟你一样的怪胎可能还有好多个。第二,如果楚海月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世间万物都存在记忆和思想,这颠覆了我对生命定义的和对宇宙的认知。第三……”
“等等,什么叫‘如果’都是真的?”齐世平打断了马铜山的话。
“很简单,假如这一切事情都是楚海月干的,那她知道窃听器和你家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我知道你不爱听,这只是一种可能,所以你不必深究。”马铜山道。
“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我问你,楚海月为什么要这样故弄玄虚?她蒙我有什么用,这种谎一旦捅破了她以后怎么跟我相处?”齐世平道。
“你、特、么、算、老、几啊!人家离开你还活不了了?像你这种傻叉,利用完直接干死拉倒,还用得着想以后?”马铜山道。
“……”齐世平有些无语,‘你特么算老几’这句话算是碰到齐世平的软肋了。
“那我问你,她怎么知道我有超能力?你这种猜测都必须建立在她知情的基础上。”齐世平反驳道。
“假如楚海月为某个专门研究你这种傻叉的组织效力,这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马铜山道。
“行,你说的有道理,那她为什么让我把这事情告诉你这种满脑子阴谋论的傻叉?”
“我哪知道啊!行啦,别纠结这个了,我就是看你俩郎情妾意的有点不爽行了吧!”马铜山道,其实他说的这些只是一种阴谋论者的本能,并没有真正的深思熟虑。
“第三,楚海月的能力有某种限制,年代可能是这种限制的一部分,我们应该想办法弄清楚这种限制到底是什么。”马铜山继续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说这个有啥用啊?”齐世平道。
“当然有用!她的能力有限制,那你的一定也有。你现在不是远不如当年吗?弄清了限制你可能就有办法真正发挥你那能力了。”马铜山道。
齐世平恍然的点了点头。
“第四,你是个傻叉。你和楚海月聊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家有窃听器,那你家怎么会没有?那些人把你家搬空很可能也是为安装窃听器做掩护。”马铜山点着齐世平的脑壳说道。
“这点我表示不服!警察把我家查了个底朝上,我就不信有窃听器他们查不出来!”齐世平反驳道。
“要是官匪一家呢?如果这件事本身就是有关部门干的呢?你还真是个良民,简直天真的像三八线北部的思密达!”马铜山道。
“也有你这么一说…既然如此你以后还是别缠着小唯唯了,我家是她负责的。”齐世平道。
“第四条作废!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家安全的很!”
“……”齐世平对马铜山的节操无语了。
“第五,嘿嘿……”马铜山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你特么笑啥?”
“你丫以后有福了。嘿嘿,真要我说出来吗?你想啊,楚大小姐能看到古董的记忆,那要是她看看某种深宫秘物或者八大胡同留下来的摆件……嘿嘿,那些失传了的古代秘术可是厉害的很啊,你以后……”
“你大爷的!”没等马铜山说完齐世平就扑了上去,这死胖子思想这么污也就罢了,明说出来可就是作死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都什么年代了这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这是好事啊,那些失传了的十八般武艺一般人想学还学不到呐!咱们****文化断层太严重,在这方面倒让那些过去的属国占了先,你媳妇有机会找回遗失的文化瑰宝你打我干啥?这是个天大的机会啊!上帝关上了她一扇门却打开了她好几扇窗……”马铜山一边招架一边试图动之以理,不仅扯到了文化传承的大义上,顺便还灌了点心灵鸡汤。
“你特么还敢说!老子今天不给你留点记号就不姓齐!”齐世平此时才明白楚海月对马铜山的顾忌,这死胖子思想这么复杂却还啥都敢说,以楚海月那性格怎么可能忍的了……
“别打,我错了!我去你大爷的,真打?你丫青春期吗?张嘴闭嘴的留记号,真给我留道疤以后还怎么相处?友谊的小船……”马铜山有点招架不住了。
“你、特、么、算、老、几啊!”齐世平说着一把抓住了马铜山的胳膊,然后脚下一个绊子将马铜山绊倒紧接着骑在了马铜山身上。
“又是这招…我错啦!住手!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下辈子吧再说吧,你死了以后早点投胎,争取一岁半的时候把说话学利索喽,两年以后再来找我说重要的事!”齐世平道。
“我去?这个说法新颖呀……别打了!我真有事要说,楚海月现在有危险!”
齐世平一愣,下意识的停了手。
“丑化说在前面,我说了你就不能再为这个事打我了!你们走的时候,很可能有人跟踪。”马铜山道。
齐世平打了个寒颤,是啊,如果马铜山这一直有人盯着,那自己离开的时候……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以那帮人的尿性,顶多也就是跟踪,不会随便出手的。而且要动手的话早就动了,绝对不会等到现在!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马铜山继续说道。
马铜山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但齐世平怎么也放不下新来,于是齐世平给楚海月打了个电话。
“刚到家,路上堵了好久,遇上两起车祸。你有事?”电话里面的楚海月说道。
“没事…你到家我就放心了……”齐世平又寒暄了几句才挂掉了电话。
“怎么样?我说没事吧。嘿,其实我最早想到的就是这个,特意留到最后才说,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你以为哥是那种没事作死玩的逗逼吗?”马铜山得意洋洋的说道,可他刚说完就被齐世平放倒了。
“靠!不是说好了不动手吗?你丫还讲不讲点诚信?”马铜山怒道。
“怎么没诚信了,哥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打你!”
“那是因为啥?”
“你怎么不戴帽子?”齐世平骑在马铜山胖大的身子上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