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暖,像母亲呢喃的话语,柔软的皮肤。
让人沉溺到不想醒来的梦境。
回到了最初的家乡,那年母亲还在,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照的整个院落澄净明亮。
孩子们穿着新衣,在门口放鞭炮。家乡的青石路已经有些年月,可是见证了祖祖辈辈的足迹。
她拿着母亲做好的灯笼,蹦蹦跳跳的要去串门。
母亲在后面扯住她,提着她的耳朵回家吃饭。
听说爹爹回来了,带了好多年货,还有她喜欢的糖葫芦和糖人。
枪炮声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穿着军装的男人,所到之处一片火海。
“母亲,爹爹!”
尹千川拼命的呼喊,却再也抓不住离开的亲人。
“不!”
尹千川猛地睁开眼睛,一头的冷汗。
三月春暖,却似乎透着寒气。
“做噩梦了吗?”
沙哑的声音,银色面具。
面前不是别人,正是尹千川的师傅。
“我……”
“算你命大,没死。”
尹千川苦笑两声:“我就说我福大命大,而且我也不甘心。”
“你还会不甘心?我看你放开我手的时候很坚决嘛。”
“我那不是怕连累师傅你嘛。”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黑袍人冷哼着,把一只鸡腿塞到尹千川手里。
“鸡腿!”尹千川两眼放光,一口咬了下去,满嘴流油。
“师傅哪儿来的鸡?”
黑袍人见尹千川吃的香甜,似乎很满意,缓缓道:“这野外不缺野味,随便打的。”
“随便打的……”
尹千川记得对方为了救自己,几乎是拼尽全力,她尚且被石头树枝磨蹭的不成样子,更何况对方。
抓起对方的手,果然,手上全是嘞痕和刮伤。
黑袍人赶忙抽回手:“别又想揩我油。”
“师傅,你的手。”尹千川撇撇嘴,想哭的样子。
“别这么煽情,我一个大男人这点伤不算什么。”
“师傅还受过比这严重的伤?”
黑袍人默不作声,尹千川继续道:“在身上哪里,不如我帮你检查下如何?”
说着尹千川就要去脱对方的袍子,黑袍人赶忙跳开:“你这丫头,两句话便没了正形。”
尹千川啃着鸡腿,早已忘了伤痛,道:“师傅,慢慢你会了解我的癖好的。”
“已经了解了。”黑袍人冷哼。
“哦对了师傅,有人要害我!”
“哦?从何说起?”
尹千川把之前的情况详细说了遍,黑袍人听罢道:“你可看清对方的样子了。”
尹千川摇头:“我也想,可是就差一步,这个时候绳子断了。”
黑袍人语气中带着谨慎:“七煞的训练基地虽然不说是最隐蔽,但是每一年的选拔,每个人都是分开的,而且地点都有变化,若不是提前知道,不可能会精准的找到位置。”
尹千川也在犹豫:“说的是,会不会是其他竞选的得罪了什么人,而对方搞错了对象,把我……”
“绝对不会!”黑袍人马上否定道。
“训练的场地,都是提前一天通知的,不可能这么精准,况且参加选拔的人都是身世清白,不可能有什么大仇大怨。”
“通知?通知什么?”
“你没收到?每个人都有详细的位置,训练项目,提前通知。”
“没有啊,我还以为是随便扔到荒郊野外自生自灭呢。”
黑袍人听罢沉默片刻,尹千川似乎也意识到哪里不对。
“你自己的行踪,除了你自己,究竟谁会最清楚呢?你自己想想。”
尹千川忽而沉默了,如果说通知是提前一天,也就是说她挨打的那晚,而她也是才回到楚公馆,紧接着就被拉去打了一顿,那么最有可能拿到通知的,不就是……
不可能不可能,尹千川摇摇头。
谁都有可能,唯独她,程小桃。
可是在楚公馆,除了程小桃又会是谁能对她如此了解呢。
小桃子,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