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撒谎撒的有这么明显吗?接下来该怎么糊弄过去?
此时的我正强装镇定地与少年祁世对视着,其实背后早已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呃……我哪撒谎了?”我破罐子破摔道。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吧,实在糊弄不过去就实话实说,他总不能吃了我吧?虽然他们能吃一只野猪精。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有所隐瞒。”少年祁世血红的双眸紧盯着我不放,这种压迫感,让我感到窒息。
该死,这次的梦怎么这么长!我只想赶紧回到现实,吃一筷子葛切压压惊。一筷子葛切?我心头一颤。这次梦这么长,该不会因为我吃了两口吧?!我……贪吃真作死。
“怎么,不打算说出实情吗?”少年祁世逼问着。
你这小孩儿真的一点都不可爱!这么小就端出一副大人样子唬谁呢!“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讪讪地回应道。果然我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其实,何国刚是我父亲的名字,我父亲死得早,我太想念他了,就用了他的名字当自己的名字,这就是我隐瞒的事情。”我故作委屈的回道,还不时地低头抹抹眼角,假装流泪。
“咦?大姐姐,你不是说你有些记忆错乱吗?这怎么记得那么清楚。”临恕一脸天真无邪地问我。
去你丫的天真无邪!净是给我补刀!“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我尴尬地说着。
少年祁世一言不发,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他紧逼的目光。完了,这么扯淡的理由,他肯定不相信的,我还是趁早实话实说的好。
“我……”
“我理解你!”
我刚准备解释一下,就被祁世突然地发话打断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他说他理解我?他脑子秀逗了?我都不能信这鬼扯的理由啊!
我偷偷地抬头瞄了他一眼,不瞄不知道,一瞄吓一跳。这小屁孩儿,竟然在哭?我没看错吧?我闭眼,再睁眼,接着瞄,还是在哭……一定是我看他的方式不对。
似强忍着哭腔,少年祁世哽咽道:“我父亲去世的也早,我能理解你这种思念父亲的感受。”
就算再强大,现在的祁世也只是个少年模样,偶尔的看看他表现出脆弱的样子也不错。
我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上前一步,伸出双臂,紧紧地拥住了少年祁世。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柔声说道。
明知道这只是个梦,明知道这个言烁与那个祁世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不知为何,我那么想抱住他。就像无数次我孤独、恐惧的时候,祁世抱住我那样。
有时候,一个有力的拥抱,比千言万语都要管用许多。
“喂!你抱的太紧了,我不能呼吸了,松开啊!”少年祁世傲娇地一把推开了我,留我一人在风中凌乱。
主动献出拥抱,却惨遭嫌弃!我下次再也不抱你了!哼!我这暴脾气!
“大姐姐,我也要抱抱。”一旁的临恕不甘寂寞,也来求抱。
“现在怎么不怀疑我来者不善了,嗯?”我抓住机会反击。
“阿烁,还怀疑这大姐姐吗?”临恕很机智地推卸了责任。
少年祁世调整好了心情,恢复一贯的冷漠,淡淡地说:“不能放松警惕,切不可重蹈十年前的覆辙。”
“知道了。”临恕小声道,似乎一听起十年前的覆辙就显得很悲伤。
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我很疑惑。然而这不是我能问的问题吧。
“折腾了这么久,也该出发了。临恕,你用捆仙绳拴住何……何国刚的双手,我去洞外做些准备。”少年祁世边说着,边朝山洞外面走。他似乎很不习惯我这个名字。说实话,我也觉得他说“何国刚”三个字的时候,画风瞬间变low了许多。
不过凭什么要捆住我啊!手不能动很不方便啊!即使这么想着,我还是很妥协地伸出了手,等着被绑。毕竟在七尾狐仙面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的吧,我同情地瞥了眼旁边的野猪精的尸体。
临恕念了个诀,凭空变出一条金光闪闪的绳子。唉,当狐仙就是好,什么都能变出来。
“大姐姐对不住了,我会捆松一些的。”临恕体贴地说着。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就别变出这绳子啊。”我小声嘀咕。
虽然声音小,但是离得这么近,他肯定是听见了。然而他并没有理我,自顾自地右手拿着绳子,左手伸到我面前,一副绅士邀请淑女跳舞的样子,让我把手递给他。都要捆我了,还装什么优雅!我愤愤地想。
就在我准备递给他双手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手腕上还有巫女印记,这样岂不是他一捆我,就能发现那印子了?
就算他看上去只是个孩子模样,他好歹也是个七尾狐仙,肯定也是有几百年的阅历,见多识广,说不定就刚好知道那印记?
我有些心虚,紧张地开口说道:“能不能我自己来啊?”
“你觉得呢?”临恕反问道。
我觉得也不行……Letitgo!想这么多干嘛!
伸出双手,我只能在内心默默地祈求他不认得那印记。
临恕掀起我的袖子,按住我的双手,似看到了我手上的印记,本是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仅仅是一丝,转瞬即逝,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看花了眼。只见他一道一道地用绳子缠着我的双手,什么都没有说。
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盯着他,想要再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什么,可是他现在的神情除了平静就是平静,宛如一汪死水。
这时,甜品店祁世曾问我的问题闪现在了脑海中——
“你有没有感觉到有种违和感?”
我想,我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