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抬首仰望天空,凝重低垂的云层又灰又暗,他伸手去接,洁白的雪花触手就融。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不染纤尘。
他焦急呼喊,可是云朵越走越远,他内心满满的尽是惶恐与不安,忍不住哭喊起来!
寒冷的空气灌进喉咙,他疼的几乎窒息!
心里好像破了一个洞,感觉自己被遗弃了,云朵把他遗忘了。。。
好怕!好怕只剩下自己一个。
月落,日升。日升,月落。
一日一日,日子悄悄溜走,物是人非。
恍惚中醒来又昏睡过去,睡去又再度醒来,现实与梦境交错,他已经分不清何者是真,何者是幻。。。
梦中总是,一遍遍响彻着清脆如银铃般动听的笑声,他多想啊,多想触摸那片熟悉的笑声。。。
滚烫的湿意染上耳边,有一瞬茫然。
泪吗?又是泪。。。
随风走远的她在雪中某个角落继续生活,有种声音在他心里响了又停,像寒风吹进心里与心跳在共鸣!
那是它们在诉说,诉说给他无常的真义!
那个美好的夏夜,他就睡在她的睫毛下,醒来她就不见了踪影,让他分不清何是梦,何是真实?
林晟毅睁开眼,天只是微亮,原来只是梦,又做梦了啊?
他起身来到浴室,打开莲蓬头,哗哗的水洗去他因梦落下的泪,都9年了,他偶尔还是会从梦中惊醒,云朵的样子还留在那些已经被他尘封的照片上,他早就不再提及云朵,不再想关于她的一切,只是偶尔在梦里还会出现她离去的身影。
收拾好心情,他换上笔挺的西装制服,如今的他是一名检察官,维护国家正义的人,记得云朵总是说觉得穿制服的人很帅,那些法制节目里的检察官好有气势,他居然就因为她的一句话选择做了检察官,也许就是想某天云朵也可以在电视里看见自己,虽然他知道这种想法很可笑,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结束一天的工作,他接到张蕴打来的电话,约他一起吃饭。
“林大检察官,我好不容易得空来陪你,你就不能给个笑脸吗?”张蕴是特警,平时执行任务很忙,但一有空就会约林晟毅一起吃饭。
“最近听说你们很忙啊?”林晟毅说。
“是啊,静儿去国外执行任务了,我这边的黑社会团伙最近很猖狂,居然敢到派出所附近设点监视警察,为了打击这些老鼠,我是焦头烂额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你们应该将计就计,设下圈套请君入瓮。”
“具体怎么做呢?”
林晟毅对张蕴钩钩手指,张蕴倾身过来,林晟毅在他耳边说:“首先你们要让他们觉得你们怕他们......”
张蕴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过了几天,他们又在一起吃饭,张蕴突然接到同事电话,说某个派出所被黑社会围了,请求支援。
张蕴对同事说:“让他们不要正面应战,做出无力招架的样子,最好把这群流氓引入大院里,我马上过来。”
“我和你一起去。”林晟毅说。
张蕴和林晟毅开着车往派出所赶,在车上张蕴又在电话里指示:“让他们冷静,等那群流氓攻进来后,马上关上大门,不要和他们打,先放催泪弹!”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派出所外围满了支援的特警,派出所里烟雾弥漫,哀嚎一片,张蕴做了个手势,一批特警纷纷翻墙进去,和里面的警察里应外合打的那群流氓哭爹喊娘,有几个翻墙逃出的,被几个刚来的女警一直追到附近农民的猪圈里暴打一顿。
流氓头头被抓到后,张蕴骂道:“混蛋,就这猪一样的智商还敢和你爷爷斗?我都替你捉急。”
事情圆满结束,这天张蕴被领导叫到办公室夸了一番。
突然有人急急忙忙闯进来说出了抢劫杀人的大案子,领导马上指示由张蕴带队侦办,做的好就升官!
张蕴心里那个开心啊,立即报告:“保证完成任务!”
张蕴来到办公室,他的死对头秦授负责一个古董失窃案,没有头绪正在苦恼,张蕴对他甩出一个得意的笑,讽刺道:“禽兽,查案要走出去啊,你这样窝在办公室到下辈子也没有头绪的,哈哈哈哈!”
张蕴在赶往杀人案的路上,打电话给林晟毅:“林大检察官,待会下班过来找我,有个大案子。”
“管我什么事?查案是你们警察的事。”林晟毅说。
“你是我的诸葛亮啊,有你在我有底气,领导说了破了案给我升官,你就再帮我一次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子,最后答应了。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一套豪宅,死者是一位美女,头部被钝器所伤致死,颈部还有勒痕,现场有打斗挣扎痕迹,屋里财物和现金被抢走,这像是一起最简单不过的抢劫杀人案,只是这套房并不是死者的家,是来房屋打扫的保洁阿姨报的案。
张蕴和林晟毅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走到房屋主人面前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仁君。”
“与死者什么关系?”
“刚交的女朋友。”
“什么时候发现的?”
“早上保洁阿姨发现的,我从昨天下午就一直有事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没想到今天发生了这事,唉!”
“你现在是头号嫌疑人,你有不在场的证据吗?或者证人?”
“.......”李仁君犹豫了,他有人证,只是他不想说,怕事情变的更复杂,但是警察肯定会调查和他接触的人,那第一个被调查的肯定也是她,虽有危险但是比欲盖弥彰更好,他只好点点头说:“有!林小云。”
还好他在被警察传唤过来的时候给小云交待了一下,让她把偷来的那几样名画古董藏起来了。
“小吴?你把李仁君先带去警局,我和你林哥马上去找林小云。”张蕴对他身后的小警察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