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槿见眼前的人毫不在意,像随意挥霍的富家公子,手中拿着的玉簪,顿时觉得一文不值。
“你不是喜欢吗?买给你我错了?”
白泽目光停在她恨铁不成钢的面上。
“我…”
夙槿拿起手中的玉簪,万般无奈。
“主人,其实,白泽是看到那老人家生活拮据,一家老小伤的伤,病的病,全靠他一人起早贪黑的赚钱,所以才…”
修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
夙槿很是抱歉的望着白泽。
“怕你理解不了”
悠悠然撇下一句,白泽便向前走去。
“白泽。”
果不其然,夙槿朝着前面的清影怒吼道。
“主人,注意形象,这是闹市,凡人很多的。”
修染凑近夙槿,浅声低语。
夙槿环顾四周,有很多人驻足,在向他们看来,或惊叹,或失神。
“修染,我们快走。”
夙槿低着头,以为这些凡人又在说她丑,便迅速跟上白泽。
殊不知,此时的夙槿,白衣墨发,宛如洛仙,冰清玉骨,风姿卓越。
“砰”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堵墙般,夙槿直直的撞了上去。
“哎呦,我的鼻子,白泽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夙槿捂着鼻子,看着熟悉的背影,埋怨道。
“讲道理,你撞了我好不好?走路抬头挺胸,又没人说你丑。”
白泽侧头淡笑,到背高的女子猛的抬起头。
“你才丑,你最丑。”
夙槿抬起月白色长裙,绕过他疾步向前走去。
“好,我丑,明眼里大家都看得见。”
白泽弯起唇,闲庭漫步般缓缓走着。
“呃,这两人…”
修染一身青衣白裳,虽不及白泽那样气度俨然,却也是不可多见的美男。
“怎么停下了?”
白泽注意到夙槿停了原地,像是看见了又令她目不转睛的东西。
“这朵花怎么这么熟悉?我在哪里见过呢?”
还没走近,白泽就听到夙槿喃喃自语。
“你在千绪上画的花,这么快就忘记了?”
夙槿抚着这栩栩如生的雕刻,却是彼岸花不错。
“它不是冰蓝色的花吗?为何会变成血红?生于泗水?”
白泽盯着那通透的玉质,暗想,彼岸花在人间经历了什么,才会现了真身,改变了花色?
“我们经过泗水,并没有看见什么花,只看见那像鲜血一般的红水。”
修染仔细回想,方才经过泗水,确实没有彼岸花。
“兴许戾气太重,才使其怨念在人间久久不散。”
白泽猜测道。
“怨念?难不成她在人间没有寻到****,亦或是被负了?”
想到寻前两件宝物的凄凉爱情,夙槿不禁说道。
“不如,去前面的楚府看看,有何线索可寻?”
白泽率先走上前去。
“咦,楚府到了。”
金碧辉煌的门楣,高高悬挂着楚府二字,两个石狮子站于门口,朱红色的大门,很有气派的人家。
“富贵人家的房子,都这么大的啊?”
修染惊叹于眼前的这邸宅院。
“我们要怎么进去?潜入还是怎样?”
夙槿已做好飞跃这面墙的准备。
“正大光明的进去。”
见夙槿一番作为,白泽不禁淡笑。
“怎么正大光明?”
夙槿疑惑的问道。
“跟我来。”
白泽抬起步,走到门口,轻轻扣门。
“白泽…”
夙槿眼睁睁的看着白泽上前敲门。
不一会儿,有人应门,他们嘀咕了会,那开门的人便请他进去了。
“你们俩站那么远干嘛,过来”
白泽又和开门的人说了句,那人便恭敬地请他们进去。
“白泽你和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让我们进来?”
进了楚府,不似于外面的雄伟壮观,里面的略为简朴,更显素雅。
“我说,为他们老爷的病而来。”
白泽目光掠过四周。
“你怎么知道他们老爷生病了?”
夙槿越来越觉得白泽这个人很是神通广大了。
“预见之求,你不懂。”
白泽跟着前面带路的走去,夙槿站在那里怨恨的望着他的背影。
“修染,我又被嫌弃了?”
“主人,假以时日,你一定会很厉害的。”
就像从前一般,修染露出一抹微笑安慰道。
“哼,以后我要把白泽打的满地找牙。”
对着白泽的背影挥舞着小拳头,白泽却突然转身,嫣然一笑。
“妖孽”
夙槿忙的放下拳头,跟上前去。
“以后,又看好戏看了。”
修染俊朗的面上尽是明媚的笑意。
“你们是来给我爷爷瞧病的吗?”
循声而去,一身着浅蓝色锦衣的男子和方才带路的人低语了片刻,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生的眉清目秀。
“嗯”
白泽扫过他的眉心,丝毫没有彼岸花的传承。
“唔,爷爷?楚殇这么老了吗?彼岸花喜欢老头的吗?”
夙槿从白泽身后走出来,若有所思的说。
“丫头,你长点脑子。”
白泽凑近她,颇为无奈。
夙槿冲他翻了个白眼,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便望去,叫楚殇爷爷的那男子,面色微红的盯着她看。
“公子,带我们去看看你爷爷好不好?”
夙槿倒不在意,反而笑的甜美。
“公子?”
见他没有反应,夙槿又试着唤了声。
“失礼了,请跟我来。”
男子反应过来,伸出手,招呼他们进屋。
“长的丑,还喜欢招惹桃花。”
白泽撂下句,便飘飘然向屋里走去。
“你…”
夙槿气呼呼的双手叉腰,委屈极了。
“主人别生气,我们进去瞧瞧。”
见她白皙的脸蛋上,粉红粉红的,修染微叹道。
进入这宽敞明亮的屋子,没有丝毫奢华可言,尽是素洁雅致之风。
床榻上躺着一位八旬老人,盖着金缕丝棉被,头发花白,皮肤褶皱,微缩的呼吸声,似睡似醒。
“床榻上躺着的便是我爷爷楚殇,我是他孙儿楚秋,请几位尽力一试,救我爷爷脱离痛苦。”
那个白净的公子,客气的双袖合一,鞠躬道。
“无须多礼,我们会尽力一试。”
白泽双眸聚焦,床榻上的人,生命正在消逝,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
“不过,我们治病有秘方,外人不便观看,可否请楚秋公子回避?”
“嗯,拜托各位了。”
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文尔雅。
楚秋离开房间时,经过夙槿身侧,弯起眉眼,薄唇轻齿。
“有劳了”
“无碍,无碍”
夙槿浅笑着回应。
“咳咳”
带楚秋离开后,白泽清咳了几声,表示某人桃花泛滥。
夙槿转过头,斜睨了他一眼,便抬步走到楚殇的床榻边。
“他已无力回天”
白泽勾起唇瓣,移步而来。
“那你怎么还和别人说,尽力一试?”
夙槿斜过头,见他又一脸清逸的样子。
“趁他还有一口气,问问彼岸花去了哪”
白泽露出一副很显而易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