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看了两份急报,有那么一刹那的不适,百转千回的心思瞬间流转,一股大得超乎想象的不悦袭来,惹得他双目眯了起来。
他,竟骗了自己,用一副最真挚最无辜的面貌骗自己,连戏都演得那样真。原来,那不还是一出完美得近乎无可挑剔的戏。他怎么会任自己的师兄死于流寇手中?不过金蝉脱壳罢了。金蝉脱壳,钟离昧宁愿战死都不会用的一计。
真的很想告诉自己不必在意,他护着自己的师兄不过人之常情,可心却怎么都无法平静,他可以愿谅他的放纵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容忍他的欺骗。那场戏演得真好啊,骗过了所有人,包括自己。心头说不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像好不容易遇上了艳阳天却突然下起了倾盆雨,一点点的温暖被浇了个透心儿凉。
捏着折子的手不由的用力,唇角勾起一抹冷极的嘲弄。
压下心头的情绪,一惯的胸有成竹中带了淡不可查的狠绝:“平王勾结匈奴扰我北方,此乱由大将军韩信出征最为合适,至于那钟离昧……“
刘邦将他的一切变化都看在眼底,接过他的话来:“钟离昧集结项羽旧部在楚地蠢蠢欲动,此人本就是项羽旧部,如若不除,终是祸患。还有那大将军,朕令不动啊。”
“皇上莫急,此役一毕,定能心想事成,皇上尽可命其出征。”萧何淡淡的开口,刚刚微露的情绪早已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有冷淡,比以往犹胜三分的冷淡。
“如此甚好。”刘邦点头,双眼染上了笑意:“那谁却平项羽旧部?能打仗的都派出去了。”
萧何上前一步:“钟离昧及项羽一干旧部不过残兵败将,交给臣便是。“
“你?”他给了刘邦一个不小的震动,他是文臣自己没记错吧?不过,他既敢应就一定做得到,“你要多少兵马?”
“臣不要一兵一卒,只需两个月的时间足矣。”
“你……一人?”他盯着他,像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不是他不信,而是好奇。
“平乱谁说定要用兵?兵不血刃岂不更好?”他跪下,虽然跪着,却丝毫不显得低人一等,清清冷冷中带着淡漠的令人难以抗拒的强势,“臣,请旨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