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大哥,大哥,师兄,放弃他们任何一个他都做不到,为何偏要选择?
抬头望月,无语问苍天。
“韩弟,你认为如何?”正在研讨军务的萧何不动声色的问。他又在发呆,多日来他发呆的次数比过去要多,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韩信回神,越过矮几巴到他面前,双眼一闪一闪的:“大哥,你不觉得像钟离昧这样的人放弃太可惜了?论武功,论谋略,他都不下与我。”
萧何狭长的眼向上微微一挑:“韩弟何时也知惜才了?”
“从见了他之后。”他老实的回答:“大哥难道不觉得他长得很……舒服?像月光一样柔和,对这样的人,怎么忍心下手。”
萧何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韩弟从不为人说项的,何时你也成了菩萨心肠?”
“那大哥这次怎么心肠如此狠?过去不都是能留便留吗?”一时没忍住,他的话冲了出来。
多日前遇见的太仓促,太突然,许多疑问没来得及问,师兄为何会到汉军营边?为何会遇到大哥?大哥又为何会认识师兄?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一个又一个疑问缠在心头,如迷雾一般云遮雾罩,让人心烦。他想将问题问出口,想将钟离昧是自己师兄的事告诉萧何,可犹豫了许久,还是做罢。萧何生性多疑,若知道了不知又会生出多少麻烦。
他笑着,带着说不出的味道:“韩弟怪我心狠?鹿死谁手还未尝可知,你急什么?”
韩信张口想反驳,最后却嘟起了嘴:“惺惺相惜,惺惺相惜嘛,我这也是棋逢对手,相见恨晚啊!”
这仗,他们已打了几次,两人用兵布阵可谓是旗鼓相当,几战虽未败,却也未胜,堪堪平手。当然,这是在外人眼中如此,而真正情况如何却只有他与钟离昧自己清楚。
萧何垂下眼,盯着自己略显苍白的指节,半响才抬眼看向帐外:“看看外面那些与你生死与共的将士,因为你的一句惺惺相惜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帐外,是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也许今日熟悉的脸明日将再也看不到,他们那样坚定,那样热血,那样一无反顾。“他们憧憬着将来的安定,幸福,掂记着家中的父母妻儿,他们把你当神一样景仰、遵从,面对他们,你认为应当如何?”他转头看着韩信,淡定的神情中添了几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