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韩信大叫一声,一个跃身扑到他身上,两人双双坠马,在满是枯叶的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师兄,师兄,真的是你! 我想死你了!”他大叫着,像小狗一样在他身上乱蹭。
钟离昧习惯性的宠溺的拍拍他的脑袋:“都是大人了还这么皮。”
“师兄怎么这么多年音讯全无,我找了你整整一年呢!”韩信扯着他,埋怨着。
钟离昧拉他站起来,眼中满是欣慰:“你都比我高了,人也黑了不少。”
“明明就是师兄变矮了。”他不讲理的混缠:“你还没回答我。”
“你下山时师父交待了什么?”他望着远山。
“他说不准再去找他-------”他突然瞪大眼:“你不会就因为臭老头一句话就-----师兄你也太听话了吧!”
“师命不可违。”他郑重的提醒:“不要那样叫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师兄-----”他拉长了音尾,忍不住在心中埋怨,师兄的死心眼儿怎么一点儿没变?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爱听。“钟离昧无奈的笑着,伸手想要去揉他的头,最终却落在了他的肩上,感慨道:“记得我离开时你才到我胸口,转眼都这么高了。不知师父现在可好?”
“有什么不好,酒照喝,人照疯,一年前路过时我还去看了一眼,那臭老头嘴里骂,心里喜欢着呢!”想起那个疯疯癫癫的师父,他不由的笑了。
“那就好,我也少些挂心。”看着眼前眉飞色舞的师弟,他竟有此羡慕,“年轻多好。”
“师兄才二十七,不是七十二,装什么老头子!”
他笑笑,不语。他是二十七吗?他怎么觉得自己的心比七十二还要苍老?
见他不语,韩信也陷入沉默,而这一沉默,所有刚刚被喜悦所掩盖的东西便浮出了水面。
一股压抑,沉闷丝丝缕缕的缠上心头。
迎着冷冷的夜风,手缓缓的握紧。
良久,他像下定了决心,沉沉的开口:“下山时,师父给我改名为韩信。”不必问师兄为何会是钟离昧,定也是那老头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