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贤弟哄得韩信笑颜逐开,一步三跳的窜到他面前:“我没生气,只要不哥不生气,我就没生气。”他很少叫他贤弟,只有在服软妥协时才会这么叫,让他怎么能不高兴?
“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走路。”他破天荒的拍拍他的肩,给韩信一个安心的笑,露出一点点的牙齿。
韩信望着他,情不自禁的用唇去碰他的唇,一触即止,傻笑着,喃喃的自言自语:“软的呢。”
笑从萧何嘴角隐去,一股淡淡的怒气拢上眉梢,冷笑着喝道:“韩信!”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瑟瑟的缩了缩脖子,脸飞红:“我-----我回去了。”说着也不敢看他,飞似的窜了出去。
帐内的萧何握紧了双拳,脸煞白煞白的。
已跑了出去的韩信不知怎么又折了回来,把脑袋伸进去,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你是人, 不是神。”
萧何的脸色缓了下来,勾起淡不可查的笑。
大军进驻南郑时,已有一半官兵逃走,剩下的一半也是垂头丧气,士气全无。整个汉军像是一个快要架空的沙堡,只要有那么一个契机,轻轻一推,哄的一声音就会倒塌。
萧何更加沉默了,原本就不够明朗的脸上又添上了一些清竣,更显得高不可攀,深不可测。
韩信还是那样没心没肺,每日嘻嘻哈哈的围着他转,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没什么大不了。每当年到萧何用深沉的目光望着他,却欲言又止时,他就会适时的转移话题或者干脆开溜。总之就是不听,不问,不看,不说,不想,不管,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可是,可是,他觉得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了,看他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阴郁,却又什么都不说出口,他就烦闷之极,不看,不听,不问,不想,不管,不说似乎通通都不管用了,好几次都差点把承诺说出口,害得他临时改口咬了好几回舌头,到现在还疼呢!
拭剑,拭剑,拭剑,拭剑!他越拭越心烦。
眼前又出现了萧何清竣苍白又略显疲惫的脸,他深沉的眼眸,欲言又止的神情,轻不可闻的叹息,全都像深深的烙进了他的心底,挥之不去。看他一日比一日消瘦,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罪人,就因为不愿当将军。可这一切又与他有什么关系?这汉军的存亡,刘邦的野心全****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