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连续抽了三支烟之后,似乎是卸下了包袱,开始在信笺上奋笔疾书,把所有的经过都写在了纸上。我没有写那些希望她不要生气或者为自己开脱一些什么,我已经能够很坚定的认为楚伶只通过我对整件事的描述就可以判断出我的心是否仍属于她,我的肉体和灵魂依然纯洁的合二为一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分离。我在信中称赞了她的毛衣和她给我的照片镶镜框的行为,并答应等她回来之后为她买一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小弟”——一条纯种的雪娜瑞。
我在信里透出了对她的强烈思念,并因此而有些郁郁寡欢。尤其是能勾起人产生无限遐想与回忆的萧瑟的秋天,这种落寞的心情会更加地沉重。为了能够让自己和她更接近一些,我在网上搜索出了关于她学校和所在城市的所有新闻与简介,甚至包括那里的月平均气温,容易受飓风袭击的季节等等。最后我仍然不厌其烦地写了一些诸如以学业为重,好好照顾自己,别为我担心等等此类的陈词滥调但女孩子却非常受用的语句。
我尽量不让自己在写信的同时回忆往事,但那种感觉还是自然地流露了出来,并且势不可挡。我无法看着信笺上我写的每一个字而不使自己冲动,一如看她给我写的信那样而涕泣于字里行间。
对她提出的关于错别字的问题,我在反复校对了几遍之后,仍然有些不放心地重新誊写了一遍。泪水在我的瞳孔前不断地凹凸变换着,信笺上的字时而清晰时而又变得模糊扭曲,我的精神也随着这朦胧的景象而变得有些脆弱,当我把红叶小心翼翼地夹在信笺的中间封上信口的时候,我那从烟盒里往外抽烟的手几乎一直在抖,以至于张明理进来时我仍然无法使它平静下来。
张明理看到了那封已经封上口的我给楚伶写的信。他没有说什么,因他之前见到过类似的场景,他很理解我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站在我的旁边,身上有一股很浓的烟味,似乎在进我房间之前刚抽过一整盒的烟。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似乎也不是很好,从他那双疲惫的布满血丝的眼中就可以看出他曾经在一种极不融洽的气氛中熬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