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好大,好温暖。”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清晰铿然,如溪水般流淌在我的耳边。之后转身,脚步轻盈地跑进了校门。
我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身上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擦了擦鼻尖上渗出的密密的一层汗珠,从兜里掏出根烟点着后连续抽了几口,感觉自己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路灯把我的身影拉得很长,周围廓落而寂寥,马路上偶尔有稀稀落落的行人走过。夜深了,看着自己在地上被拉长了的身影,一种茕茕孑立的感觉伴随着初秋的风渐渐地袭满了全身。我把手里的烟头弹出去很远,暗红的荧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跌落在马路中间,被摔得粉身碎骨。我伸出手拦下了一辆从我面前驶过的出租车,像一个幽灵般钻了进去,把自己蜷缩在车座里,闭上眼睛,耳边又响起了雨霏最后说的那句话,我觉得体内有股暖流淌过。我睁开眼睛,摇下车窗,风从车窗外吹了进来,顺着我的领口灌满了我的全身。我觉得舒服极了。
我接到了楚伶的来信。当我早上刚到单位的时候,单位的李大姐递给我一封信并善意地冲我笑了笑说:“女朋友来的信吧。”我笑着点了点头。楚伶曾经来过我们单位一次,并被所有的同事看好,都说这姑娘不错,让我抓紧。
我没有当时把信拆开,我要等到下班之后,躺在我的床上慢慢的看。每个月的月初我都会接到楚伶的信,而每次我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反复地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句,以期能够让自己和她一起感受美利坚合众国充满铜臭的空气和迈阿密清新的海风。
从接到楚伶信的那一刻,我就开始了魂不守舍,昏昏噩噩地度过了一天。当钟表的指针指向下班的时间时,我就如同一个将要误了班机的乘客,匆匆地收拾了一下就冲向了电梯。
下班的路途对我是一种煎熬。我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公交车上不停地来回扭动着身体,以致于使我身边的一个钢牙妹对我侧目而视,极力把自己扁平的胸部往一个老头身边挪以期远离我的骚扰。而老头在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就极其坚定地抓紧旁边的扶手而不使自己的身体再移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