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翰文去卫生间的时候,雨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我说:“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故作不解地问。
“田翰文呀,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不错,挺好。”我夹了颗花生米在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
“能不能具体点儿,你觉得我们俩合适么?”她继续问。
“不错呀,挺合适的。”我感觉自己有点心不在焉。
“哪儿合适?”她追问,一脸的严肃。
“怎么说呢?”我放下了筷子,作沉思状想了一会儿说,“这孩子挺老实,看着也不招人烦,对你就更甭说了,殷勤。看得我都有点嫉妒了,好好培养吧,有前途。”
“嫉妒,你这样的人还会嫉妒?”她看着我说道,脸上显出一种心满意足的表情。
“在说什么呢?”田翰文擦着手走了过来。
“正夸你呢!”雨霏看了他一眼说。
“都夸我什么了,说来听听。”他显得有些激动。
“多了去了,一句两句也说不完,总之说你是个好孩子,有培养前途。”我笑着说道。
“真的么?”他看着雨霏,似乎在等待着雨霏的肯定。
“嗯,他说的没错。”雨霏点了点头。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当我目送着雨霏和田翰文坐车走了之后,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看着头顶上那轮清寂的弯月,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酸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令我吃了一惊。我极力想控制住这种感觉的泛滥,但似乎是徒劳的,我定了定神,惶惶地朝住处走去。
我走的很快,基本上是小跑。当我喘着气来到电梯跟前时,那种莫名的怅然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十二月了。今年北京的冬天似乎和雪没有什么缘分,除了零星地下过一两场小雪之外,剩下的就是冷冰冰的干燥。我的皮肤开始了一年一度的瘙痒,使我那颗越来越烦乱的心更是雪上加霜,一如那北京阴郁晦冥的天空。
我的梦越来越多,很多时候都是一些很奇怪的梦。有时还会做一些比较恐怖的梦;梦中的我似乎始终都处在一种被追赶或追赶的状态。而在我被追赶的时候却不知后面追赶我的为何物。只是一种莫名的恐惧,使我不停的长时间奔跑。但那种奔跑却是吃力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后面一直死死地拖住我,使我的步伐沉重无比。每当那种使我恐惧的东西因我步伐的凝滞而向我无情的袭来时,我就会从梦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躺在床上有一种虚脱的感觉,口干舌燥,像是真的刚刚参加了一场残酷的马拉松一样,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