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个"中兴名臣"的抉然不同的主张,朝廷采纳了左宗棠的建议,决定筹银1000万两,倾其国家财力收复新疆。光绪元年三月二十八日(1875年5月3日)任命左宗棠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这是中国近代史上清政府做出的一次难能可贵的正确选择。
经过一年的积极备战,左宗棠于光绪二年二月二十一日离开兰州西进,三月十三日抵达酒泉,就近指挥收复新疆的决战。
在左宗棠"缓进急战"的用兵方略指导下,湘军刘锦棠、蜀军徐占彪,嵩武军张曜等将领,浩浩荡荡开赴新疆战场。"提戎敌忾效前驱,马蹄蹴破天山雪。"
大军所向一路披靡,先收复北疆,后底定南疆,阿古柏自杀身亡。新疆除伊犁外,领土全部收回。这一天是光绪三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左宗棠收复新疆的时间仅仅用了一年零九个月。
光绪五年八月十七日,崇厚出使俄国后,私自与俄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中俄伊犁条约》,引起了朝野上下的公愤,舆论大哗。
在左宗棠等大臣的奏请下,清廷将崇厚革职拿问,交刑部治罪,并派曾纪泽赴俄改定崇厚所签订的条约,令左宗棠做好军事斗争的准备。
光绪六年四月十八日(1880年5月26日),左宗棠亲率大军向新疆哈密挺进,他的长长的队伍后是一具黑木棺材,他做出了拚死沙场的准备。五月初八日,左宗棠很快完成了三路进攻伊犁的军事计划:一路佯攻,牵制俄军主力,并防止敌人东进;一路越过天山进攻伊犁南部;一路经乌什越冰岭直抄伊犁后路,这将是一场左宗棠为国雪耻的漂亮胜战。可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接到了调他赴京的圣谕,已经上弓的箭又被强收回来。
左宗棠触摸到了大清虚弱的脉搏,这个帝国已经比他还老。
四
西堂子胡同25号宅院中,还清晰地记着当年左宗棠在京城的一些往事的,恐怕只有院中的一棵银杏和一棵枣树了。那些在风中颤动的树叶,鲜嫩得像婴儿的手指,对着流失的过去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