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意思。我想问问我能写诗不?我们班老师说,我根本不适合写诗。”
“能写!”李小平点着头,“别听老师的。你的诗,他们看了都觉得很好。”
唐羊脸又红了下,刚刚晕开的青春,这一刻,让李小平有些心动。他避开了唐羊的目光,说:“我走了。下次等诗印出来了,我告诉你。”
唐羊一笑,并没有走,而是问了句:“李老师,你跟鲁田姐姐谈恋爱了吗?”
“没有。”
“我问她,她也说没有。真的没有吧?那好,我走了。”唐羊几乎是蹦着的,跑开了。
李小平也没多想,回到家,王月红仍在绣着挂毯。李长友问:“人真的死了?”
“真的。樊天成也被铐走了。”
“唉!天意!”李长友端着茶杯,问王月红喝不。王月红摇摇头。李长友放下杯子,示意李小平跟自己出来。到了李小平房间,李长友道:“小平,你知道吧,你妈妈的脚不太听使唤了。”
“什么?脚?”
“是啊,走路没有力气,有时,走几步路就得蹲下来,骨头缝里疼。我担心……”
“……”
“你外婆当年也是这样的。后几年,先是不能走路,然后就像一截柴火一样,慢慢地烧着烧着,就成了灰烬,没有了温度,没有了生气,最后就……”
李小平也叹了口气。
李长友没有再说,出去了。李小平在桌子前坐了会儿,就觉得烦。他起身,想到教堂那边去站会儿,可是刚转过教具楼墙角,就见到校长和一个陌生人正站在教堂前说话。他便回头,出了校门,过了广场,到文化馆。高玄这回居然正襟坐在桌前,桌上空无一物。李小平问:“静思?”
“不,是思痛!”
“思痛?”
“你不觉得今天发生在青桐的事件,将会是一件影响全国的大事?这里乍看起来,是县长与黑社会的较量,而内在里,关系到民主与人权。”
“这……”
“没有民主,就没有人权。而实现民主的最直接方式,就是民众的知情权和参与权。县长决定,不能代表民众的意识。这是褫夺民权的一种做法,因此必然会引起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