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屋门这时候被推开了,楚灵溪以为是北溟寒墨,下意识地往被窝里躲。
谁料,她刚躲进被窝里,耳边就响起了浣儿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哎呀侧妃,你总算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少时日吗?比上次你大睡三天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浣儿雀跃地拉开楚灵溪的被角,一双眼睛笑呵呵地望着楚灵溪。
楚灵溪尴尬地钻出被窝,倚着墙壁而坐,佯装淡定道,“该不会比上次多睡了一日?两日?”
浣儿瞪大了眼睛,煞有介事地摇摇头,道:“十日!整整十日!侧妃您都瘦了一圈,可把王爷心疼坏了!”
楚灵溪听了浣儿的话,略微吃惊。
她吃惊倒不是因为睡了十日,而是因为浣儿居然说北溟寒墨那家伙心疼她?
难不成纵情欢真是他下的?不然他心疼个鬼!
楚灵溪暗暗翻了翻白眼,从浣儿的表情上可以推断,这丫头并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遂松了口气,试探地问道:“这十日,府上可有什么大事发生?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传言?”
浣儿的眼睛再次瞪得滚圆,看向楚灵溪的眼神里满含着崇拜,“侧妃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十日府上可谓上演了一出跌宕起伏的后庭大戏!”
就这样,楚灵溪透过浣儿口,得知了王妃秦秋寒与侍卫丁卯私通败露后,被北溟寒墨一纸休书废掉,因忍受不了压力,在地牢待命时自杀了。
楚灵溪听了不免唏嘘,明明是她被人下了纵情欢,印象中,她身上应该是有个也被下了纵情欢的男人,难不成是龙剑门的白深泽?她只在那个山洞里见过白深泽一个男人啊。可是后来为何又好像看见了北溟寒墨的脸?
而且,明明是她被栽赃私通,怎么会成了王妃和侍卫私通?
楚灵溪一环接一环地思考答案,最终得出了结论:把她移到招摇山并下药的幕后主使,一定就是王妃秦秋寒。
至于北溟寒墨,肯定是不知从哪得到消息,赶去招摇山救了她,以及……白深泽。
天,如果真是这样,那……北溟寒墨怎么没把她给杀了?
该不会……白深泽已经被杀了吧?
想到这里,楚灵溪的心居然不受控制地痛了一下,像是被针猛扎下去,刺进神经里去,痛得彻底。不过这痛来得快,消散得也极快。
楚灵溪知道在这个世界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管不了白深泽的生死闲事,因为她自身都难保。
更何况,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待她去解决。
……
楚灵溪回海棠苑修养的这几日,北溟寒墨一直未曾露面,而且,文武会终于落下帷幕,名动邱泽的新一届榜首不出所料得惊艳了整个大陆。
在听到浣儿报出榜首的名字时,楚灵溪狠狠吃了一惊。
居然是龙剑门的少门主白深泽。
楚灵溪无端觉得很烦。
她最讨厌与人建立某种联系。
尤其讨厌与男人建立某种联系。
人与人的关系一旦亲近起来,就容易左右自己的判断。
楚灵溪希望能做一个杀伐果断的人,从在原来世界做特工时,她就这样自我要求。
如今,流落邱泽大陆,前途未卜,她更不希望被感情二字所牵绊。
所以,面对北溟寒墨的每每撩拨,她总能应付自如,可进可退。谁料半路突然冒出来一个白深泽,令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这种超越理智的感性认知,令她浑身不自在。
因此,在听到浣儿像叙说超级偶像那样,叙说白深泽夺冠的过程时,楚灵溪的本能反应就是排斥。
“浣儿,我乏了,你去忙吧,不用伺候我。”楚灵溪说得坚定,浣儿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对没有分享完偶像的光荣事迹而感到失落,不过既然楚灵溪开了口,她也只好无声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