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王朝出动大军,来侵略神鼎教,要血洗神鼎教。
神鼎教的拒敌策略,正术是以谷关口城防御敌,奇术是向晴空山庄搬讨救兵。敌人料到是正,敌人料不到就是奇。正术当敌,奇术击其不备。
神鼎教谷关口的城墙,乃依据古法筑城的标准建成,城墙高度、墙根厚度、墙顶厚度,比率为四比二比一。按照这一比率构筑的城墙,既坚固耐久又节省工料。这条线式城墙,长四十丈,城高五丈,墙根厚度二丈五尺,墙顶厚度为一丈二尺五寸。城墙中段设有城门,城门上有城楼。城墙两边接山壁,建有御敌的城楼。
在贺云生的指导下,神鼎教全员动员,加固城防,增加阻绝设施。在距离城墙六米远的地方挖掘城壕,城壕宽二丈、深一丈。在城墙正下方,打下五排地桩,每根皆突出地面一尺半左右,末端削尖,刺向天空。在城外百步内,设有柴营,柴营是把木头的末端削尖,斜插在地面上,刺向敌人方向。这些阻绝设施的目的,主要在迟滞敌人之行动,或改变其攻击方向,以利守城军争取时间攻击。
神鼎教在发出求援的飞鸽传书后,隔天收到晴空山庄的飞鸽传书回信。晴空山庄的飞鸽传书上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刻日发至。」这四个字答应前来济困解危,对神鼎教而言,字字千金,有如雪中送炭。
神鼎教完成拒敌准备,看起来坚垒森严。就如孙子兵法所言:「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神鼎教在距城十里的地方,设置警戒哨站,派有探子侦察,并有机动小队负责巡逻,敌人来到第一时间便可知道。
忽地,神鼎教一名探子快马冲过壕桥,奔进城门,直入帐营,报告敌人已在十里处,不久就会兵临城下。
谷关口旋即响起阵阵号角,号角响彻云霄,通知敌人逼近,提升战备至最高级。
号角声响完,神鼎教的守城部队随后进入守备位置,严阵以待。
俄顷,神鼎教派在外的探子,告急连连,快马一匹匹,急奔回城,不断把侦查到的敌情报回。
神鼎教诸将,登城远望,但见沙尘既低且广,显示敌人步兵正接近中。
指顾之间,黑色王朝大军就铺天盖地来到,来势既凶且猛,黑压压一大片,旌旗蔽空,尘土遮天。谷关口关前一下子布满甲兵,到处皆是,一眼望不完,多不胜数。
黑色王朝在谷关口的关前陈兵列阵,金戈铁马,旌旗林立,铠甲鲜明。
黑王张无畏率领其将领,共十余骑,一起策马来到城门下。
开战前,张无畏来进行心战喊话。他朗声道:「我黑色王朝大军已兵临城下,破城在即,无可阻挡。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给神鼎教一个机会,速速开城投降,降者不杀。否则,城破大军将屠城,见人即杀,见屋即烧,血流漂杵。」
神鼎教诸将聚在城楼上,这时池中行出面回应道:「神鼎教之地不容侵犯,我等誓死捍卫家园。神鼎教人只有战死,不会投降。」
张无畏道:「你个人的意见不代表他人的意见,你个人想死,不要把其它人也拖下水。」
池中行严正道:「本教谷关口,铜墙铁壁,固若金汤,不可攻也,黑王还是领黑色王朝大军回去吧。」
张无畏道:「笑话!我看你们的城防,随便挖个小沟,胡乱插几根地桩,破烂到连羊马墙都没有,可见你们不懂守城之法,城破绝对是必然的结果。为避免生灵涂炭,枉作牺牲,我劝你们早早归降。归降之后,神鼎教收编为我黑色王朝一员,大家一起快乐过日子。我喝酒,你吃肉,和乐一家亲。」
池中行道:「黑王图霸,到处征战并吞,行径有如成吉思汗。」
池中行将张无畏比喻成成吉思汗,张无畏还满喜欢的。
张无畏沉声道:「是又如何?」
池中行道:「蒙古兵多用诈术,不惜许下种种然诺,诱敌开城,城民过于轻信开城乞降者,蒙古兵则尽屠之。你既与成吉思汗行径相同,汝之大军,等同蒙军,不值得相信投降会有好下场。」
张无畏阴恻恻地道:「既然汝等如此冥顽不灵,教化不来,那就别怪我的大军铁血无情,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怨不得人。」
黑色王朝与神鼎教壁垒分明,两方还没真正开战,已在气势上比拼交锋。张无畏指出,黑色王朝此战有合理性,错在神鼎教冥顽不灵,不懂教化,自寻死路,怨不得人。池中行则宣示,神鼎教绝不容侵犯,只会死战到底,没有投降之可能。
心战喊话无效,张无畏回营,排兵布阵,准备出击。
黑色王朝排兵布阵如下:
中军,以张无畏的三个徒弟为将领军,由叶方斜、石牙虎、欧阳策,领一千甲兵,负责攻打城门,要从城门破城。
右军,以长老为将领军,由王靖法、关天达、李乐强、邵尔嵩、左无言等长老,各领二百甲兵,合计一千甲兵,负责攻打右边城墙,要从右边城头破城。
左军,以长老为将领军,由白德星、傅龙繁、万鑫、迟光齐、越地红等长老,各领二百甲兵,合计一千甲兵,负责攻打左边城墙,要从左边城头破城。
黑色王朝有名号的高手俱已上阵,包括新归入的左无言长老,只有陈品年长老受严重剑伤还没好,无法参战。
神鼎教排兵布阵如下:
正将池中行、副将金奕锋,领二百名战士,负责守城门。
正将向晚深、副将西门雄,领二百名战士,负责守右翼城墙。
正将贺云生、副将何必用,领二百名战士,负责守左翼城墙。
正将严守静、副将莲花五女,领五十名战士当预备队,机动支持作战。
双方除以上参战部队外,黑色王朝尚有一支三百人辎重工兵部队,负责起造攻城器械,提供后勤支持。而神鼎教则将教中壮男编为一军,于城墙上协防;壮女编为一军,以隶杂役;老弱编为一军,以供饮饲、放牧、樵采。
双方排兵布阵就续,剑拔弩张,准备大战。大战一触即发,山雨欲来风满楼,肃杀之气弥漫,令人为之窒息。
忽地,战鼓咚咚响起,黑色王朝大军涌出,持盾带土囊,争相前来拔桩、填壕。
瞬地,弩箭飞蝗而至,箭如雨下。神鼎教以弩这种远射武器拒敌,一道道弩箭脱弦而出,箭矢宛如流星般穿过空间,射向敌人。剎那间,黑色王朝拔桩、填壕大军,中箭者无数,有些见血立毙,闷声砸地。有些则被撕裂肌肉和骨骼,哀嚎倒地。
弩最初出现于春秋时期,传说由楚琴氏发明。楚琴氏在战争中感到弓箭的威力还不够,于是在弓上装臂,创造了第一把弩。弩的威力强大,射程远远超过弓。一般来说,弩的射程是弓的二倍左右。但弩无法像弓一样用手拉弦,必须用脚踩住弩臂,用双手来拉开弩弦,这个动作叫蹶张。弩的上弦动作相当费力费时,拖慢发箭速度。同样磅数的弓,正常情况射速是弩的三到四倍。弩虽然有射速慢的缺点,但在瞄准转瞬即逝的目标时明显比弓箭更为有用。在战场上,弩的射程大于弓,换句话说就是穿透力更强,准确还在其次。尤其是蹶张弩这种用手脚并用的强力单兵弩,能比弓更有效地杀伤敌人的重甲兵种,因而深受军事家的青睐,广泛用于战场的攻防上。
为解决弩上弦比较费力耗时的缺点,神鼎教安排三人一组,战士专注射箭,壮男一专责张弦,壮男二把张好弦的弓上妥箭,所以可以箭如雨下,源源不绝。
黑色王朝大军,个个身穿盔甲,是名副其实的甲兵。虽穿着盔甲会阻慢战士的动作,但可以保护战士生命。不然,黑色王朝三千大军,面对弩箭的强势攻击下,将全被送去阴间报到,一个时辰就没了。
即使身批甲冑,被弩箭命中,破甲伤亡,仍然无可避免。为求反制,黑色王朝大军中,组有弩箭部队。弩箭部队二人一组,盾牌手持大盾,在射手重新装箭时提供保护,射手则持弩朝城墙放箭,压制对方火力。若无这样的反制行动,城墙上的守军可以从容瞄准,恣意妄射,箭无虚发,攻城军根本靠近不了城墙,就要被弩箭射杀。
在黑色王朝的蚂蚁雄兵下,柴营首先被清光,他们接着进行填壕作业。
神鼎教依然箭如雨下,以丛箭射之。黑色王朝的填壕作业,因更靠近城墙,死伤加剧,倍于拔柴营木桩。甲兵持盾护身,有的被利箭射穿盾牌,伤及手臂,身体则因甲冑而无伤,不过弩箭恐怖的侵澈力,已让他们吓出一身冷汗,有的甚至屁滚尿流。
神鼎教临时挖掘的城壕,宽二丈、深一丈,动员千人花三天才完成。黑色王朝照理也必须花同样的人力时间,将之填平。不过,黑色王朝没打算将整条壕沟填起来,只局部填平,填出攻击通道即可。
突然,谷关口的城门霍然打开,倏地窜出一支奇兵,越过壕桥,冲入敌阵,疯狂砍杀,刀起头落,剑到命亡,血光四溅,杀声震天。
神鼎教这支任务编组的奇兵,由神鼎教的最强好手组成,成员有池中行、金奕锋、向晚深、西门雄、贺云生、何必用、严守静、莲花五女等高手,以及一百名死士。这支奇兵趁黑色王朝填壕作业至一半时,奇袭而出,袭杀持弩射手,以及正在覆土填壕的士兵。
黑色王朝没防到这招,面对神鼎教的这批强将猛兵,完全无法招架,被砍瓜切菜,死伤枕藉,尸横遍野,抛尸一片,血流成渠。待黑色王朝的长老护法这类高手匆忙赶来拦截,神鼎教已见好就收,打完收工,返回城中。
神鼎教的这记奇袭,以极少的代价,让黑色王朝死伤二、三百人,重重挫敌锐气,战绩辉煌。
张无畏对此七窍生烟,气得把部将全叫来痛骂一顿,要求将领全部上前线督战,谁敢留在帐内,裹足不前,以军法重办,斩立决,杀无赦。
在神鼎教以弩箭百般阻挠下,黑色王朝大军好不容易才完成拔桩、填壕作业。在扫除这些阻绝设施后,神鼎教优势减少,然而黑色王朝为此付出惨重伤亡代价,死伤达四、五百人,代价不轻。而神鼎教则仅仅伤亡二十几人。
第一战打完,黑色王朝准备登城作战,进行第二战。
黑色王朝有攻城战术,神鼎教有守城战术。双方各有各的优势,谁能赢得这场战争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