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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被“诅咒”的高坪村

高坪村,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落,因其习俗异于周边县镇,村人多不愿与外人接触,而其封闭的地理位置也使得外村人难以到达此处。

佑佑原本想在木鱼镇附近的山林里安置小仙,但林间多猛兽,又有尸猴出没,佑佑每次进镇为小仙寻药时,总要带上她,而几次冒险下来,佑佑决定将小仙安置在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小仙当时便提议去高坪村,她认为高坪村应该不会出现感染人群。

两人跋山涉水,一路找寻着来到了高坪村,他们进村时天色已晚,村内草虫杂鸣,静无人声,两人打着个小手电小心翼翼地行走着。眼前,一棵树上赫然出现一具吊尸,那吊尸已经发干,但皮肤多处发暗,皮肤内的脓包依然清晰可见,令人不解的是,脓包中竟能看到有虫卵钻动,令人不寒而栗,吊死的人将眼睛和嘴巴张到了极限,面部表情极为扭曲,看来他生前一定受了不少折磨。

看到这一幕,小仙差点叫了出来,佑佑赶紧捂住小仙的嘴,“别出声小仙,这村庄可能有事!”

佑佑拿着手电继续照向其他地方,令人意外的是,村里不只是这具吊尸,好几棵树上都是这样的尸体,有的树上竟吊着一家老小!夜风吹过,吊尸跟几块腊肉似的轻轻摆晃了起来,这让两个初次到访的小客人又惊又怕。

小仙忍不住握紧了佑佑的手臂,小声问到:“佑佑,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呢…你会害怕吗?…”

“我不怕!…”佑佑壮着胆说,其实他哪能不怕,即便他看过丧尸,看过尸猴,却从未见识过这样的景象,说不怕也只是安慰小仙罢了。

“佑佑,你真勇敢!”话语刚落,小仙被脚边的一块石头绊住崴了一下,“哇啊”地尖叫了一声。

“小心!”佑佑连忙扶起小仙。

“谁啊!…”一老头颤巍巍的声音出现在夜里。

“佑佑,有人呢!”小仙的眼睛闪烁起光来,仿佛看到了希望。

“走,我们过去看看!”佑佑扶着小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那老人不时传来咳嗽和呻吟声。

当两人看见一老翁出现在自己眼前时,齐声喊了一句:“老爷爷”!正要飞奔而去,可那老人却吓坏了,连忙说:“别过来!别靠近我!”他发颤地问了句:“你们是谁呀?没见过你们呀?”

“我们…我们是附近木鱼镇上的,镇上感染尸毒了,我们是想到这里避难的…”小仙委屈地说。

“外面也感染了?…呵呵…都感染了…天意啊!…”老人摇了摇头。

佑佑见老人手上拿着条绳子,右手支着木椅,便问:“爷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老人理了理手上的麻绳,指着头顶粗壮的树枝说:“上吊!”

两人不禁退后了一步,惊出一身汗。佑佑这时才察觉到老人的面容也是极为憔悴和扭曲的,那表情确不亚于他们所看到的吊尸,他觉得这村庄怪异极了,但夜晚又不知该去向何方,在这空寂的村落里,他十分不愿意看到这位老人死在他们面前。

“爷爷,别这样…村里没人了吗?”佑佑问。

“哎…都死了…全在树上了,就只剩我这孤家寡人了,我不死,又能怎么样呢?…你们走吧!这里不是避难的地方!”

“爷爷,你告诉我,这村里发生什么事了?”

老人长吁短叹了片刻,终于发话,“我们这村啊,几乎是不和外人接触的,只有一个长期到外头去采购的人,他才会偶尔出村几趟。可谁知,他最后一次回村,竟染上了病,大家都以为他是风寒,但没多久就死了。按说,死了就死了吧,大家伤心难过一下便过去了,但就在村里人过去探望时,他却‘复生’了!当场咬伤了两个村民,那场景真叫一个惨啊…是个人他都干不出那事!…他就被我们集体给打死了!”老人又摇起了头,“后来也不知怎么了,采购的那家人和被咬伤的两家人都死了!变得跟那人一样的德性,不知所谓地乱走,见人就想咬。大家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便设局把这七个人抓住,乱棍打死。按我们村里的规矩,只有不作恶的人,死了才能入村后的坟地,若是做歹的,都得丢进山里的洞穴喂鱼。我们都觉得他们是被魔鬼附身了,所以就该被丢进洞里。但…”

老人突然呜咽起来,佑佑和小仙想上前劝慰,老人阻止了,“别靠近我,我身上有该死的虫子,你们若是碰了我,也要受诅咒,也要长虫子的!”果然,那老人手上、腿上、脖子脸上,都有紫斑白脓,夜又深,两人不敢靠近,便看不出虫子,但想着那些吊尸,还是让他们心生畏惧。

老人继续说,“我们有些善良的村民说,他们只是魔鬼附身,也还没做歹,不要丢去喂鱼,但太多村民反对了,他们一定要魔鬼死无葬身,所以就有了村里的悲剧啊…村里一个小孩到洞外的水边玩耍,竟被水里的鱼儿给咬了!那鱼以前哪里咬人?可是小孩被咬的腿上竟然长疮长脓了,他母亲帮他把脓包挤破,里面还挤出了一只小虫。他们还以为这样就好了,可是小孩身上的脓越挤就越多,最后,连他母亲身上也开始长脓生虫了,俩母子整夜整夜地哭吟,有天早上,就被人发现都吊死在自家房前的树上了…”老人陷入回忆,表情越来越纠结了。

“那也是对可怜的母子,女人的丈夫去世得早,女人自己带着这个小孩,无依无靠,村里便有人帮他们收尸安葬。我们这个村,只要有人死了,每家都要派个人去参加,送点什么让她上路,不知道有多少人碰到她和那孩子了,那些人也都长虫了,然后传给家人。就这样,这场灾难便来得那么快,根本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就说了,就是因为当初不按规矩处理了那七人,所以村里才横生此劫,这就是个诅咒啊!”老人哀叹起来,“你们看,原来多好的一个村,现在大家都死了…你们两个,走吗?”

佑佑傻站着,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小仙紧紧拽着佑佑,全身颤抖着,想必是害怕那“诅咒”也传给了自己。

“你们不走,又怕我上吊…那我要进屋了!”老人似乎有些不满,颤巍巍转身离去。

佑佑他们也没有不走的理由了,两人比先前更为小心地离开了老人的家前。

“佑佑,我们要去哪呢?”小仙无助地问。

佑佑想了一会说,“去坟地!那爷爷不是说,干净的人才去那里吗?这里的人都是吊死在自己家门前的树上的,应该不会有人去那自杀,我们去坟地那躲一晚上吧!”

虽然在坟地过夜也让小仙觉得够呛,但总比在村里睡一觉的好。两人便摸进坟地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早,太阳舒适地照射在他们身上,也许是因为远离了城镇的原因,这里的空气包含着宁静祥和的味道,让佑佑他们暂时忘却了村里发生的事。村里的坟地其实长满了油菜花,并没有一般坟地的阴森恐怖,可以想象得到,这个传统的村庄有着对死者最质朴的尊敬和乐观美好的一面。远山如黛,稀薄的雾气弥漫山头,吸引着两个小家伙前往。

当他们来到山脚下,赫然发现一个洞穴,佑佑一下子警觉,“小仙,当心点,这可能是昨天老爷爷说的洞穴!”

“那我们快离开这!…”小仙有些退却。

“我想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小心这里的鱼!”

“佑佑!别进去!你不怕吗?”小仙拽住了佑佑。

佑佑坚定地看着小仙说,“我以前和爸爸妈妈去过云南的九乡溶洞,洞里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有水的,如果有没水的地方,就适合我们安置!”

“你确定我们要住里面?!”小仙指着洞口,显得有些吃惊。

“别怕,小仙,村外比这里更危险,但村里我怕也有丧尸会进来,如果我去帮你找药,你自己一个人,我会不放心的!”

“那我和你一起进去吧,我们小心一些。”

于是两人避开小河,找了干燥的地面走进洞中。但没走多久,便发现已无路可进了,洞里的水虽然浅,但若要淌水前进,必然会受到鱼群的攻击。两人又出了洞,这次他们沿着小河走,不远处便发现一条小渔船,佑佑检查了船体,直至发现没有破漏,两人才乘船划入洞中。

佑佑划着小船,小仙举着手电,两人很快发现里面的一块小高地,那高地还算宽敞,足有半亩地大,佑佑跳上了岸,帮着小仙也跨上来。

“里面好暗呀!”小仙小声说道,但声音却在洞中以百倍音量传开,小仙突然乐了,她不禁蹦跳起来,“好玩!好玩!我从来都没进过溶洞玩呢!”

“这有什么,以前我去溶洞玩的时候,那洞里还有五光十色的灯,那才漂亮呢!”

小仙却不以为然,拿着手电四处乱照,佑佑实在担心她,一路跟着。小仙趴在高地上,将手电的光照入水里,赫然发现好多小鱼在游动,那鱼通身细小而透明,不足手掌长。小仙愣愣地问道:“佑佑,你看,这不会就是那种会咬人的鱼吧?…”

佑佑也蹲下来看,“嗯,有可能!”他站起身,在高地上走了一圈,“小仙,我若是出去帮你找药,你自己一个人在这怕不怕?”

“呃…怕…但是佑佑你会回来的吧!你说这里是安全的,所以,我又没有那么怕了!”

“等我们带的药、食物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出去帮你带东西的时候,顺便找些自能灯(自带吸纳存储新能源并无限发电的灯,可称为“长明灯”),这里就不会那么暗了!”

“好呀!好呀!以后这里就是家了!真好!”小仙快乐极了。

“嗯…不妥,我一出去就把船带走了,万一我…不行,还得帮你弄一条船在这备用!”

“佑佑,不要这样说!如果你回不来了,那我就跳下去喂鱼!”小仙嘟起小嘴。

“我是小猎人!我会很小心的!你千万不要喂鱼呀!”佑佑没想到小仙会这样说,他回头又一想,整条船放这,如果小仙看我没回来,自己划船出来,出点什么事,那可不好,所以便又不去找船了。

就这样,两人在洞中一住便是好多年,也安然度过,佑佑在为小仙寻药的路程中,也练就了一身本事,便越来越像个“野人”,两人互相依赖,仿佛生活便将这样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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