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位仁君,这个字写的就是您。”小诸葛解释道。
“你是想劝朕放弃?这个仁字对朕来说太沉重。”若霖又岂会不明白小诸葛的意思。
不光是小诸葛,丁政,满朝文武大臣,都觉得不应该将云欣宸留在宫里,慕容鸣轩现在是兴王,云欣宸是兴王妃,她应该前往封地兴国。
“皇上,如果你真的关心她,就应该成全她,让她过她想要的生活。”小诸葛奉劝道。
“你也是这么想,你也觉得她跟朕在一起不会幸福吗?”若霖有些受伤地问。
“陛下,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皇子诺安并非兴王之子,是兴王妃进宫之前就怀上的,你应该很清楚,孩子是谁的?”小诸葛只得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他是真的想说服若霖放弃云欣宸。
“怎么可能,宸儿为什么没有告诉朕,朕这就找她去。”若霖说完就要走。
“皇上请留步,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小诸葛喊了一声。
若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小诸葛,道:“你说吧,宸儿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朕的。”
“兴王妃进宫的时候,怀有身孕,兴王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却假装不知道。对她呵护倍至,还曾提出立诺安皇子为太子,他这么做,不是做戏给谁看,是想让兴王妃对你死心。他觉得亏欠了你,夺了你的皇位,抢了你心爱的女人,所以才想到立你的儿子为太子,来补偿你。”小诸葛缓缓说道。
“不,你在欺骗朕,慕容鸣轩太虚伪了,他在骗你,骗宸儿。”若霖连连摇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兴王妃被兴王感动了,他们夫唱妇随,非常恩爱,现在兴王妃又怀孕了,太医说这一胎可能是个女儿,有儿有女,她真的很幸福,如果你真的爱她,不要破坏她的幸福好吗?”小诸葛劝解道,这是他唯一能为云欣宸做的了,希望她能幸福吧。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若霖不相信慕容鸣轩会有如此胸襟,他不能接受,云欣宸被慕容鸣轩的真情打动,更不能接受他们夫妻很恩爱这个事实。
若霖一路飞奔,来到昭阳殿,见云欣宸正坐在灯下,拿着孩子的衣服发呆。
“宸儿……”若霖轻唤了一声。
云欣宸回头看了一眼,百合已经睡着了,她示意若霖别出声,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两个人来到昭阳殿的露台,夜里的荷塘边,有些凉,秋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来了,荷叶也已经泛黄。
“宸儿,小诸葛说诺安是我的孩子,这是真的吗?”若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云欣宸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捉住她的肩膀问:“是真的吗?告诉我,我们有一个孩子,这是真的吗?”
云欣宸见躲避不过,只得缓缓点头,道:“是,我进宫以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不敢让轩知道,求着太医帮我隐瞒。王太医的女儿被盈香害死,他想报仇,而我小姨也是盈香那个坏女人害死的,我们一起对付盈香。我以为,我所做的一切,轩都不知道,可是,从我怀孕的时候,他就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没有说出来。我曾经爱过你,但那已经过去了,我们一开始就错过了,有时候,错过一次,就错过了一生。”
“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将曾经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若霖搂着她深情地说。
“不,一切都回不去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很多,如果当初,你没有扔下我,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不会失去。”云欣宸心痛地说。
“第一个孩子?”若霖吃惊地看着她,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你不辞而别,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结果有人献上了你的人头,我悲痛玉绝,把你的死怪在轩的身上。当时,我真想一死了之,随你去了,却意外得知自己怀孕了。我那个时候,完全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活下去的,甄太后得知我怀了你的孩子,命盈香下药,弄掉了我的孩子,我也因此逼死了甄太后。我一直没敢说这件事,因为我怕你怪我,毕竟甄太后是你生母。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你的生母是被我逼死的,你恨我吧,要嘛杀了我,要嘛放我出宫。”云欣宸缓缓说道,她知道,他不会杀她,也许知道她是他的杀母仇人以后,会放她出宫吧。
“她虽然是我的生母,可是在她身边的十年,她一直把我当成别人的孩子。在得知我没有死,还派人追杀我,这样的母亲,我还能说什么。但是盈香,这么害你,我绝饶不了她,我现在就下旨,赐死她。”若霖生气地说。
“把她留给我,她三番两次害我,小姨也是被她害死的,我要为我死去的孩子,为小姨报仇。”云欣宸恨恨地说。
“宸儿,我真的不知道你当时怀了我的孩子,我被人四处追杀。落鬼手帮我做了一个假人头,扔在了一个酒鬼身边,那人醒来以后,就拿着假人头去领赏了,我就跟天龙教的人一起藏起来了。我当时不是故意扔下你,天龙教人数有限,我根本不是高盛和我母后的对手,我只能躲起来。”若霖解释道。
“这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我不能生下你的孩子,命中注定,我们俩要分开。轩帮我铲除了高盛,我为死去的孩子报仇,逼死了甄太后。可是,轩也知道我一直在骗他,他知道我从来没有跟他同过床,知道我找人代寝,更意外的是,送进宫的那个孩子,被人调包了,根本不是小桃红生的那一个。”云欣宸回忆着当初的事情。
他们在杭州重逢,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彼此都回避不堪的过去,没有人提及从前的事。
如果不是困在宫里,她可能永远不会说出来,她在心底里,还是埋怨他的。
只是她没有说,她怪他,在慕容鸣轩用武力逼她退位的时候,他没有站出来,他的兵力不足以跟慕容鸣轩抗衡,可是他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
他想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他是王者,也是智者,没有成功的把握,他不会轻易尝试,哪怕是为了她。
他等了这么多年,等到慕容鸣轩不在宫里,等到慕容鸣轩的兵马一大半去攻打兴国的时候,他带着兴国的兵马和天龙教的人,拿着先皇的遗诏回来夺位。
他成功了,明正言顺,兵力与守城的丁政相当,丁政开城门迎接他入宫登基,他光明正大地坐在他的父皇曾经坐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