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前厅之中。
众人用过晚膳，用最后一夜的时间在前厅里畅聊。雁归南和两位师弟说了白天在花园发生的事，当说到慕容起只用一遍就记住了归雁剑法的时候，众人无不惊讶。
“看来慕容公子你不止是个少年英雄，而且在武学上也是万里挑一的可造之才啊，阿弥陀佛。”慧海大师感叹道。
慕容起笑笑：“哪里，老方丈您过奖了。”
张怀理也道：“这慧海大师可没有言过其实，据我所知能有慕容少侠你这种天资的，在我们这里所有门派中与你年纪相仿的弟子里可是凤毛麟角啊。”
“的确啊，这回韩大侠你可真算是慧眼识珍了，慕容少侠可真没令你失望啊。”素岚师太称赞道。
“哈哈，是啊，原本我还有些担心，如若只是有侠气，但资质却是极差，那岂不是要丢我的人吗，这样看起来我是完全不用担心了。”韩风此刻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想不到慕容兄弟竟有此等天赋，那不下两年应该就能达到我的水平了，看来慕容兄弟有机会参加华山论剑了。”韩如冰很是赞赏地说道。
“是啊，到时候我一定要和慕容兄交交手。”齐路遥也十分为慕容起高兴。
大家正在为慕容起和韩风高兴，坐在韩如雪旁边的韩如霜笑着靠在姐姐耳边说道：
“姐姐，我是越来越佩服姐夫了，你可真没选错人。”
韩如雪微笑着低下头，红着脸小声地对韩如霜说道：“臭丫头，你胡乱说些什么，小心我打你。”
“嘻嘻。”韩如霜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韩如雪转头偷偷看了看慕容起，见慕容起也红着脸一句话未说，韩如雪明白了慕容起的心情，就对还在高兴地谈论着慕容起的众人说道：
“各位前辈，你们别再夸慕容大哥了，他…都不好意思了呢。”
众人闻之才注意到慕容起的神情，慕容起站起身来苦笑着对众人说道：
“不错，我慕容起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实在担当不起众位这样的称赞，请众位前辈…饶了我吧。”
韩风见状，抚掌笑道：“好，又发现一个优点，宠辱不惊，若是一般人受到这种赞扬早已飘飘然不知所已了。不会因为骄傲而阻碍进步，好，好啊。”
“爹爹。”韩如雪嗔怒着对韩风说道，“你看你，还说。”
慕容起红着脸对众人施了个礼：“那个…晚辈实在是担当不起，先退下了，实在失礼了，前辈们慢慢聊。”说完赶紧走出了前厅。韩如雪微蹙秀眉，对韩风说道：
“爹爹，你看你啊，都是你不好。明知道人家不好意思了，你还说。”说完便追了出去。韩风稍显诧异地和众人对视了一眼，随即，大家一同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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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如雪追着慕容起来到花园，慕容起停下脚步，韩如雪慢慢地走上前去，站在慕容起身后说道：
“慕容大哥，你别怪爹爹，他也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说的。”
慕容起转过身，笑着对韩如雪说道：“是如雪啊，我没事，我知道的，师父和前辈们是在夸我呢，我听了也很高兴，只是从小就没有人这样夸奖过我，感觉不太习惯，听起来好像说的不是我自己一样，我真的害怕以后我做不到这么好，那我不但丢了自己的面子，也对不起师父对我的信任还有各位前辈的期待。”
韩如雪欣然微笑道：“原来慕容大哥你不开心是因为这个啊。没关系的，如雪相信你。爹爹这么看重你，一定会对你倾囊相授无疑，而且慕容大哥你天资那么好，只要努力地磨炼，一定能有所成就的。你只是没有担负过这么大的压力，所以一时有些不习惯。只要你不去想那么多，就像今天白天在这里一样，你不是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雁伯伯的剑法吗。”
“呵，如雪说的对，其实仔细想来，也是挺不错的，突然有这么多人这样看重我，而且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前辈大师，真是令人兴奋。谢谢你，如雪，你真是善解人意。”慕容起温柔地对韩如雪说道。
韩如雪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平静了，能放松下来与慕容起随意交谈，但听到慕容起温柔的语调，她的脸还是立刻就泛起了红晕。她急忙转过身去，低头看着池中月亮的倒影轻声说道：
“没什么，慕容大哥，你开心了就好。”
“呵，对了，你白天说过，你想让你妹妹学琴棋书画，可她不愿意，这么说的话，你一定会了？”
韩如雪点点头：“是啊，爹和娘从小除了武功还教我一些诗词歌赋乐理棋艺，在山上师父和师公也经常指导我。”
慕容起笑笑：“呵，听起来你好像会好多东西啊？不止会弹琴咯？”
韩如雪转回身笑着点点头：“嗯，如雪还会好多乐器呢，琴啊、筝啊、笛啊、箫啊、笙啊、瑟啊、还有琵琶、箜篌…”韩如雪正在兴致盎然地介绍着，忽然发现慕容起已经听得怔住了，呆呆地望着自己，脸上一红，轻声说道，“不…不过…如雪还是比较喜欢古琴，如雪的房里就有一架爹爹送的古琴呢。”
慕容起咧嘴笑笑：“哦，那你能不能为我弹一首曲子呢？”
韩如雪点点头笑道：“好啊，慕容大哥，你等一下。”说完，便跑回自己的房间，抱出自己的古琴来到院中放在了凤春亭中的石桌上，然后对慕容起笑道，“慕容大哥，你坐吧。”
“好。”慕容起在亭边的围栏内侧坐下，韩如雪坐在古琴前，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琴弦，低下头弹起了曲子。韩如雪的琴技毫不夸张地说，堪比神技，吟猱绰注变化险奇，却丝毫不显繁乱，演绎琴曲时，已能将心绪完全融入琴音，似乎并非玉指弹拨，而是弦随心动，仙曲天成。而这曲子是一首曲调舒缓、清新空灵、余韵悠长的曲子。由韩如雪演绎出来就好似天籁之音一般从远处传来，若是闭上眼睛，感觉就像自己已经来到飘渺的仙境一般。
慕容起静静地听着，美妙的乐声中欣赏着身披淡粉色长裙和洁白月光的韩如雪，此时的她就有如仙女一般。不经意间，一直将韩如雪当作妹妹一样呵护的慕容起，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别样的温暖的感觉，再度点燃了他心灵深处曾经燃起又寂灭的梦想。在前厅，众人也停止了话语，静静地听着这美妙的乐声，众位高人在这琴声中听出韩如雪愉悦的心情，和心中那少女的羞涩。韩风认真地听着，少顷，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哦？这丫头竟然…看来…接下来要更加认真地品评一下那个小子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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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临安韩府前厅。
众位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收拾停当，一起聚集到前厅向韩家人和慕容起道别。
“韩大侠，我们这就告辞了。”慧海大师单掌向韩风施了一个礼。韩风还了一礼：“方丈一路保重。”
“阿弥陀佛。”
“韩兄弟，一定要好好照顾我徒儿啊。”张怀理笑着对韩风说道。
“我也一样，你也不要为难我的徒儿啊。”素莘师太也笑笑说道。
“哈哈，二位放心吧，虽然我平素是严厉了一点，不过我的两个女儿可是我掌上的一双明珠，我怎么舍得为难她们呢。”
雁归南也笑道：“还有我，这慕容少侠也算是我的半个徒弟，你也不要难为他啊。”
“哈哈，那是自然，不过若是这小子不思进取，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慕容起闻听此言，不由浑身一震，说道，“不会的，师父放心，雁前辈您也放心吧。”
“哈哈，好。”雁归南笑了笑。
韩风去和其他众位道别了，慕容起来到段亦飞和齐路遥的面前，抱拳道：
“两位兄弟，多谢你们这次竭力相救，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到时候还要请你们多多指教。”
“那是自然，我一直想要和慕容兄切磋一下呢。”齐路遥点头笑道。
“这次能认识慕容兄弟真是高兴，慕容兄弟你不但侠义心肠，而且竟有如此天资，看来江湖上又要多出一位少年英雄啊。”段亦飞称赞道。
“段大哥你言重了，慕容起没什么资历，还要请你们多多指教呢。”
“哈哈，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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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片刻的寒暄，众位英雄已经来到了府门前，韩风对大家抱拳道：
“各位，韩某再次感谢大家这次能不远千里赶来，日后韩某一定亲自一一前往拜访。”
“韩贤弟言重了。那我们这就走了，告辞。”雁归南也在马上对韩风一抱拳。
“慢走。各位，保重，路上务必小心。”
“告辞了。”众位英雄最后一起对韩风告别之后，各自踏上归程了。一时间，韩府竟然显得有些冷清。
“唉…真是可惜了，还没来得及向各位前辈请教功夫呢，大家就都走了。”慕容起叹息道。
韩如霜笑道：“你就安了吧，各位前辈们本来早就该启程的，都是为了你的伤，才一同在此多盘桓了半月，不然你连他们的面都见不到呢。再有，我爹爹、我哥哥、我，还有我姐~姐~~~都为你费了那么多心，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你还嫌不够？”
“就是的，我说慕容兄弟，你就给我留点活路吧，你本来天资就这么好，爹又这么看重你，若是你再得到各位前辈的指导，岂不是把我比没了。”韩如冰无奈地笑着说道。
“呵，韩大哥说笑了，连你也取笑我。”
“哪有，我看哥哥说的对，你可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早晚会超过哥哥和那归雁门的两位少侠的。”韩如霜也笑着附和道。
“你们可真是的。”韩如雪也拿他的哥哥和妹妹没有办法，“你们兄妹两个，怎么一起欺负人家呢？”
“嘻嘻，姐姐，干嘛这么护着他一个外人呀，还是说…他跟姐姐你不是外人？”韩如霜调皮地笑笑。韩如冰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姐~姐~”
“哥哥！霜儿，你们…”韩如雪实在拿他像孩子一样的哥哥和妹妹没办法。
“好了。”韩风笑着对这些没有长大的孩子说道，“你们啊，怎么还像孩子一样？别在这闹了，快回去，慕容起，你随我到前厅来。”
“是。”慕容起不知韩风要做什么，不过还是跟着韩风向前厅走去。
韩如雪想了想，自言自语道：“看来爹爹要正式收慕容大哥做徒弟了。”
“那我们还不快去看看。”韩如霜拉着哥哥姐姐跑进了府中，在前厅门口偷偷地看着，韩如雪虽然有些犹豫，不过思量了片刻之后，却也来到了韩如霜和韩如冰身边。韩风已经发现他们了，不过没有赶他们走，反而高声道：
“你们几个，进来吧。”
“哦。”三人只好走了进来，严肃地在两边站好。
韩风端坐在堂上：“慕容起。”
慕容起上前施礼：“在。”
“我韩风今天正式收你为徒，你以后一定要用功习武，不可一曝十寒，若是我发现你不思进取，定要将你逐出门墙，免得你使我脸上无光，这点你可否能做到？”
“师父放心，徒儿定当尽心学习，不负师父厚望。”
“好。”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慕容起便倒身下拜，要向韩风叩头。
“好了，不必了，你起来吧。”韩风对慕容起说道，“为师平生只会收一徒，今后只会有你一个徒弟，而且我也实在对繁文缛节烦得透顶，那些琐碎无用的拜师之礼也就省却了，不过你切莫因此而对修行有丝毫懈怠，否则为师宁可此生不出一徒。”
“师父尽管放心，慕容起决不让师父失望。但是繁文缛节可省，徒儿对师父的敬拜却是少不得的。”说着，慕容起便向韩风叩了三个响头。
“我并不看重这些形式，我已经十分了解你的为人了，所以，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让为师失望的。”
慕容起站起身来施礼道：“徒儿定不辜负师父信任。”
韩风点点头：“我见你喜欢清静，在花园东侧，如雪的阁楼对面有一间空房，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你就到那里去住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好了，你们下去吧。慕容起，好好休息，明天为师就开始教你习武。”
“是，谢谢师父。”四人从前厅出来，韩如雪高兴地对慕容起说道：“太好了慕容大哥，你终于真正成为爹爹的徒弟了，以后你就不用愁生计啦。”
“是啊，原本我还不知以后该怎么生活，没想到机缘巧合，竟被师父看中，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
“慕容兄弟，我们几个到花园里聊吧。”韩如冰说完，与三人一同来到了凤春亭中的石桌前坐下。韩如冰说道，“我回来晚了，你们能不能给我讲一讲这些天究竟是什么情况？”
韩如雪就从居贤山下与慕容起相遇开始，把所有的事详细地向韩如冰讲了一遍，不过关于她和慕容起的事却是有意无意地隐去不少。韩如冰仔细地听着，韩如雪说完，韩如冰向慕容起询问道：
“慕容兄弟，那你在魑魅堂里的几天里，发生什么了呢？”
慕容起听到这话，刚一回忆，便不禁浑身发抖，那些天在那里体会的痛苦，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他犹豫片刻说道：
“那天…我去城西散步，偶然发现段亦飞兄弟在追几个人，我那时也不认识他，只是有些好奇，就偷偷跟了上去。后来我发现那几人形迹可疑，就跟着他们到了西郊山下的密道前，我怕我进去之后别人找不到我，也怕我以后找不到那个地方，就做了个记号。”
“没错，我们就是看到那个记号才发现那个密道的。”韩如雪点了点头。
“我走进密道深处，没有偷听到几句话就被发现了，我进去之后想要把那几个回去报信的人杀掉，可是没有杀光。”
韩如雪听到这里，惊讶地问道：“慕容大哥，你…杀人了？”
慕容起沉默了片刻，才尴尬地说道：“这…我…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群人围着我的时候，我心里就涌起一股恨意，总觉得那种场景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跟他们压根就没什么仇的啊…在那之前我连鸡都不忍心杀的…那天却不知为何…”
韩如冰沉思片刻后对慕容起道：“慕容兄弟，我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仇怨未了？是否曾有一群人伤害过你或是你的家人呢？又或许正是魑魅堂所为？”
慕容起摇摇头：“不知道，我从记事起，就只觉得对山贼土匪那些成群结伙欺负平民百姓的畜生恨之入骨，不过他们倒也没把我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恨他们。而至于魑魅堂，我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是吗…我以前曾听人提起过类似的情况，一些曾经有过痛苦经历的人，一段时间后竟然会想不起那时候发生过的事，那是他自己心底不愿想起，就不知不觉间强迫自己将那段记忆封存或是彻底忘记，你会不会也是…”
慕容起回想片刻后，摇摇头道：“这个…我从记事起，发生的事情全都记得啊，也没有哪段时间是空白的，就算是有什么事也一定是我幼年之时发生的，那时候还是小孩子，什么都记不住应该是很正常的吧，所以也未必就是多痛苦的事。”
韩如雪秀眉微蹙：“慕容大哥，不管是真的忘了也好，还是你自己不愿想起也好，能让你那样怨恨那些坏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还是不要想了。”
慕容起笑笑：“嗯，如雪说的没错，那我还是继续说魑魅堂的事吧。那几个回来报信的人还剩下一个的时候，那鬼眼就来用毒药把我迷晕了，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那鬼眼脾气暴躁，竟然帮我把剩下的那个人杀了。现在想来可能是他见我用的是归雁门的剑法，所以认为从我口中就能问出雁前辈的下落，那个人办事不利，而且没什么用处，就把他杀了。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我根本不是归雁门弟子，更不知道雁前辈的下落。等我醒来以后，那鬼眼就开始盘问我，可我本来也不知道，就故意气他，说我知道，可是打死也不说，他就开始对我用毒…后面的事，我就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无数毒药每一种都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虽然别的事都不记得了，但那每一种毒药的毒性我都永生难忘…”说到这，慕容起浑身颤抖，对那些刻骨铭心的感觉仍心有余悸。
韩如雪见到慕容起这样，忙劝解道：“慕容大哥，你不要想了，那种事情就像哥哥刚刚说的一样彻底忘了吧。”
慕容起摆摆手：“没关系，只是想到那些种感觉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们可真是恶毒，这次把他们一网打尽也算是他们罪有应得。”韩如霜义愤填膺地道。
“只是我不明白。”慕容起心有疑惑，“为什么那鬼眼那么执着于问出雁前辈的下落呢？”
“这个我知道。”韩如冰对慕容起说道，“以前爹爹对我讲过，十几年前，雁伯伯和他的两位师弟，就是叶伯伯和沙伯伯，他们一起杀了上一任堂主鬼狐，并召集各大门派，几乎将魑魅堂弟子完全除尽了，使魑魅堂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十几年来销声匿迹，人们都以为魑魅堂已经被铲除了，谁想却还偷偷地在临安、在我们升龙镖局的眼皮底下发展，若不是慕容兄弟你歪打正着，不知又有多少人要被其所害。他们想知道雁伯伯的下落应该是想在他离开归雁门时伺机对他不利。”
慕容起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不过我还是放心不下，魑魅堂已经过了十几年还能死灰复燃，那我们这次就真的把他们彻底铲除了吗？”
“上次他们是在一所大宅之中，前辈们虽然把那里包围了，可难免有漏网之鱼，这次他们躲在密室里，我们从密道一直杀进去，众位前辈没有让一个人活着跑出去，到了密室里，我们也彻底搜寻了一遍，肯定不会再有残党了。”韩如雪十分肯定地对慕容起说道。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既然那里叫做密室，那么…”
韩如雪闻言恍然大悟，秀眉微蹙，缓缓站起身来：“难道…还有其他的密道？”
听了这话，韩如冰、韩如霜一惊，也站了起来。
慕容起点了点头，环顾了兄妹三人一眼，神色凝重地说道：
“没错，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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