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一巴掌拍在笔记本键盘上，发出了彭的一声闷响。
“旺仔，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苏大妞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房间里出来。
我铁青着脸不说话，苏大妞凑了过来，扫了一眼积分榜顿时也是惊呼：“我靠，这TM也太坑了吧！！！”
“10个积分，MD！”我点根烟：“早知道这种结果，还TM不如在敌后多杀几个玩家！”
“要我说都怪战国诱惑，他不投降，中国就会以大比分获胜！”苏大妞脸色也是难看，气鼓鼓的说道：“这回好，美韩日一定乐开花了！”
“旺仔，美韩日会不会做了一些手段？”一直到吃饭的时候见我一言不发，曼陀罗没话找话的问道。
“不可能的。”我重重叹口气：“毕竟中服才是九州集团的大股东，国战结束，如果美韩日敢暗中操作，青衣神箭不会放过他们。”
“不甘心，实在太不甘心！”苏大妞紧紧握着拳头：“咱们辛辛苦苦打了这么久，竟然结果还是战败！”
“算了。”我苦笑的摇摇头，这个时候我不能乱：“昨天我不就说了，国战胜负其实根本就无所谓，起码现在我们已经在世界玩家面前展现出了绝对的实力。”
“可……”苏琴咬咬牙：“可是第一阶段国战失败，我们的处境就很被动。”
“被动个啥，不是还有无极副本呢么？”我端起碗吃了两口粥：“只要我们打通无极副本，就能获得相应的积分奖励，到时候实现反超不就得了。”
“无极副本……”苏大妞抬头道：“万一美韩日也打通了呢？是不是中服九州集团的股份就要移交给美服？真是这样的话，江山美人就是美服控股，你还会玩么？”
“呵。”我笑笑，摇头。
“那不就是了。”苏大妞叹口气：“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失业了。”
“我觉得没什么。”曼陀罗见话题沉重，笑道：“就算双方都能打通无极副本，不是还有时间限制么？我们只要比美韩日快那么一点点，胜利还是我们的呢！”
“行了，我们在这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个结果，晚上十二点过后上线，问问大家的意思吧。”我低头不再说话，这顿饭吃得郁闷极了。
饭后曼陀罗提议出去走走，她一番好心，我和苏琴也都没有拒绝。在楼下小区闲逛了四个多小时，将心里的抑郁排遣的差不多之后，我们才回家。
曼陀罗去洗衣服，苏大妞洗澡，我在房间里无所事事的吸烟，电话铃声在耳旁响起。
“喂？”陌生号码，我抓起电话问道。
“是不是很失望？”电话那头传来陈富渊的声音：“对日作战我没有放水，尽力了。”
“我知道。”我自然明白他说的是国战的事情，不由得苦笑道：“或许我不该选择在那个时候对倾城下手，如果你没有退出游戏长达两天，结果可能不会是这样。”
“结果？”陈富渊笑道：“结果只会比现在更惨。”
“呵呵。”我笑了笑：“现在已经在厦门了吧？”
“嗯，厦门倾城。”陈富渊答应了一声。
“我觉得堂堂的陈总不会没事打电话和我说一些废话，有什么指教，直说吧。”我问道。
“有两件事。”陈富渊也很干脆：“第一，履行咱们之前的约定。我朋友的确见到了穆瑶，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据说应该有六七个月了吧。”
“在哪里？”我呼吸一顿。
“在你老家，长春市龙嘉机场。”陈富渊一五一十的说道：“我朋友去长春旅游，在机场的时候看到围了一群人，他好奇凑了过去。没想到是一个孕妇摔倒在地，之前他在我这见过穆瑶的照片，当时有些意外，后来就拍了张照，传给我。”
“穆瑶摔倒在地？”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挺着大肚子摔倒在地，身边连陪她的人都没有，一想到这些，我浑身的冷汗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是的，不过你不用担心。”陈富渊说道：“机场的应急措施还算不错，没一会机场工作人员就赶了过来，把她送往医院。”
“结果呢？穆瑶怎么样？孩子呢？”我追问。
“结果我不知道。”陈富渊苦笑道：“我朋友是回到厦门之后，才把遇到穆瑶的事情告诉我。”
“什么？”我声音发寒：“这么说你现在根本就不知道穆瑶的下落？”
“我从来就没说过知道她的下落，当初也只告诉你，我朋友发现了她的踪迹而已。”陈富渊叹气道：“当时那种情况，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赢了。”我一字字的说道。
“不，我输了，输得很惨。”陈富渊声音平静：“穆瑶的事情你也不必太担心，如果有缘，终究会再见。”
“还有事情么？”我实在没心情和他继续说下去。
“还有一件事。”陈富渊沉默了一会，终于道：“不管积分榜如何，昨天你和HERO一战，加上陈芸心意已决，倾城连锁酒店已经不再是你对手，不配。”
我没说话，陈富渊继续道：“我可以预料到，再过些日子，除掉福州厦门之外，各省倾城酒店的所有产业都会被九州集团或者被你的海天集团收购。”
“你想说什么？”我问道。
“加盟。”陈富渊认真地道：“我带着福州、厦门倾城酒店加盟你的海天集团，或者成为海天集团的附属公司。或者说，我想拉你来倾城，哪怕你一分钱不出，我也可以给你51%的倾城股份，让你具有最终决定权。”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
“意思很简单，就是我臣服了。”陈富渊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无论出于自保，还是出于我的职业生涯规划，和现在的你作对都不是明智的选择。而我也预料得到，无极副本打完之后，你，甚至你的海天集团都会前往北京，福建的产业需要有个人帮你打理——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么自信么？”我心里微微一动，不得不说，这货将一切都考虑的清清楚楚。
“不算自信，商业嗅觉吧。”陈富渊苦涩的道：“你去咨询陈芸，或者紫气东来，他们都不会拒绝我这个提议。毕竟我在酒店这一行业做了这么久，脉络比你熟悉。而且你始终是大股东，我对你构不成威胁。再说，这次倾城在短短几天倒闭，我也没胆子反抗。”
“你倒是很诚实。”我笑笑。
“不着急，你考虑一下，多方征求一下意见再做决定。”陈富渊也没逼我，只是在聊天的末尾带着祈求的说道：“话说回来，合作真成功的话，我就是你手下的干将。嗯……穆春天做了很多错事，但他毕竟是穆烨，也是穆瑶的父亲，我希望陈芸能网开一面……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身份，他也不过是个老头而已，对如日中天的你更是没有威胁。”
听我没说话，陈富渊最后保证道：“放心吧，经历过这次事，穆春天也该想明白了。他回来之后会退出商场，安享天伦。说真的，我知道这样的要求会让你很不齿，可我不想自己未婚妻难过……那样我也不好在你手下做事。”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感人至深，我低头想了想，道：“这事我要问过陈芸——你知道，我对商业上的事情一窍不通。”
“我明白。”陈富渊松口气：“陈芸不会反对。”
“如果那样就最好。”仇该报的也报了，该得到的也得到了，我点头道：“这样吧，今晚上线之后我就问她，没问题的话，无极副本打完，你来福州，当面说说具体如何操作。”
“就这么决定。”陈富渊声音里带着喜悦，挂掉电话前的一刻：“郁望，可以的话去找找穆瑶吧……当时的她没有选择，再说……一个女人而且有了你的骨肉，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挂掉陈富渊的电话，我也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不是我没想过去找穆瑶，可是这人海茫茫，天大地大，她会在哪里？
算了，先不想这些，等国战结束再说！
刚刚挂断陈富渊的电话，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很离谱，未知号码。
“哪位？”接起电话，我声音压抑的问道。
“嘿，学长，是不是心情很不好哦？”电话里传来了小妹纸怯生生的声音。
“心心？”我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嘿嘿，还以为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把我忘了呢！”心心声音里带着调皮：“学长，我好想你哦！”
“嗯，我也想你！”一想到小妞身在异国他乡，每天面对这各种冰冷的仪器，我心里就一阵阵的愧疚：“心心，你现在好不好？”
“好啊，当然好啊。”心心笑嘻嘻的道：“就是我爷爷家这里电话信号不好，不能和外界联系哦。”
我苦笑，走的时候心心告诉我她去农村了，到现在还想瞒着我么？不过，虽然明知道这是个谎言，可是我依旧、依旧没有揭穿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