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雅间中,隔绝了楼下的喧嚷,也隔绝了尘世的喧嚣。
摆在中间的满桌美事此时已经沦落为背景点缀,只有君绛拥着嚎啕大哭少女的身影,在另外两人眼中是那么无可形容的耀眼。
年景龙和荆明堂都是碧楚国数得着的青年才俊,有着令人羡慕的家世,有着旁人不能匹敌的才学和武艺,有着俊美无双的容貌,可以说两人中哪一个都是在上天的眷顾下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就是这样的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若是眼面的国师是男子的话,绝对拥有将所有女人心夺走的魅力。
并不是说她长得有多男人相,相反,她其实很柔美,很大家闺秀的容貌。但她的气质,或者说一种形于外的魅力让她超脱了性别,让无论男女都很容易被她吸引。
由这点上,他们不由得想起曾经那个与她有六七分想像的小圣阶,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恐怕已经成长为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了。
大哭了一场的白湘终于累了,一声声小声地抽泣着。而此时她已经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正趴在金隋国师的怀里,将人家的时间浪费掉的同时也很没形象地毁掉了人家的衣服,这让她像鸵鸟一样羞愧地继续缩在她怀里不愿出来。因为她实在不好意思看到其他人笑话她的样子。
君绛轻轻拍着她的背,浅金色的眸子因为出神而越发深邃起来。只有这种时刻,那双眸子里的光才是真正的温暖色调,而不是平时那种温暖与凌厉诡异的混合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白湘也终于用掉了最后的厚脸皮,惭愧地从君绛怀里坐起身来。
“绯歌国师,对不起……”看到人家胸前****的一片,她更是羞愧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她的声音拉回君绛飘远的思绪,也让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眼前来。
“哭出来就好,以后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她友善地摸摸她的头。
想到姐姐以前也最喜欢这样摸自己的头顶,白湘的眼圈一红,差点再掉下泪来。
“谢谢。”她接过年景龙递过来的绢帕,像泄愤似的用力擦拭着自己的脸,即使不看,她也想像的出自己现在该有多么狼狈,多么丑陋。
“国师大人,您也是来参加姐姐的葬礼吗?”她的声音带着嘶哑,那是刚才大哭时留下的损伤。
君绛点点头:“是的。”
白湘知道,其实应该是婚礼才对。她美丽无双的姐姐,还有姐夫,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好的一对会遭遇到这样可怕的事情。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伤害的他们,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她咬牙,举起拳头发誓。
本是一句无心的怒言,听在君绛耳中却让她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你真能做到吗?”她问道。
“当然!”换个人这样置疑她,白湘小公主一定发飙给他看,可绯歌国师的话,她就只能委屈地撅起嘴来。
君绛眯了眯眼,突然嘴唇无声地动了几下。
然后年景龙二人就惊骇地发现白湘的脸色瞬间变白了。他们知道一定是国师用传音的方式说了些什么话,究竟有什么是他们不能知道,并且会让小公主如此色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