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掂起脚尖,因为严词比我高出一个头,我身高162厘米,他身高173厘米。“挺好的。”我瞄了一眼后说道。
严词酷爱摄影,每每拍摄一张照片,他都要花一番心思去构图。我对摄影不算很有见解,我心里只认定,严词拍的照片一定是最好的。所以每次他问我构图怎么样,我基本都是肯定地说,“挺好的。”他看我每次都这么回答,有时候会盯着我问:“真的吗?你不是拍我马屁吧?”我便拍着胸脯,“真的,我觉得你拍得好,我才这么说。”
后来他依然习惯问我照片拍得怎么样,但从没怀疑过我的肯定回答。长此以往,他倒也乐此不疲,每拍一张照片定要多问我一句“拍得怎么样”,好像我成了他的定心丸。
我不敢大大方方地直视眼前这个女子,我歪着脑袋,偷偷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她轻启朱唇,皓齿明眸,连我这个同性而非异性的人,都被她吸引住了。严词拍完照片便挪步要走向下一个景点——湖中岛,由于我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所以他一走开,我整个人顺势倾斜,差点就摔下去。他大吃一惊,问我:“你干嘛呢?没事吧?”他既紧张又疑惑。
我在将要摔下去的一瞬间,心狠狠地颤动,整颗心好像就要跳出来一样,我想我当时脸色一定都变了,吓得发白。严词摸摸我的脸,“小鬼,你怎么老跑神,没事吧?”
我很快收拾受惊的心情,然后摆摆手,说道:“没事。”我故意拉长语调,等与那一家三口保持一定距离后,我才对他说:“我突然发现,一个女人当了人家妻子和妈妈之后,似乎更美丽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女人只有当了妈妈,才算完整’吧。”
“嗯。”严词简单地肯定我的说法。他似乎只对眼前的风景有兴趣,全然不理会其他事情。
“拉拉,你站过去,我在这里帮你拍张照片。”他指着一个点,让我走过去。
我乖乖地迈大步走过去,“好,就是这里,转过身来。”他用很逗的语气对我说。
我转过身,十分机械地站着,他盯着我,等着我摆出一个姿势。我承认我在他面前还是没有放开,总觉得摆的姿势幅度大一点,我就多难为情一点。我傻乎乎地笑着,将那本宣传画册拿在手中,把双肩背包放下来,笑着说:“导演,可以了。”
对着明晃晃的太阳光,我眼睛被扎得生疼生疼,我使劲撑开眼皮。他半蹲下身,表情比我还丰富,咧开嘴,比我笑得还灿烂,“笑一个。”话音刚落,咔嚓一声,他站直身子,立刻检验他的成果。我站在原地,等待他发号施令,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可以了,这张可以。”我如释重负,全身绷紧的神经一下子都释放了,我撑开双手,昂起头,深呼吸。
他走到我身边,笑着说:“怎么我帮你拍照,你这么紧张,又不是去打战,放松点就好。”
也许我多心吧,我总感觉他对我的照片不是很满意,甚至说得尖锐点,或许在他看来我的长相真的普通到他不满意,因为他从来没夸过我长得漂亮,他总是避开这个话题。一个男人如果肯正面肯定一个事物,我相信那个事物一定是他所认可的。比如他的前妻,我问她漂亮吗?他眼睛眨都不眨,脱口而出“漂亮”。
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得揪得生疼,我控制不住问,“你前妻拍照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