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开得很快,我娇小的身体差点被摔出去,严词立刻把我紧紧抱着,然后非常生气地说:“开慢点,不要这么快。”
女司机一句话也没说,但无言是最厉害的对付方式,我和严词互相看了看,心里很不愉快。
摩托车在颠簸的水泥路上飞快行驶,铺着密密麻麻小石子的这条水泥路大概只有半米宽,两边是紧密的老房子,给人一种压倒式的压迫感,我甚至非常担心摩托车一不小心就撞在两边的房子上。
“太野蛮了。”严词在我耳边轻轻地抱怨。
“是啊。”我也轻声说。
摩托车在一阵疾驰之后,奔驰在一条幽静的街上,这条街相对刚才的水泥路显得比较干净和宽敞。过不久,摩托车就停在一座被两个检票机挡着的院子门口,门口左边的一面墙壁上题着几个大大的字“陈嘉庚纪念馆”。
“到了。”司机一边对我们说,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
严词从口袋里掏出零钱给司机,司机数了数,然后把钱塞进腰包里,摩托车夹杂着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渐渐远去。站在检票机旁边的工作人员看着我和严词,我和严词本想过去检票,但严词忽然想到什么,又拉着我要走开,还不忘对工作人员说:“对不起啊,我们先拍一张照片。”
严词如此的礼貌,显得非常绅士,我为拥有一个这样的恋人而感到骄傲,我的骄傲令我脸上掩藏不了笑容,于是在严词帮我把“陈嘉庚纪念馆”几个字作为背景拍进去的时候,我的笑容也跟着记录在那一瞬间。
走进这座荡着幽幽书香气的老院子,再嘈杂的心也会跟着静下来。大家都很自觉地小声说话和谈笑,连旅行团的导游也放下喇叭,尽量不那么大声地向大家介绍着。仿佛所有的人都变得特别的温柔,一切都慢下来。
严词问我:“累吗?”
我想摇头,他拉着我走向一棵大树,大树下有可供休息的地方。“我知道你累了,但你从来不会跟我说你累了。“他笑着说。
我默默地跟着他一起走到大树下,他很爱干净,看着那有些灰尘的座位,他蹙起眉头。
我说:“背包里还有纸巾,擦擦吧。”
他掏出纸巾,约摸着擦干净两个座位,然后我们一起坐下。坐下后才发现真的累了,我们俩都突然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看四周。两个人在一起,又忽然沉默不语,有些可怕。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是否他想起他的前妻,而我能想的只有他一个人。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忽然抽动了一下,疼疼的,我甚至觉得我的眼角有点泪花。这时候,他转过头看着我,我平静的表情让他着急了,“怎么了?不开心吗?”他问我。
“没有。”我说。
口是心非是女人的一个大本领,我也不例外。
“出来玩要开开心心的。”他说,“如果我有什么地方没有注意到,让你不高兴了,你要直说好吗?”
我抿了抿嘴,控制不住内心的心酸,问他:“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想你前妻吗?”
“又乱想了,不要提她,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他很坚定且带着商量的口吻告诉我,然后抱住我的肩膀说:“走吧,咱们去参观一下纪念馆。”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纪念馆院子里的游客越来越少,一抹夕阳的余晖披在“陈嘉庚故居”这座楼。
“嗯,拉拉,咱们再去‘归来堂’看看,集美之行就算完美收场了。”他对我说。
“好。”我说。
我几乎从来就没特别反抗过严词,这并不表示我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是因为我愿意听他的,我喜欢听他的。
“我想去趟洗手间,你去吗?”他问我。
“那我也去。”我说。
我们四处看了看,发现前面一个牌子上指着洗手间的方向,我们便往那个方向走去。在进洗手间之前,严词特别嘱咐我,“待会我就在那个位置等你。”他指着一个位置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心中暖暖的,他像对待一个宠爱的小孩那般细心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