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济公禅师走到大街上,引来了众多异样的目光,顿觉无聊,思想起了师父、师兄弟,还有好朋友韦陀菩萨,不觉已到午夜时分,便想找一块僻静去处,但偌大的城市,何处可去呢?济公召唤了云朵,飞至半空中,却不想这京城的楼太高,云飞不过摩天大楼去。忽然银光一闪,济公放眼望去,竟是一户窗户前,有一个孩童,手持一个小盒子,一片一片闪着银光,孩童呼唤着母亲,母亲小跑着到孩童跟前,夺过小盒子看了一下,受了一惊,趴在窗户上看着云朵中的济公,指指点点。
罗汉爷按落云头,到了城隍庙,庙里供奉着韦陀菩萨,罗汉爷乐了,想谁就来谁,爬上供桌,按着韦陀菩萨金门连拍叁掌,一道金光闪现,韦陀菩萨从神像中走了出来。
韦陀菩萨道:“老济,半夜三更你不睡觉,也搅和的我睡不成觉,这是何意啊?”
济公道:“闲来无事,找你老韦陪我喝喝酒。”
韦陀菩萨道:“酒倒没有,你知道我是不饮酒的,但此处有妙事一桩,不知老济你有无兴趣听取一二?”
济公道:“此处有何妙事,我只想回灵隐寺去。”
韦陀菩萨道:“你先听我把事讲完,再说回寺,如何?”
韦陀菩萨讲的这个事情,原来是京城某高官子弟,唤作周小珺,近日闲来无事,驾豪车穿梭于城中各大酒店。某日夜间,正带着一妖艳女子上车准备兜风,却遇着一猛汉,过去抡拳就打,打了这周小珺几拳,将名贵墨镜打坏,打的口吐鲜血,门牙也掉在地上。周小珺按了手机,顿时警车开道,赶过去数十位警察来,将猛汉拉开。这女子兀自躺在车上醉意朦胧,围观的记者将周小珺团团围住,相机闪光灯咔嚓咔嚓闪个不停,警察赶去说:“周贤弟,你还不走!明日各大媒体报道,于令堂可不是好事”,周小珺刚要驾车离开,却又气得两眼发直,口中直嚷:“反了,真是反了,无冤无故,揪着我就打。把这贼人给我抓了,关到监狱去再做定夺。”
这就又牵出另一桩事儿来,原来这猛汉是该女子的父亲,名唤作杨树德,虽然长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却是个老实人,平时连只蚂蚁也不踩死,妻子患有重疾在身,对女儿杨思睿疏于管教,此女高中毕业后不再读书,也不务正业,常年出入于娱乐场所,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与周小珺也是初次相识于酒吧,就多饮了数杯酒,醉意朦胧,见有豪车,厮跟着就走。这周小珺的父亲在京城的胡同里购有几幢四合院,因自己公务在身,多有不便,所以很少居住,这便成了儿子寻欢作乐的好地方,经常带些狐朋狗友来溜冰(毒)、淫乐。
周小珺气呼呼回到了四合院,管家老贾头替他开了门,泊好了车。进了堂屋,周小珺气不打一处来,看见啥都想摔,桌上放置的唐三彩、青花瓷等名贵物件,见一件,摔一件,摔完解气了,淫心又起,便掏出手机,给曾经带到这里来的那些姑娘打电话,却一个电话也打不通。老贾头收拾了屋里的碎片,道:“公子今夜怎么没有带女子来。”“甭提了,提了就来气,好容易勾搭上一美女,让一个混蛋给搅和了,看我的门牙。”周小珺对着老贾头裂开嘴,老贾头看了一眼,暗自笑了声,便走了出去,“这老东西”周小珺骂了一声。
周小珺醉意朦胧,却听外面有脚步的声音,堂屋门上挂着南非进口木材制作的珠帘,忽然帘被挑起,进来一位千娇百媚女子,竟是酒吧里相识的杨思睿,只见那思睿品貌秀艳,姿容绝代,风雅宜人,竟打扮成古装仙女,面似桃花柳眉弯,含情不露带羞臊,真乃是女中国色,好似仙女临凡。
周小珺立马起身,忙说:“你可来了!我正在想你。”那姑娘也不答话,拉了周小珺便往里屋走,周小珺何等人,见过多少世面,也不着急,跟着杨思睿进了里屋,二人日日食则同桌、寝则同床,甚是快乐。
人有多大精神,这夜夜笙歌闹的周小珺精气神三宝损亏,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杨思睿便道:“趁着令堂不在,公子可否多带些女子来。”周小珺不明底细,也是被这妖气所迷,满口答应。这杨思睿便是管家老贾头所变,那老贾头又是何方神圣?他原来是魔王手下吸血魔所变,一直潜伏于周氏父子身边,帮着周氏父子做了许多恶事,而周氏父子玩弄过的那些女人最后都被这吸血魔吸干了血,继而食尽了尸体,连渣都不剩,这其中就有不少良家妇女,警方根本无法破案。
济公长老听到此处已经气的按捺不住,道:“这酒不喝了,老和尚我得去看看。”韦陀菩萨道:“我就知道你老济不会不管,我倒是想管,可我泥塑的佛身,离不开这蔽刹,你走吧,我要睡觉了。”济公笑道:“你想的美,你得陪着我”说完不由分说,竟扛上韦陀的佛身,离开了城隍庙。
路上二佛如何耍斗花嘴,暂且不提,片刻间,济公扛着韦陀就到了这胡同口,韦陀指着最里间一幢最气派的四合院道:“就是这道院子,你看这杀气腾腾的妖气。”济公笑道:“无妨,无妨,待俺戏耍戏耍他。”
再说这****周小珺,这日却不在这四合院里,他去了关押着杨树德的监狱,他老子官高一品,到这城里自然行走自如。到了监狱,周小珺先是纠集监霸狠狠的揍了杨树德一顿,可怜那年迈的杨树德几度昏迷了过去,周小珺竟还不解气,扬言称每日都要来打一顿,叫嚣着这门牙之仇一定要报。说完兀自去了花月之所,他想不通杨思睿为何屡次让他带些姑娘回去,但想不通的事情便不去想,只是去勾搭,然后带回。
济公与韦陀一同进了四合院,悄无声息走到卧屋里,看到床上躺着一赤身美貌的姑娘,这杨思睿趴在姑娘身上,舌尖轻轻的触动着姑娘脖颈,可怜这姑娘被撩逗的心潮澎湃,却不知危险在降临,杨思睿指甲在渐渐变长,抚摸着姑娘身体的手也变的干枯,韦陀用心语说道:“这****之色,我老韦岂可坐而观之,我走了,你看吧。”济公笑道:“我心中无她,她就是再诱人,又有何妨,何况我们还是为救人而来,”韦陀道:“差点忘了正事儿。”再朝里面看去,杨思睿却已经站到了他们身边,张开血盆大口,四颗獠牙上血迹斑斑,原来床上那姑娘的血早已被她吸去,一股黑风起来,济公和韦陀被吹至院子当中,身后的门砰的一声紧紧闭上,这吸血魔见两个和尚其貌不扬,又闭着三光,吸血魔便拿妖气喷和尚。韦陀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不知好歹的畜生,你也不知我们是何方神圣。”济公挡了韦陀一下道:“这么个小妖,就不必劳烦老韦哥哥你出手了吧,看我的”,只见济公活佛跳将起来,几步就到了吸血魔跟前,这吸血魔也不知道这破败和尚的来历,竟张开口去咬,用长指甲挠,济公乐的不行,道:“我就陪你玩玩吧”,与吸血魔斗来斗去,你飞至高处,我比你要更高,韦陀菩萨看着也只是乐。
这时候,忽然有一群女妖,竟从后面抱住了韦陀菩萨,这些女妖大都衣不蔽体,甚至有些肢体都残缺不全,韦陀明白了,这都是被这吸血魔咬过的良家妇女变的,已经化作了行尸走肉,再不能打散他们的元神了,若打散了元神,连投胎都没有了门路。韦陀菩萨这样想着,行尸们已经张开口向他咬来,无奈下他只能抵挡着,却不敢发力。
吸血魔口中喷出许多的黑蛇,直向济公扑来,济公道:“若你趁早求饶,老和尚兴许还饶了你,你却如此不知悔改,这便就要要了你的小命。”济公跳将开来,用蒲扇只那么一扇,黑色的蛇全都化作了黑气,散开了去,吸血魔还不死心,又向前冲,嘴角的血一直流了一地,甚是惊悚,济公道:“你还是化作真身吧,可惜了这姑娘的一副好皮囊了。”只见吸血魔忽然涨大数倍,青筋爆出,面容极其丑陋,张开血盆大口,长啸一声,直向济公扑来,济公右手握拳,先按到自己天灵盖一拳,继而打到左胸口,再打有胸口,口中叫道:“吃我罗汉拳!”济公一拳打出,金光四散,吸血魔被打出数丈,竟翻不起身来。
韦陀也握紧拳头,学着济公的模样了做了一遍,也一拳打去,一个缺着半个脖子的女妖被打得冒了白烟,消失在了空气中,韦陀道:“不愧是降龙罗汉,你这罗汉拳果真名不虚传。”便再挥舞着拳头,一拳一个,被噬咬过的女妖全都打成了一团气,再无回天之力。
韦陀道:“这不会打散他们的元神吧?”济公笑道:“我这拳是超度了他们,送他们去了极乐世界。”吸血魔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竟要逃跑,济公大喝一声:“哪里去?谁人都可饶恕,只有你不可饶”便摘下僧帽,口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呗咪哄!一道金光闪现,吸血魔被拖行至帽中,沉浸不见。
“你们是谁,你们干嘛呢?”周小珺气呼呼在门里进来,怒骂着,“你们有病吧,穿成这样,啊?在我家干嘛呢?”济公口齿不利索:“我们在救你。”周小珺不屑:“救我?你先救救你们自己吧,看我爸爸怎么收拾你们,这娘希匹,喝,呸!”
韦陀道:“太没有礼貌了,如此无德,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济公笑道:“你在这城隍庙护着这一城人,更加护佑着给你镀金身的官宦人家,你现在自己尝到苦头了吧,世人皆拜佛,以为佛是公平、是正义,却不想佛保佑下的人民富的越来越富,贫的越来越贫。”
韦陀:“福报应从有德者,恶报须还作恶人,阿弥陀佛,我走了。”
一家丁跑了进来,道:“小爷,小爷,老爷被双规了。”周小珺听后,便如面条一样软了下去。
济公道:“走吧,我与你一同去城隍庙吧”却忽然又拍了自己天灵盖三下,道:“不行,老和尚先得救个人。”济公摇了摇蒲扇,叫了声:“大搬运!”杨树德与女儿杨思睿全都出现在了眼前,二人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惊呆了,不知何故到了此地。又看到彼此无事,喜极相拥而泣。济公对杨树德道:“你本是善人,因你前世做过小恶,出恶言毁过与你无想干的路人,今生命中也该有此一劫,此后定要好好做人,你女儿也是你上辈子欠过债的人,这一世来讨债的,经过这一劫,债也算还清了,姑娘你以后也要好生对待你父母才是。”“我再不惹他们生气了,以后一定好好做人”,杨树德千恩万谢,带着女儿回了家去。
警察到了四合院里,查抄了周氏父子的房宅与财产,也破了失踪人口的案件。
此时济公已醉的不省人事,魔界已经觉察到济公与他们作对,商量了对策反击济公,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