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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相识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林栋和几个小伙伴骑着单车,穿梭于这个在他们看来很大的城市。他们在找学校。作为这个城市所谓市民口中称呼的“农民工二代”的他们,这座城市始终没有接纳他们。于是,初中毕业的他们只能手中紧紧攥着那张中考成绩单,希望以自己的成绩找一个好一点的归宿。

林栋,出生在一个不富裕的农村家庭。父母为了给子女更好的教育机会,物质生活,选择离开生他养他的土地,来到这座城市。父亲做过许多营生,终是因为没有一技之长,又有幼小的儿女、单薄的妻子,无奈下当起了壮工。这一干就是二十几年,虽没有大富大贵,但也解决了一家温饱。

林栋和姐姐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周围的孩子不一样。上小学,他们需要缴纳高昂的借读费;读初中,他们不可以像其他同学一样按照片区“摇”学校,只能上固定几所教育资源相对匮乏的学校。还好,林栋的成绩还算可以。中考的成绩离重点高中也差不了多少分数,这让他很有信心。于是,邀着几个情况相似的朋友自己找学校。

“要不咱们就去六中吧?”“铁路中学比那强吧?”“我觉得十四中好像咱们的成绩也可以去试试,毕竟那里是市重点啊。”几个人激烈的讨论着,毕竟几天下来。他们也知道可以选择的实在是少之又少。最后,林栋说:“咱们就去六中吧,虽然学校可能差点,但是,咱们的成绩去了可以分一个好一点的班级啊,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嘛。自己努力一样可以考个好大学的。”言罢,几人或出于无奈,或觉得在理。一起走进了六中的大门。林栋不知道,他的青春在这一刻开始了......

开学,第一件事情便是军训。一大群人,被拉到一个所谓的训练基地,开始了为期一周的训练体验。林栋是个很怂的人,他可以和自己熟悉的人谈笑风生,但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下,却胆怯不少。时时刻刻担心着因为自己出错会被拉出来表演节目什么的。说实话,父母的收入供姐弟俩读书已经捉襟见肘了,哪还有闲钱供他们学习其他?于是,林栋夹着“尾巴”度秒如年的捱过了军训。

正值年华,难免都有对异性的好奇。军训期间,出现了很多让人“难忘”的人。可以模仿李克勤唱《红日》的c哥;可以唱着《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的大眼美女;可以炎炎烈日下,站着军姿一个猛子栽倒的”四眼仔“。当然,这一切和林栋没有什么关系,他依旧是哪个站在人群中就消失的人。开学了,林栋终于第一次看清楚了班里的每一个人。军训那会儿,大家都穿着清一色的迷彩服,甚至连个男女生都很难分辨。这时候,林栋看到一个人,身材纤瘦,扎着利索的马尾,精致的五官却架着厚实的眼镜,一身白色的校服穿的那么干净。林栋那么怂,当然不敢上前问人家的姓名,他也是透过老师点名才知道她叫顾惜。人如其名,真美。林栋心里默念道。

往后的日子,林栋与顾惜也没有什么交流。指示坐在第一排的顾惜会负责把他们这一排的作业收起,也就是这个时候林栋会和顾惜有短暂的对话,其实也仅限于:喂,你的作业给我;哎,你能不能作业本上写好名字啊!诸如此类。

平平淡淡的一个月过去了。林栋最愁的课居然是体育课,因为体育课有半节课的时间是自由活动,而在六中这个学校大家的活动无非是篮球,还有在学校用水泥砌着的台子上挥舞着“乒乓”。奈何林栋天生就懒,对这些也不感冒。根本走不到大家的圈里。于是,在体育课上林栋总是漫无目的或者躲躲藏藏的溜达,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有一次,林栋傻傻的蹲在地上用树枝涂鸦着什么的时候,耳边突然清脆的一声,“你干什么呢?”是顾惜,林栋瞬间手足无措,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无聊瞎画着玩。“”哦,还以为你在刻苦,算着什么题呢。对了,不是学习,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啊?“林栋摸了摸头,羞涩的说,”我不会。“”哦.“对话戛然而止。尽管如此,林栋还是兴奋了好几天,在那个还不叫“女神”的年代,“女神”眷顾了他。

接下来的日子,生活依旧波澜不惊。初入高中,许多事情还很新鲜,也还没有高考的压力,每天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过着,林栋依旧是那个角落里不起眼的人,但他也知道了更多顾惜的事,诸如她初中就在这里念啊、她是住校生啊、她中考考到了省重点啊、她享受着全额奖学金啊.....在林栋看来,“女神”是他所仰望的。

一个多月马上要过去了,林栋渐渐地也和班上的人熟稔起来。也开始邀着几个人,开始评论起班里的女生,谁长得好看,谁真的好丑。可是林栋很少提顾惜,甚至在谈论时有意岔开。他心里,不想任何人“染指”自己的女神。

透过收发作业的交集,林栋和顾惜渐渐也熟悉了,林栋甚至敢看似无意却别有用心的和顾惜开玩笑。座位是从第二排到最后一排轮着变动的,只有第一排的“尖子生”不变。于是,一个学期,林栋有两次甚至三次就直接坐在顾惜的后面。年少的我们总是那么幼稚。如何引起一个人的注意呢?只会用近乎拙劣的手段捉弄她。事后又害怕过火。在这种忐忑的心理下,想点到为止,却欲罢不能。于是,林栋会时不时的抓一下她的马尾,用笔捅一捅她的后背。那时候的他可不敢俩人身体有丝毫的接触。就这样,时不时会听见顾惜喊道;林栋,你有病啊!林栋,你别拽我头发!林栋,你再用笔戳我,小心我下课收拾你!每当这时,林栋总会鬼鬼祟祟的看看周围人有没有注意到他,他想引起她的注意,可不是他们的注意。

就这样,懵懂的青春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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