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彩根本不理他话,腰中抽出腰上长剑上来便是一阵疾风骤雨的砍杀,剑法即带了烟雨剑法的轻盈,又有太乙浑天棍法的雄浑,那凌洁一双手掌殷红如血,肉掌翻飞,稳稳接住了伍彩的剑法,谁知伍彩竟然用了不要命的打法,只攻不守,凌洁掌法虽然即稳又狠,但是如若被长剑刺中,不死也伤,而她今日出来,红沙掌并未喂毒,伤了伍彩也不至于让其立刻毙命,如此一时三刻倒奈何不了她。
凌洁所带来之人皆是原来南门弟子,南门行事虽与东门、北门不同,但是毕竟江湖侠义,于是并未出手,也是想凌洁武艺远胜于伍彩,必然立于不败之地。
只片刻功夫,二人你来我往已经斗了三十余招,话说此刻远远过来一队人马,南塘远远望见,却是北门掌门井槐和郑澄,南塘便上前拜见,俞虚江与他在叶府上倒是见过的,只是当时俞虚江未露丐帮帮主身份,此刻相见又几句客气一番,井槐对伍彩说道,“彩儿,你这混乱打法是跟谁学的,你先过来,听我跟你说几句话”。
伍彩见是井槐发话,只得退下,凌洁见她终于收手也松了一口气,炎炎夏日,这等斗法只打了个浑身汗水淋淋,好不难受。那边井槐说道,“凌洁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然而此仇为私,如今我和各位武林前辈召集天下豪杰共议大事,事先便有了约定,不得趁大会之机处理帮派之间的私怨,你与凌洁的过节等到武林大会之后再料理不迟”
伍彩收中委曲,然而井槐既然说了,她便只好应下,井槐又对凌洁道,“凌洁,程勉在我府上作客,你如何骗她而去,又是软禁于她,你如何解释”
“师伯容禀,我只是带着勉儿姑娘商议一些小事。”凌洁说道。
“什么小事,非要把她禁在那偏僻角落里,我对伍彩侄媳所言的,对你也是一样,望你不要与天下英雄为敌”,井槐威风凛凛地说道。
“师伯差矣,你们护那狗皇帝,难道我们也非得护着他不成,狗皇帝为所欲为,才搅得天下大乱,我们南门只是替天行道而已,再说了,如今玉斗门四分,我冒桦门与清帮都是江湖帮派,政见不同而已”
“如此我倒受不起你这一声师伯了,天下未必大乱,然而天下就是大乱了,然而倭寇横行,天下而是你我华夏儿女的天下吗?”
“既然我等说不投机,多说无益,告辞了”,凌洁冷冷道,说完便要翻身上马。
“慢着,且先说了勉儿所在?”,井槐轻轻一探身,手提过凌洁的马缰绳,只见他运力于臂,那马竟然被他扯得倾斜,南塘等人默赞了他一身好功夫,凌洁在马上已坐不住,早跳下马来,“你不要欺人太甚”,凌洁叫道,她心性刚直,却偏不说程勉已然逃走之事,竟然出手一掌向井槐胸口打来。
井槐数十年的功力岂是白练的,右手化掌为拳,接了凌洁那双红沙掌,真是越打越快,井槐虽不正面与她碰掌,然而三山五行拳手法高明,以拳出力时猛如三山压近,然而名为五行,正是合了水金木火土五行,便有了掌、拳、勾、拿、粘五种手法,井槐招招拿凌洁的手腕,正是又准又狠。
凌洁门下弟子都跟着解释,程勉确实已经逃脱,张知行和戚南塘见状也跟着说明,井槐本欲收手,也是凌洁该当倒霉,非得跟井槐纠缠,那边凌洁门下弟子便欲上来相救,清帮弟子在郑澄带领下早迎头制住,众人皆不敢造次,这边凌洁心急,这清帮所辖之地,正是京城,如果能拿了井槐,正对大事有所助益。
然而井槐岂是她能拿得下的,只见凌洁掌法越来越凌冽,竟然用上了南明离火掌的看家掌法,掌掌狠辣,井槐大怒,本来就疑心她拿了程勉意图不轨,如今见她竟然不知进退,这南明离火掌是冒桦亲传,就是冒桦在此,应付起来也是要抖起精神,心中怒起,手上已化掌为勾,正好拿了凌洁手腕,也是南门属火、北门属水,正是水克火,只听咯咯一声想,众人一看,凌洁的手腕已折。
凌洁绞痛入心,怒气更增,这数十年的功力全在一双手上,一朝被废心中痛楚实是远胜于皮肉之苦,南门弟子见势不妙,忙抢上,井槐也不理,便由着她们自行救治,南门众人只好护着凌洁上门离开,伍彩已是满脸拭泪泣不成声,南塘心想,凌洁这次废了一只手,以后伍彩再想与她斗来,想必要容易得多。
张知行却闷闷不乐,俞虚江便想邀了井槐到丐帮谷中一聚,井槐道,“俞帮主、房长老,不是在下傲慢,实是勉儿是我那程师弟的孙女,在我庄上被人骗走,我急着要寻她回来,刚刚听凌洁话中有话,南桦门所议之事恐怕大有文章,我也想看勉儿知道此什么,以便早作应对。”
他既然如此说,俞虚江等人也不好多言,便由着北门一帮人过去,张知行却愿同井槐一道,南塘便由着他去,他自己心中尴尬,刚刚程勉对自己视若无睹至今另他不快,然而他又不欲另元儿难过,此事只好以后再说,便留在谷中和俞虚江又切磋些武艺不提。
那边张知行跟着井槐、郑澄一路往京城而去,井槐见他闷闷不乐,便道,“张公子是怪我下手过于狠辣了吧”。
张知行忙说道“不敢,师祖,凌洁害死衣桐之事我是知道的,您刚刚对凌洁所讲道理我也是知道的”。然而我自幼孤苦飘泊,也不得不说与当今皇帝出尔反尔有着关系,张居正生前为万历鞠躬尽瘁,死后落得抄家戮尸,悲悯不堪,因此他对当今皇帝岂止是无好感,更有甚者,取了皇帝老命的想法也是有的。
张知行的身世井槐其实一清二楚,然而他心中这些怨念井槐却不清楚,井槐道,“外敌来犯,举国该当一心,其余之事等退了外敌再说不迟”,张知行默默答应了,待到入城之前,才在路上见到了程勉留下的东门标记。
要知后事,请看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