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谢父王赐婚!谢公子虽然出身布衣,但武艺高强,品性纯良,多谢父王为儿臣觅得良婿!”
父王是想用她,笼络谢允然。不管她愿与不愿,今日父王当着诸位朝臣,金口玉言,若是更改,皇家颜面何存?
她身为公主,本就是这绵延江山的筹码,只要是对这江山有利的,哪怕对方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她也得嫁。
这位虽无权无势,出身寒微,一身蛮力,但好歹年轻有为,也算救过她。比之两年前那位年过四十的乌孙国老皇帝好上太多。
罢,罢,罢。
她乃一介公主,他不过是出身寒微的武夫。婚后出了宫,山高皇帝远,她就不信治不住他,敢在她面前乱来!
谢允然也跟着谢了恩,看着她低垂着的眸里,一丝神情也无,跟湖水一样冰冷,喉结滚了滚,心脏似被什么东西,一口一口咬着。
他已年过二十,放在十六岁便成婚的凤国,算得上是大龄青年了。但他从小被母狼哺育,后又跟着方丈在终南山学习,见过的女子屈指可数,更不懂男女之事。平常像他这般二十岁的成年人,早已妻妾成群,他还是一个****,不懂情(隐藏)事的白丁。
因此这样的感受,他从未有过,尤为陌生。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茫然地望着她。
云罗公主大婚,皇帝赐公主府一座,良田千亩,财帛无数,作为公主的陪嫁。
锣鼓喧天,丝竹乱耳,听在她的耳里,却没有半点喜悦的气息。有人递上大红绣球,一会儿,她便看那到一只粗粝大手,握上了绣球的另外一端。
这是一只武将的手,与文人雅士们修长如洁玉的手指不同,长而有力,宽而厚重,因长期握剑拿枪,磨出了厚重粗粝的茧。
昏昏沉沉,随着司仪的高唱,一一拜过,听到司仪高唱:“送入洞房——”
那只大手,盖在她的手上,小心翼翼地牵引着她。
云罗这才发现,他的手心里,已紧张地湿了汗,正在微微发抖。
他小心翼翼将她引入新房之内,在跨过门槛之时,云罗听见谢允然低沉地说:“小心。”
她的心中,愈发地烦躁阴郁。
透过头帕,看到那人黑色的靴子,大红绣如意纹的喜衣,素色的中裤扎在黑面儿靴中,显得尤为精神干练。谢允然向她跟前走来了几步,又犹豫地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