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的夜格外湿冷,迎面而来的北风如千万根银针疼痛地刺进骨骼。林天娇缩了缩肩膀,又把霜儿握得更紧了。天寒路滑,这条街真的感觉好长。
她们正走的方向,远远看到一户高高的大门头,宽宽的红大门,门头两边挂着红红的两个大灯笼,这么阔气的府宅,在京城也是少见的。林天娇经过门口时,正看见管家在关门落户。
林天娇定了定神,直盯着门扁上的“林府”两个大字,院子里面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风已吹乱了她双鬓的秀发,她却直盯着那两个字发着呆。都到自己家门口了,谁不想念自己的至亲?
霜儿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大门,又看了一眼林天娇。“姐姐,听说林大人又晋升了,我们改日有时间再来拜访吧!”霜儿拉拉林天娇的手,提醒着她离开。
“这个林天娇来头还真不小呢!她们跟林大人也认识吗?”一身花色衣裳的光头老大,问及身边的口吃兄弟。
“我……我……我也不……不太清楚!”
“废物,你什么时候能把你的口吃毛病给改了?你说着不费劲,老子听着还费劲!”光头老大在一条黑巷子里,又是习惯性的摸摸自己那光秃秃的脑袋。
房顶上的两个黑衣人,则是稳坐在上,喝着小酒,把林天娇和霜儿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其中一人左手拿着拐杖,右手拿着大刀。喝一大口的酒,“兄弟,就是她,我曾经栽过她手里,你要当心。这回全凭你啦。”
另一黑衣人微微一笑,大口喝着酒。“李汪,你是不信任我吗?我这‘闻者哭’的名号可不是白当的。”
朝廷第一通通缉犯--迪允,当年偷小孩千余人,诱拐少女千余人,在自己家地下建立一个地下宫殿,小孩从小就被训练成杀手,漂亮的少女用来服侍他,不漂亮的打发到另一个宅子被迫卖身,所有卖身的钱用来购买兵器。
他的地下宫殿越来越多,被拐的人也越来越多,后面他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每次偷走小孩,他直接留下他的大名。最后人听到他的名字都是不寒而栗,晚上小孩子哭,只要说迪允来了,小孩子都吓得不敢哭泣!
“当然信得过了!”李汪再次举起酒。至从朝廷剿灭了他的宫殿,他一直躲在边境,这次李汪是花了血本,托了不少人才请动他出山。
林天娇跟霜儿走过第一条街,正要穿过一条巷子才能走到第二条街。而这个巷子又是及其黑,霜儿紧紧握着林天娇的手,手心都出汗了。
她明显感觉到霜儿在害怕。“霜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许这样才能分散注意力。
走到巷子口时,霜儿微微点头。林天娇开始讲起来。“以前有只蝉正在树上午睡,不远处有只螳螂饿着守了几天几夜,发现此刻是多么好的一次机会。它便慢慢的爬到蝉的身边,张开它那宽厚钳子,猛得扑过去。却不想它被身后的黄雀叼进嘴里了。”
霜儿是左顾右盼,根本没有听进去。“然后呢?”她只是问着不着边的话。
林天娇走在漆黑黑的巷子里,却笑起来:“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爽朗又清脆的笑声让身后的人连忙躲避起来。
“这是不是讲给我们听的?”光头老大又在自言自语的抓脑袋了。
不一会儿,小口吃就回来了:“老……老大……你……你看屋……屋顶!”小口吃指了指斜对面的屋顶。
屋顶上两个黑衣人一路正紧跟着林天娇。光头老大再一看他的后面,隐约间还有一群人。“哎呀妈呀!这个买卖不能做!我们撤!”说着他带着几个人悄悄离开了。
走在漆黑的巷子里,林天娇和霜儿走得特别快。眼看就要出巷子了。霜儿似乎轻轻松了一口气。
“林姑娘,这是去哪里?”身后传来声音,霜儿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还好林天娇及时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