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姬信睡的很安心,多日来心里的郁结一扫而光。
可当姬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全的变了,而变化的让她震惊。并非因环境的陌生而无措,而是环境熟悉的让她慌乱,自己竟然回到了曾经的卫国寝宫。
眼前的大殿不就是自己当年处理政务的正运殿的后阁吗?熟悉的书案右侧曾放着一盆自己花,是当年自己亲手种的兰花,没想到竟没人移动,如今几年过去已经枝繁叶茂了。姬信从床上爬起,走向了书案。
姬信娇唇轻颤,一只手抚上了那盆兰花的枝叶,心中感慨不已。
“女郎甚爱兰花?”一个沉稳的男子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的韵味。
听到那个声音姬信肝火大盛,秀眉紧紧的蹙在一起,用怨毒的的眼神盯着出声的男子。姬信此刻再傻,也知道是谁人将自己弄到宫里来。
而男子看到此刻姬信的表情,脸上尽显无辜,笑问道:“朕与女郎素不相识,为何这般看朕?”姬璘真就不明白,眼前的女子和自己总共就见过两面,为何每次都这样看自己?不过呢,想必那这女子听到自己的自称因该会表现出慌乱吧,姬璘如此想到。
“呵呵呵……”闻言姬信冷笑,带着鄙夷的眼神看了姬璘一眼,不慌不忙的复又回到床上坐定。
姬信的反应让某人大失所望,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看外表只有十几岁的女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竟然这般沉稳和淡定,竟老成的和经历过数十年风雨的老人。
姬璘一想到姬信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再加下现在的表现,心中也火大起来,自己怎么能被一个小女人这样看?他这卫国天子白当了。
“大胆匹妇,见了天子还不见礼!”姬璘大喝一声,中气十足绝对是有震撼力,一般人早吓得跪下了。
“天子?”姬信是何人,岂能被姬璘耍花架子的气势镇住,她依旧泰山不动的坐在床上,将‘天子’二字咀嚼了半响后,抬眸看着姬璘,吓死人不偿命的眼眉含笑,启唇轻语,“知道我是何人,城阳王难道忘了朕吗?”姬信本来想唬一下姬璘,可说出这话后她就后悔来的,这些年当女人惯了连心机都没了,这样的话也随便说出来,以姬璘的聪明只怕是心中有所怀疑了,但话虽如此可姬信脸上却依旧平静。
她也是拿性命做赌注,如果姬璘相信自己就是他的弟弟好的话,为了一绝后患,将自己宰了也说不定,或者说姬璘见自己如今的女儿身也起不了大作用,使坏将自己收入后宫,那真的是得不偿失……可姬信心中还是希望眼前的人将自己当做疯子,一把撵出皇宫,毕竟她是被眼前的人掳来的,因该是不会怎么样吧。姬信心中祷告第二结果出现。
“城阳王是你叫的的?”还好姬璘只听出前面的话,即便这样还是气的不轻。这女子一而再的挑战他的权威,不给点颜色她真的不知道是谁人了?姬璘两步走到姬信面前将其从床上提起来,咬牙道,“你这刁妇人最好将话说清楚,不然朕不会放过你!”说完将姬信复又扔到床上。
姬信毕竟是孕妇,哪里禁得起这般折腾。其实当时刘勖挟持姬信入宫时,不知道轻重已经动了姬信的胎气,刚才姬信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身上不怎么舒服。这回姬璘这么再一折腾,问题严重了。
“疼……”姬信眼眸紧闭,轻声喊道,气场也没刚才那般强大了,躺在床上,小手紧紧的护着腹部。
姬璘看到女子的表情本来是一脸的鄙夷,可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只见女子娇唇轻咬,额头渗出大滴的汗水,秀眉紧紧的拧着一起。似乎经历极大的痛苦,当他目光移到女子腹部的时候,似乎明白了一切。
“宫苑使!”姬璘大吼一声。
在门口打盹的郑环,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传太医令第五景!”(注释:第五,复姓,唐朝有第五琦。)
“诺!”
却说赵元僖素来机警,半夜时分忽听到屋顶上似乎有人移动瓦片的声音。他心中疑惑,便从墙上取了姬信前不久才打的佩剑,披上衣服便出门而去。
果然,赵元僖借着月光只见一黑影鬼鬼祟祟的蹲在自家屋顶上,也不知道那人在做什么。
于是他从地上摸了石子,朝那人的放向扔了过去。虽然赵元僖此时武功没了,但是扔石子还是很准的。
“啊!”只听一声惨叫,那黑影便从屋顶跌到了墙外。
赵元僖暗骂了一声,便仗剑出门而去。可他还是晚了一步,那黑影似乎摔得不重,当赵元僖赶到外面的时候,哪里见到人影,只见地上扔了几件夜行衣。赵元僖于是用剑挑起那地上的衣物,不紧不慢的回了屋子。
“君君……”赵元僖也不顾大晚上的,只是乱喊乱叫。赵元僖其实真的有些孩子气,他目的就是想让姬信知道自己刚才的‘辉煌战果’。
要是平日姬信早就开骂了,可今晚自赵元僖吼完,好久都没人后应。赵元僖心中疑惑,将门推开。
“君君,出声则个!”赵元僖摸黑走向床铺将手按向被窝,可竟然是空的。
赵元僖心中大叫不好,原来自己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因为他知道,自家院子就那么一点,要她出去了自己怎么能不知道,却说姬信身子沉重,哪里会随意使用武功跳墙出去,而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人劫走了。
对于这个世界,赵元僖知道的很少,谁人这样做他真的的想不到。赵元僖气的一把将剑贯到地上,两只拳头捏的紧紧的,两只眼睛爆红,一幅噬血的眼睛看着相当的恐怖。赵元僖发誓,他要知道是何人将自己的娇妻劫走,定然会将其碎尸万段。
“嗖!”这时只听一声响动,一事物从窗口飞了进来,掠过赵元僖眼前接着一声轻响,只见一只短匕首定在了窗前的书案上。
赵元僖连忙跑到窗口,却连鬼影子也没见。于是拔下匕首,只见定是一张纸条。
赵元僖将其展开,只见上面简单的写着:大郎勿忧,我主约娘子叙旧,不日送回。
赵元僖看完纸条气的半死,将其揉做一团仍出窗外,复有将地上的剑拿起,跑出了屋子发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