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容,这些年朕对你可好?”赵光义脸色噙着笑容,一边唤着絮儿的封号,一只大手勾起了她低着的头。明言的人都能听出赵光义那语气中的愤怒。
絮儿又不是傻子,怎么能看不出赵光义此时是多么的隐忍。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赵光义的秉性絮儿最清楚不过了,定是君华的那件事情了,看到赵光义如此模样絮儿的小身子不由得发抖。颤声应道:“官家……官家对妾宠爱有加,妾时时……铭记于心。”
“嗯,很好。”赵光义脸上挂着笑容,忽然脸色一变,怒道:“说,李淑妃在何处!”赵光义手中的力道加重,视乎要将絮儿的下巴捏碎一般。
絮儿毕竟是娇弱女子,那禁得起赵光义这般蹂躏。疼的眼泪直流,因为不敢放声哭出来只有小声呜咽了。
“还不知道吗?”赵光义咬牙,并没有因为絮儿的哭泣而减轻,反而加重了几分。
“呜呜……妾……妾不知……”絮儿睁着水雾茫茫的眼睛看着赵光义,摇头。不是她不说是真的不知道,虽然说她不想君华回来。
“退下,找不到淑妃,也不必回宫见你的儿女!”赵光义不耐烦的一把将絮儿推到地上,负手走到了赵元僖面前。
“呜呜呜……官家……”絮儿也不顾下巴上的疼痛,跪地抱着赵光义的腿哭泣。
絮儿心中悲戚,自己尽心尽力伺候了他五年,且为他生下一对儿女。不想他为了个女人,竟然这般绝情要将她赶出宫。天下之大她一个弱女怎么能找到,这不是将她往死的逼?
“还不快滚,是否让朕送你出去!”赵光义不耐烦的踹了地上的絮儿一脚。
絮儿吃痛,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李神福看出了赵光义眼神的意思,于是将门掩上。这个时候,大殿内只有赵光义父子二人了。此时殿内有些怪异,赵光义负手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的盯着赵元僖,似乎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而赵元僖似乎脚上有宝似地,也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
“元僖,你我父子有的事情我不说并非不知。”赵光义说出这句话似乎给赵元僖带着警告的意味。
其实,赵光义之所以能将赵元僖和絮儿同时叫来,定是有十分的把我。对于李君华的死,当时他就觉得蹊跷,没病没灾事先也未有什么异状。怎么自己一封妃就出现了状况,所以当年他一直等的几乎一个月才下葬。
虽然赵光义对此时一直耿耿于怀,但是一直都没有发现什么破绽,时间一长也就淡忘了。可老天还是长眼,前段时间竟然有人出首此事。赵光义当时是既愤怒,又期待。怒的是那女人尽然又欺骗自己,期待的是那女人没有死,自己终于能又见面了。赵光义觉得自己这心情真是矛盾。
“咳咳咳……儿愚钝,不知父亲所指何事?”赵元僖闻言,终于抬起了他那高贵的头颅,眼神中带着迷惑的看着赵光义。赵元僖这么能不知道父亲刚辞训斥自己妃子是给自己看的。当年救君君出宫,那周婉容便参与其中的。
“你……哼!”看到赵元僖的模样赵光义不由的来气,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半天,冷哼了声拂袖回到了榻上。怒视着赵元僖咬牙说道,“你不是想当太子,相当皇帝吗?三个月后朕昭告天下,立你为太子!”其实赵光义这句话并不是随口说说的,在自己成人的几个儿子中,这个元僖也算个有能力的,百年之后将国家托付于他也没什么不放心。
“父亲!”闻言赵元僖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父亲答应立他为太子的话,自己答应君君的事情只怕……罢了,虽然说父亲没有对自己明言,但是此时事情已经败露了。但愿君君不要被父亲抓住,不然就惨了。
赵光义用及其刺激的话看着他说道,“李君华,永远都是朕的女人,是你的庶母,以后你安心做好你的太子就行了。朕乏了退下吧。”赵光义不耐烦的对赵元僖挥手。
“父亲!你不能这样?”赵元僖情绪有些激动,冲赵光义吼道。
“怎么,为父不能怎么了?”赵光义挑眉看着赵元僖,许久说道,“以前的事情朕不会追究,但此后如果做出越礼之事,不要怪为父不计父子之情。”
“父亲,我和君君真心相许,元僖情愿不为太子只求父亲成全我二人!”既然事已至此也没什么遮遮掩掩的,赵元僖跪在地上顿首祈求,头磕的地面只响似乎那头不是他的一般。
赵光义看到没看地上的赵元僖,手中翻着棋谱视乎在自语:“在淑妃回来之前你就留在宫中吧。”赵光义心里冷笑,想让自己成全他想都不要想。
“祈求父亲成全!”赵元僖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此刻额头已经是殷红一片了,说话都带着哭腔。却说赵元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般求自己的父亲,而且是为了个女人。
“来人。”赵光义看到赵元僖模样,似乎没多大的诧异,只是轻声叫唤到。
片刻功夫大殿的门打开了,李神福带着几个侍女出现在殿门口。
“许王不慎头部摔伤,送他下去医治。”赵光义淡语。
“诺。”李神福指挥这侍女将赵元僖扶了出去。
眼神中不甘的赵元僖被众人架着出去,赵光义脸上原本淡然的表情变得如嗜血的野兽,眼神中的怒火似乎能将人烧死。
“贱人!”赵光义一把将手上的棋谱贯在地上,要是棋谱是瓷的此刻早就粉身碎骨了。
这几天赵光义派人去郓州查访,原来李君华早先一步离开去了契丹,这让赵光义不由火大。但是这些道是其次,有一件事情让赵光义恨不得将那女人生吞活剥了。话说当年出宫之前,赵光义记得李君华是怀着孩子的,没想到郓州打听之后却说是三年前夭折了,好像是先天性不足。赵光义那里相信,如果那女人当年安安份份呆在宫里哪有那事。明明就是吃了那该死的药才害了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