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王府。
赵元僖躺在床上,俊朗的脸上全是病容,只见他双眸紧闭,薄唇一张一和似乎在说着什么。而一娇艳女子坐在床边,一手捧着药碗,正一勺一勺的给赵元僖喂药,只可惜是进的少吐的多,女子看着赵元僖的样子不由的叹气。却说这女子不是旁人,是隰州(今山西隰县)团练使李谦溥的长女李蓿,上个月赵光义刚刚为赵元僖娶的正妃。
“禀王妃,李昭仪求见。”小丫鬟禀报道。
李蓿闻言蹙眉,官家的妃子前来王府做什么?虽然她心中不甚了解,可还是对小丫鬟吩咐:“吩咐客厅待客,我一会就来。”
“殿下,妾身先退下了。”李蓿给迷糊中的赵元僖欠身便要出去。
“君君,不要离开我……不要和父皇……”赵元僖似乎做了什么梦,一直念叨着叫‘君君’的女子。
李蓿听到赵元僖的眼中一黯,似乎有淡淡的泪光《她看了一眼赵元僖便退了下去。
话说姬信和赵元僖虽然熟悉,可他的府邸还真没来过呢。这赵元僖是官家最为得宠的儿子,每到时令赏赐的什物很多,光自己无意中就见过好几次。但是到了府上,感觉着地方只是像个中产人家的院子,府邸除过一个小花园外也没有什么,而房子里的摆设更是寒酸。姬信有些不明白这赵元僖到底是搞什么。如果说是真心节俭也好,如果是骗取名声的话这人心机太重了,不过姬信宁可相信后一种结果。
“李昭仪请用茶。”一个乖巧的小丫鬟将香茶递到姬信面前。
“嗯。”姬信接过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抬眸问道,“王妃呢。”
“君华姐姐你看!”一旁的贞娥劫下刚要开口的小丫鬟的话,向门外努嘴。
只见十八年华的娇客娉婷而来,女子花容月貌,嘴角噙着淡淡的似有似无的笑容,举止端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果然是大家女子。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女子因该是赵元僖新娶的王妃吧。得到这个结果,姬信心中莫名的隐隐作痛,难道说……姬信立马摒弃了这样的想法。
“妾李氏见过昭仪,昭仪万福。”李氏移步到姬信面前,盈盈拜下。
“不必多礼,王妃快起来。”姬信只顾发愣,要不是贞娥提醒她就得罪人了,连忙将李蓿扶起来。
李蓿在主位上坐定,接过小丫鬟的茶水,笑盈盈的问道:“妾身冒昧,不知昭仪今日来访是谓何事?”
姬信是明白人,看着王妃的样子就知道了。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眼底深处明明含着对她的敌意。迟钝姬信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她,好像她们才是第一次见面了。
而李蓿看到姬信眼中的迷茫心里冷笑,这李昭仪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对这个女人她当然也知道,她就是夫君连昏迷中都念叨的‘君君’。你说李蓿如何不生气,夫君和自己成婚不足一月,却在听到这女人丢失消息后方寸大乱,丢下自己的一切事情前去寻找,最后回来时还中了奇毒。那女人是怎么回事,你明明和夫君有母子之名,怎么能那般无耻前来勾引。
姬信看出了李蓿眼神中的厌恶和敌意,只是故作不知的一笑:“此次承蒙许王援手,才能回宫和女儿和官家相聚。听闻许王抱恙,此来聊表寸心而已。”姬信故意将‘女儿’和‘官家’咬的很重,想必她能听出来。
“昭仪有心了。”果然,李蓿的面色缓和了些许,“妾身还有些许事情就不去了,让丫鬟带李昭仪去殿下寝居。”李蓿给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殿下就在屋里,奴婢告退。”小丫鬟将姬信送到门口便退下了。
姬信留下贞娥,随着小丫鬟一路来到赵元僖的卧房门口,忽然听到小丫鬟的声音,她只是有些疑惑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而已。看小丫鬟离去姬信缓步到了房中,刚到房中一股难闻的草药味道迎面扑来,让姬信不由的掩鼻。姬信心中打鼓,也不知道赵元僖病成什么样子了。
姬信看着床上双眸紧闭,脸色苍白,不复平日的赵元僖心里有些疼惜。她本来只是打算前来探望一下,问候两句,既然他现在已经睡着也不好打扰,想到这里姬信便移步向外走去。可是她觉得衣服的袖子被人扯住,回首只见赵元僖睁着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姬信脸上一红,不由的垂眸不敢看赵元僖,她只觉得心里好似有小兔子一般跳个不停。姬信虽然没有喜欢过人,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真的为了眼前男子而动心了?可是自己……
“君君,你终于来了,想杀小王了……”赵元僖不等姬信反应,一把将她扯到怀里,薄唇便覆上了佳人的娇唇。
姬信被赵元僖锢在怀中竟然没有反抗,反而痴迷于赵元僖带着柔情的吻,任由赵元僖在自己身上肆意而为。对赵元僖的吻,姬信不似对赵光义有微微的排斥,而是竟有些许的欢喜,他对这个想法有些担心。
过了许久赵元僖才依依不舍的将姬信放开,揽着佳人的纤腰心满意足的笑语道:“原来君君是在乎小王的。”
“你……你骗我!”姬信闻言大怒,这该死的赵元僖竟然骗它,害的自己以为他中毒已深了,这些天还担心不已。姬信似小女人一般,粉拳不停的的招呼在赵元僖的身上。
咳咳咳……姬信不知轻重也不知道打在哪里,赵元僖不停的咳起来,连气都喘不过来。
“你怎么了?”姬信看赵元僖的样子好似不像装的,小脸都皱在一起担心的帮赵元僖顺气,嘴里不停的自责,“都是我不好……”
过了许久赵元僖脸色缓过来,再次拥着姬信的纤腰:“小王没有骗你,当时为救你中了李继迁的毒,所以才会那般。”赵元僖说的风轻云淡,好似中毒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那毒解了吗?”姬信觉得这才是关键。
“无解之毒。”
姬信知道赵元僖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听到这句话她心中更痛了,而眼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水雾一片了。同时她也明白了自己为何会痛,原来自己真的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眼前的男子,喜怒哀乐全因他而起,只是自己一直不承认。这和赵光义在一起时候的感觉根本不一样。
“呵呵……”赵元僖怜惜的抹掉姬信的泪水,调笑道,“君君要哭,等小王死的时候在哭。”
“死人为何胡说?”姬信锤了赵元僖几拳,却被赵元僖给握住了。她不想让赵元僖看到自己的眼泪,只有卧在他怀里当鸵鸟,不想赵元僖脸上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