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紫心还是执拗不过现实,因为自己的那份心自见到唐景,却是难于自拔一般,任凭唐景带给自己的伤害多么刻骨,可是自己就是忘不了。
所以很多场合,当着张铭的面,慕紫心收敛很多,可是,那份坚定的情感该去如何收敛。
“心儿。。。”唐景转头看向低头不语的慕紫心,有心伸出手臂将这个灵动的小师妹揽在怀里,可是手到慕紫心肩边还是默默收了回去。
静静的陪着慕紫心坐着。
慕紫心的心思自己怎能不知,慕紫心对自己的那份情自己如何不知,张铭对自己突然的咆哮自己如何不知,可是,那只是兄妹情啊,自己该要如何去矫正这份情谊?能吗?
爱,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
“将军”
“将军”
看着进屋的项羽,唐景和慕紫心同时起身道,慕紫心行了个礼数便是知趣退了出去。
“唐兄,头疼可好些了”项羽走到篝火般伸出手烤炙一番道。
“承蒙将军记挂,已经好些了”唐景道。
“可还是在生我气?”项羽眼神闪烁几分道。
“不敢,怎么会?”唐景忙是道。
“如今秦帝胡亥已死?唐兄怎么看?”
“无道胡亥,昏庸暴虐,却不是我等亲手诛杀,实在可惜”唐景道。
“哈哈,是啊,如今秦帝一亡,没了主心骨的章邯,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支撑多久”项羽大笑道。
唐景身子却是一阵,自己担心害怕的事还是来了。
“怎么了,唐兄,突然这种表情?”项羽道。
“将军,难道真的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吗?”唐景看看项羽道。
项羽瞪了眼唐景,转身走到营帐窗户边看向远方道:“唐兄,你的仁慈真的能感化章邯吗?真的能解救天下苍生吗?如果能?那些江湖术士很是仁慈可是他们能救几个人?全天下千千万万他们都能救吗?唐兄,战争虽说残酷但解决的却是根本,你可知?好男儿,战四方你的仁慈就是敌人的猖虐,更是你的软弱,你可知?”
“将军,也许吧,我本是个朴实的渔村孩子,却是无辜被赋予这等使命,这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我力所能及的话,我宁愿做那个术士,而不是去用所谓战争去诠释将军口中的仁慈”唐景顿了顿说道。
“你。。”项羽突然转身手指唐景道。
“将军,难道真的不能再试一试了吗?”唐景道。
“左将军如果头疼好些了,就检阅下你的骑兵,三日后血洗棘原城”项羽撂下狠狠的话,手一挥不待唐景说话便是迈出了军帐。
也许吧,战争对于那个年代那是权舆那是热血男儿应该的归属,而对于这个小渔村长大本来就厌倦战争的唐景来说,安稳悠闲日子真是最大希冀,只可恨为什么这个年轮会选择自己,为什么自己又情愿卷入这场战斗,却又是被战争折磨的遍体鳞伤。
也许还是唐景那份仁慈,那个不愿再看到暴虐秦朝统治下地狱人间,身肩巨任来到了尘世间,却又因为战争而怜悯那些征战的人。
多么矛盾的心,多么矛盾的人,全天下也许只有唐景,也许所有人都是,只是对人对事罢了。
棘原城章邯军帐
“岂有此理,赵高这个阉人!”章邯一把将身边桌子打碎,愤怒咆哮道,面部青筋暴起,胡须无风倒是抖动厉害。
“陛下,臣有罪,有罪啊”章邯大喊着硬硬跪倒地上,面朝西方连磕三个响头。
“章将军”司马欣同样一副愤慨样子,却是唤道。
“长史大人,你说,我章邯是不是该死,是不是?”章邯头没有离地,依旧跪拜样子道。
“将军,你已经尽力了”司马欣道。
“自龙雀鞭被那赵高奸人所盗我就应该想到,对吧,只可恨我章邯却还是抱了一丝侥幸心理,没有出兵回廷护驾陛下,长史大人,你说,我章邯该当何罪。”
“将军,事已至此,我们不应该沉溺在赵高等人奸党的卑鄙,而是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啊”司马欣定了定身子道。
“处境?还有什么处境?赵高竟敢弑君,我章邯还留在此做什么,我要回廷诛杀了那赵高”章邯起身,握住长剑狠狠说道。
“将军,你清醒点,现在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啊,你清醒点吧,如今陛下被赵高逼死,那偌大秦廷如何反应,反倒没有一个文官武将站出来反对赵高,将军难道就因为为了为陛下去诛杀赵高吗?如今形势,怕是那赵高定会以谋反之罪视你与那些叛军一般,抵挡在咸阳城外啊,更何况你以什么名义打秦廷?你不过还是秦廷的将军,那项羽岂能饶了你?”司马欣努力去止住章邯道。
“怎么,那赵高还能上了天啊,他来执政?他来做秦国的皇帝?!”章邯双眼赤红的喝道。
“总之,章将军不可意气用事啊”司马欣劝阻道。
“那你说,我章邯打又不能打,回又不能回,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章邯看向司马欣,却是怒气丝毫未减道。
司马欣在帐内踱着步,良久才道:“我们,降吧”
降吧,降吧简短两句话却如响雷惯耳一般,章邯身子一软瘫坐地上,手边长剑“哐啷”落地,章邯却是异样眼神看着司马欣,久久没有说话。
“我知道,将军乃我秦廷忠义大将军,只是如今形势却已经大不如前了,我们现在为何而战?为了陛下?可陛下呢?为了秦?可如今的秦可还是将军愿意效劳的秦吗?我们的后垒都倒了,将军我们,你说我们还能做什么?”司马欣摊开手无奈道,“我更知道,将军视项羽为眼中钉,视尊严为至上,不会屈身向那项羽求饶,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司马欣吧”
“哈哈,哈哈,哈哈”一声声哭笑,有谁能真正体会末秦第一战将章邯的苦,作为将军,战不能战,退不能退,到底是什么滋味,就像是被笼子围困的老虎般,只是硬生生看着,那股虎劲却被现实生生禁锢着,该是如何的凄凉。
“章邯啊,章邯,可悲啊,可悲”章邯仰起头大声吼道,幕帐之外,一道倩影默默矗立着,父亲那般苦涩怕是自己能够体会吧?默默两道泪痕划落,曾经自己为了这个无上荣耀的秦,与自己心爱的人对立,曾经为了这个暴秦,父亲临危受命,父女不想见,一场场一幕幕,如今章家誓死效忠的秦,历史年轮终于还是越滚却是离章家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