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张丝曼和秦琴走出单元楼门前,江拍涛骑摩托车突然打横在他们面前。
张丝曼:江拍涛?
秦琴看了张丝曼再看江拍涛,停留两秒。垂下眼帘。秦琴向门口的汽车走去。
秦琴:丝曼,我在车上等你。
江拍涛:这位是秦琴吧!感谢你昨晚收留我们家丝曼,
秦琴脚步没停:这儿哪儿跟哪儿啦。
秦琴上车看着江拍涛和张丝曼。隔着挡风玻璃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江拍涛看,怪不得张丝曼不舍得分手。这个男人太帅了,身高接近一米八,紧绷的衬衣掩藏不住隆起的肌肉。五官精致,大眼,高鼻,牙齿白而齐整。在中国很少能有一副漂亮的牙齿的男人了。他的收入,应该是天生不是整的,还有嘴唇,不厚不薄,水润晶莹,让人有一种想抚摸和亲吻的冲动。秦琴有点魂不守舍。
车外,张丝曼表面冷漠应对江拍涛,心里的冰早已融化。
张丝曼:你要干什么?
江拍涛:我接你上班。
张丝曼:不用,我有人送。
张丝曼走向汽车。
江拍涛:亲爱的,车好,朋友更好,可哪只能遮一时的风雨。
张丝曼站住,没有回头。
张丝曼:遮一时是一时,总比沐浴在风雨中好。
张丝曼走上汽车。
秦琴开动汽车打开车窗,从江拍涛身边驶过。
秦琴:靓仔,追女现在流行四个轮子,两个轮子早过时了。
车窗关上,汽车一溜烟在江拍涛眼前驶离。
江拍涛落寞的样子。
车内的张丝曼望着后视镜,后视镜中江拍涛雕塑一样。张丝曼有些落寞。
秦琴看一眼后视镜里的江拍涛再看张丝曼。
秦琴:心疼了。
张丝曼:有点过了。
秦琴:爱他就把带到纽约去吧,因为那里是天堂,恨他就把带到纽约去吧,因为那里是地狱,我们现在身处东方的纽约,不管是爱和恨它都在,天堂或者地狱全在他一念之间,请将不如激将,睡着了的狮子不如猪。
张丝曼:退不甘,进又烦,我就是一个在现实和梦境中纠结的女孩。有时候我真羡慕那些拿起放得下女子。把爱情掀到一边,激情地扑向滚滚红尘。
秦琴:你就是滚滚红尘中的一粒尘。你当这里是桃花园哪。
张丝曼:这正是我的悲哀之处。
秦琴:别感慨了。先把他凉起来再说。晚上我来接你,我们接着“嗨”
张丝曼:你不用上课了?
秦琴:闺蜜是做什么用的?是用来填补情感空缺的,你现在是空窗期,是姐妹两肋插刀的时候了。
张丝曼:谢谢你秦琴。
秦琴:跟我还客气。
办公室里,江拍涛在QQ上跟张丝曼负荆请罪,殷勤讨好,张丝曼越发拿枪拿调。旁边的朱小路咳嗽了两声。江拍涛回头,匡副总经理站在他身后,江拍涛慌忙关掉界面,站起来。嗫嚅无声。
匡副总:江拍涛啊!江拍涛,
匡副总摇摇头走刭办公室前面。
匡副总经理:各位同事。耽误大家两分钟。
大家抬起头。
匡副总经理:现在我宣布一项人事任命。
江拍涛开始紧张,,额头冒汗。
匡副总经理:工程部吴经理辞职了,经理位置空了有一段时间了,经公司研究决定——任命朱小路为工程部经理。
匡副总经理鼓掌,下面掌声附和。
朱小路胜利的笑,江拍涛沮丧的脸。
匡副总经理示意停下鼓掌。掌声停。
匡副总经理:江工程师由工程部调到销售部,江工程师是公司老员工了,经验丰當。销售部可是一个大有作为的部门。希望江工程师努力工作,为销售部开创一个暂新的局面。
人们同情地望向江拍涛,江拍涛脑子一片空白,剩下的讲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张丝曼的惊诧丝毫不亚于江拍涛。这个人真的是绣花枕头,只能夜晚靠,白天是摆设。板上钉钉的事情在他那里只是穿过的孔。他的思想,思维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在这个瞬息万变充满残酷竞争的时代,他只会成为别人餐桌上的开胃点心。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迂腐的男人。她想,她和江拍涛的爱情应该划上休止符了!
江拍涛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两条腿像筛糠。连办公桌都在抖动。旁边的人怜悯的眼神更让他如坐针毡。他站起来躲进卫生间。
江拍涛一次次洗脸,一次次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张脸就像揉过无数次的牛皮纸又展开一样。
“是时候离开了”他想。
有了这个想法他突然觉得轻松起来。他擦干脸,理理鬓发,向后仰头。朱小路出现在镜中。
朱小路:拍涛。这事儿我事先并不知道。真的,请你相信我。
江拍涛:你是不是还想说,可能是早上匡副总抓到我玩QQ,临时改变了主意。
朱小路:说不定真是这个原因。
江拍涛: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江拍涛挥拳,朱小路倒下。
江拍涛拍拍手。再伸出手。拉起朱小路。
江拍涛:往后见面,该吃饭还是吃饭。该唱歌还是唱歌。
朱小路:对不起。
江拍涛转身离去。
张丝曼一直关注江拍涛,这个时候,不管他们將来怎样,此刻她都必须和他站在一起,要不然会让人戮脊梁骨。说她势利拜金。她走过去,想安慰他几句,却看见江拍涛正在填写辞职信。
张丝曼:你干吗呀?
江拍涛捂住面前的纸。
江拍涛:没,没干吗!
张丝曼:冲动下做出的决定一般都是不理智的。你还是过两天再做决定比较好。
江拍涛:一旦过了热血冲脑门的阶段,我就再也没有勇气辞职了。我已经在这儿呆得太久了。是时候换个环境。
张丝曼:你要辞职也要等我们之间有个了结再说,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的原因呢!
江拍涛:你要跟我分手?
张丝曼:不是,跟你说不请。
张丝曼无意中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慌忙离开。
江拍涛最终没把辞职信交上去。
下班的时候,张丝曼有意和江拍涛一块走,两人相隔半米,一路无语地走出公司。
秦琴戴着墨镜坐在驾驶室。看见张丝曼后下车招手,张丝曼加快脚步,快速上车。江拍涛也跟了过来。
江拍涛:丝曼,
趴在车窗上的秦琴一副幸灾乐祸的脸。江拍涛抬头怒视秦琴。
江拍涛:我说你什么意思?
秦琴:靓仔,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江拍涛:我们俩的事儿你掺和什么?
张丝曼:你们两个什么事儿?我和她同床共枕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性幻想呢。
江拍涛:你,你要不是个女的,我揍扁你。
张丝曼:来啊,来啊,长这么大,还没人动过我一根手指头,我今天倒要尝尝皮肉之苦是啥滋味。
江拍涛绕过车前走向秦琴。张丝曼下车瞪眼,江拍涛停下脚步。
张丝曼:秦琴,我们走。
张丝曼和秦琴上车,开车,秦琴右手打方向盘,左手向江拍涛打了个响指。
张丝曼头靠在车窗上。说不出的惆怅。
秦琴:怎么啦?亲爱的。
张丝曼:送我回家吧!我感觉有点累。
秦琴: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张丝曼:跟你没关系。
秦琴:看你没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样子。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不该在你们之间站队。
张丝曼:你认为我怪你管得太多了,你不管做什么都是为我好,我怎么会怪你呢,
秦琴:看你落落寡欢的,到底什么事儿?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张丝曼:你知道吗?江拍涛升经理又落空了。
秦琴:我说吧!这样的男人怎么靠得住。
张丝曼:可我这样对她无疑是给他伤口上撒盐。
秦琴:这个社会对男人的要求越来越高,这点伤都经受不起,往后怎么在这个社会上混。男人有时候是蛮可怜的。
张丝曼:是啊。可是,总不能让我养他吧?
秦琴:丝曼,千万不要感情用事,男人要是没本事,女人就苦了。趁现在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以这个为借口甩了他。
张丝曼:我做不到。
秦琴:唉!你。算了不谈他了,今晚咱们不谈男人,谁谈谁买单。
张丝曼假装快乐:好。你说的啊。
秦琴带着张丝曼来到美容院。两个服务员给他们做面部护理。
张丝曼还是第一次进美容院,言语中露出羡慕。
张丝曼:这才一年多的时间,你的生活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秦琴:一会儿我带你去一个更有档次的地方
张丝曼:我可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秦琴:你想的是什么地方。
张丝曼: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地方。
秦琴:这才一年没在一起玩了,你对我也有戒心了,放心,不会把你卖了。
张丝曼:你一向胆大,玩的都是心跳。
秦琴:放心,跟我在一起比跟江拍涛在一起都安全。
张丝曼激动:你说起他了,你提他了,你买单。
秦琴:本来就没打算让你买单。
张丝曼:这不公平,你能随便说,我却要记口。
秦琴:因为,我不怕买单。
张丝曼:行行,姐小气,行吧!谁叫你比我挣得多。
做完美容,两人逛街购物。秦琴帮张丝挑选衣物,张丝曼试了一件又一件,暂时走出了郁闷。
张丝曼再一次从试衣间出来,秦琴直说好。
秦琴:这件好,高贵,就是跟你的年龄不相称。
秦琴从衣架上又挑起一件,
秦琴:试试这件。
张丝曼:这料子也太少了。
秦琴:试试,
张丝曼提着衣服走进试衣间。
张丝曼再一次从试衣间出来。
秦琴:这件好,就这件。
张丝曼:穿成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走路。
秦琴:,真是个美人坯子,丝曼,找一个能够保持和挖掘你的美的男人吧!上天赐予你一副美妙身姿你可不能把她浪费了。
张丝曼在镜前臭美:我也想啊,我都看不够自己了,我现在才发现衣服跟衣服就是不一样。
秦琴:今晚我们去的地方,扎堆的钻石王老五。
张线曼:你不会带我去相亲吧?
秦琴:相亲,国产电视剧看多了吧!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商界名***英汇聚的地方。
张丝曼:更不靠谱了,我不去了。
张丝曼拉开试衣间的门,秦琴拦住。
秦琴:你放心,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张丝曼:我怕,
秦琴:你怕什么?你--你天仙一样的美貌,你只管仰起你高贵的脸,就是有亿万身家他也是男人,男人在美女面前就像哈扒狗一样摇头摆尾讨你欢心。你有什么可怕的,要怕也是他们怕,怕你不理他。
张丝曼:你这么说,我有点信心了。服务员,这件衣服多少钱。
秦琴:我看了,二千八。
张丝曼:我的个妈耶,我还是不去了。
秦琴:一个女人要提升自己,就得武装自己,这是必须的投资。
张丝曼:算了吧!太贵了。
秦琴:要跟比自己优秀的人打交道,改变你的社交圈,首先要改变了你的大脑,改变思维方式,生活方式,慢慢的提升自己的眼光,才不会被一些阿猫阿狗的男人骗得团团转。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是真心想你好,今晚我们去的地方是一家外贸会所,很正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外贸会所内,精致的西式风格,奢华的装饰,抒情的音乐,谈笑风生的风情男女端着酒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故做高雅。
张丝曼和秦琴走进,男士们的目光投过来。张丝曼提裙,畏缩的样子。
张丝曼:我好紧张。
秦琴:挺胸抬头。
张丝曼努力控制自己有些颤抖的身子。
张丝曼:我感觉自己没有穿衣服一样。
迈克向他们走来:安琪儿。
秦琴:迈克儿。
迈克与秦琴拥抱。
迈克:这位是……
秦琴给他们介绍:张丝曼,迈克。
迈克伸出手:你好!迈克,
张丝曼拘束地伸出手,迈克握住不放。
张丝曼抽手:你好。
一位中年男人从不远处走来。秦琴兴奋地喊。
秦琴:李总,哎,李总。
秦琴拉住张丝曼跑向所谓的李总。
秦琴:李总,李总,等一下。
中年男一副茫然的样子停下张望。秦琴跑上去抓住中年男的手。
中男:你是……
秦琴:李总,不认识我啦,我秦琴。
中男:我不是李总。
秦琴斜眼看迈克。
秦琴:几天不见,李总越来越精神了。
中年男也看迈克,明白秦琴的意思,配合了一把。
中年男:秦琴啊!好久不见,
中年男压低声音。
中年男: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秦琴:现在认识也不晚啊,我叫秦琴,这位是张丝曼小姐。
中男:你们好,对不起,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我有点事儿,
中男转身离开。
张丝曼:你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秦琴:刚才哪个迈克是一个专骗中国女子的二货穷洋鬼子。离他远点。
张丝曼:怪不得。
侍者端酒来,秦琴取两杯酒,递一杯给张丝曼。
秦琴:来来,压压惊。
秦琴与张丝曼碰杯喝酒。
徐开凡走入会所。
秦琴把酒杯递到张丝曼手里,兴奋地大叫。
秦琴:徐开凡?
秦琴奔向徐开凡:开凡
张丝曼望着秦琴挽着徐开凡的臂膀,脸灿烂如花,徐开凡淡然的脸,
张丝曼端着两瓶酒,不知如何是好。
鲁北望走到张丝曼面前伸出手。接过一杯酒举起来。侍者端盘走过来。
鲁北望含笑望着张丝曼。
鲁北望:是这杯吗?
张丝曼:我也不记得那一杯是我的了。
鲁北望:没关系。
鲁北望拿过张丝曼手中的酒,将两杯酒都放入盘子,再取出两杯酒,递一杯给张丝曼。
鲁北望:鲁北望。小姐怎么称呼。
张丝曼:张丝曼
鲁北望:张小姐天生丽质啊!
张丝曼:谢谢。
鲁北望:让我猜猜张小姐做哪一行的。
张丝曼:哦?
鲁北望:不是模特就是演员。
张丝曼:再猜,
鲁北望:张小姐一定是从国外回来的,海归。
张丝曼:鲁先生阅人无数,却看不出我是个土包子?
鲁北望:张小姐,你这模样,这气质,哪点土嘛!
张丝曼:我也猜猜鲁先生的职业吧!
鲁北望:好啊。
张丝曼:先生不是律师就是警察。
鲁北望:警察是我三岁时的梦想,律师是我大学的专业。现在我已经弃他们如敝屣。
张丝曼:还有两样职业跟鲁先生口才相匹配。
鲁北望:什么职业,政治家,还是教授。
张丝曼:有点沾边。
鲁北望:小姐不要掉我胃口了,说说看。
张丝曼:鲁先生要么是保险推销员要么就是搞传销的。
鲁北望:张小姐,你真会开玩笑。
鲁北望突然发怒,感觉受了侮辱似的,掏出名片伸到张丝曼眼前。
鲁北望:看好了,《好剑集团》的董事长。你是什么人?谁带你来的?
张丝曼:干吗?你又是谁?
鲁北望:我就是这家会所的主人。马上从我眼前消失。这里不欢迎你。
张丝曼: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
张丝曼转身奔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