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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物是人非(2)

甄宓一听,心中顿时一紧。吩咐小鹅好生照顾母亲,便挥手招了若兮,俩人往大嫂的广益园走,连伞都顾不上打。

半途路经大花园,一院子的残花败柳无力于暴雨之下,红衰翠减,叶落枫飞。

怔怔间,甄宓不觉出口,“寒雨披身泪浸心,怜花惜柳摧断肠!”玉指摸至脸颊,指尖满是凉意。一身披肩上都落满了细微的纷繁。

甄宓与若兮踏进广益园正殿,已都是一身湿衣。两位夫人皆在,坐于桌前低泣。愁眉泪眼,哀思如潮。她们看见甄宓踏进,忙吞声擦泪起身。

甄宓心如刀绞,搀着俩位嫂嫂坐下,未语心先酸。

大夫人玉阶夫人,是甄宓大哥的正妻。玲珑八面,巧言俏语,有她在,每每都是热闹非凡的。今天却哑然了,满面泪痕。二夫人花荣夫人,是她二哥的正妻,外表柔弱,性情内敛,但是内心坚强,此时也是一脸的悲痛欲绝。

甄宓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随之又闭唇不语。面容如雪,眼神飘忽。

殿内静止一片,只余低低啜泣之声。

“姑姑,呜呜呜……姑姑……我要……要爹……爹爹”小侄女南宫常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脱了奶娘跑到甄宓身边,边哭边拽着她的衣裙拭泪。雪亮莹白的额头上平白多了一大片红,伤口虽被清理过但还有血外溢,格外的触目惊心。

甄宓微微把她抱在怀中,玉指轻拍,低语细哄,“然儿乖,不哭,听话……然儿乖啊……爹爹…没事…”可是越哄声音越颤,待发觉,眼角已有湿意。

“姑姑不哭……姑姑不哭……”常青常远也不知从何冒出围了过来,几只小手伸过去,忙帮甄宓拭泪。

甄宓视线已模糊,朦胧中只看见几个孩子眼睛通红,满面狼藉。

天上笼着沉沉的乌云,整个南宫王府都陷入绝望。

众人忆起南宫家昔日的繁华与温暖,而今,恍然隔世。无边的哀伤迅速霸占了冷清的殿宇。有人隐隐低泣,有人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一声高过一声,悲鸣冲上九霄。

一曲悲愁,秋水吹皱。几度憔悴,谁在依旧。落花铺地渲染久,年华似水暗自流。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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